曲江池的秋意比长安别处更浓,岸边的柳树落了半树黄叶,随风飘落在水面,漾开一圈圈细碎的涟漪。程铁牛扛着斧头跟在后面,眼睛直勾勾盯着岸边的糖画摊,嘴里念叨:“刚听卖糕的大娘说,曲江池的桂花糕加了莲子,比长安城里的还甜……”话没说完,就被林小警用检测仪敲了后脑勺:“先找柳生,找到墨宝再吃!”
“小甜甜”的卡通头像在检测仪上跳着:“宿主,湖心亭检测到强烈的‘悲秋诗韵’,混杂着流离怨念能量,柳生就在那里!奖励的‘文人墨宝共鸣术’已激活,若若姑娘可以感知墨宝位置哦~”话音刚落,雪团怀里的橘猫突然挣开,戴着的“猫卫水下呼吸符”泛起淡蓝光,窜到岸边一棵歪脖子柳树上,猫语翻译器传来它的惊呼:“湖心有个穿白衣服的!在念难听的诗!”
众人抬眼望去,湖心亭中果然坐着个身着白衣的文人,正对着湖面吟诗作赋:“秋风吹渭水,落叶满长安……”正是柳生。他吟罢转头,目光扫过众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守序者的朋友来得正好,不妨听听我这首《曲江悲秋吟》。”话音刚落,他手中的毛笔蘸了蘸湖水,在石桌上写下“离乱”二字,湖面瞬间泛起黑雾,黑雾中浮现出无数衣衫褴褛的百姓幻影,抱着孩子、扛着破席,在叛军的追赶下哭喊奔逃。
“是流离怨念!”公孙策脸色一变,掏出罗盘,指针疯狂转动,“这怨念附着在秋景上,越悲的情绪越能强化它!”岸边的游客也被幻象波及,纷纷抹起眼泪,有的甚至蹲在地上呜咽——连程铁牛都红了眼眶,攥着斧头的手微微颤抖:“这些人……和书里写的靖康之乱时的百姓一样惨……”
“不能被情绪影响!”展昭长剑出鞘,盛唐剑意化作银辉笼罩众人,暂时隔绝了怨念侵蚀,“若若,用文脉气破局!”范若若深吸一口气,举起玉牌,脑海中浮现出杜甫的《茅屋为秋风所破歌》——这是“文人墨宝共鸣术”升级后,玉牌指引她的破解之诗。她清了清嗓子,声音穿透幻象:“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风雨不动安如山!”
玉牌红光暴涨,与湖面的黑雾碰撞,幻象中突然浮现出杜甫拄杖吟诗的残影。残影挥手间,奔逃的百姓幻影身边多了间间茅屋,叛军幻影被红光挡住,无法靠近。柳生脸色骤变:“不可能!你的诗怎么能破我的流离怨念!”007靠在柳树下嚼着时空压缩肉干,漫不经心道:“傻书生,你用悲秋诗引怨念,却忘了盛唐文人最不缺的就是‘悲天悯人’的风骨——杜甫的诗比你的悲更真,比你的怨更沉,当然能压过你。”
“看我的!”程铁牛突然扛着斧头冲向湖边,龙脉符金光裹着他的身形,“岳家军保家卫国!这些百姓我护了!”他一斧劈向湖面的黑雾,红光溅起水花,黑雾被劈出个缺口。展昭飞身跟上,剑气顺着缺口切入,将一小片区域的怨念彻底驱散:“铁牛,别乱冲!怨念没实体,靠蛮力只能暂时破局!”
雪团趁机吹了声口哨,橘猫立刻跳入湖中,水下呼吸符的蓝光在水中扩散,它灵活地避开游动的鱼群,朝着湖心亭下方游去。片刻后,橘猫叼着片沾着水渍的绢布浮出水面,跳到范若若面前——绢布上绣着李白的《早发白帝城》,正是墨宝匣的封签一角。“小甜甜”立刻弹窗:“检测到墨宝气息!就在湖心亭水下三米处,被‘怨念水障’保护着!”
柳生见橘猫找到墨宝线索,怒吼着抓起石桌上的毛笔,笔尖射出一道黑雾:“想拿墨宝?没那么容易!”展昭挥剑挡开黑雾,剑气反弹回去,擦着柳生的衣袖划过,将他身后的诗稿劈成两半。诗稿碎片飘落时,007的机械腕表突然报警:“检测到文脉探测芯片信号!就在他的毛笔杆里!”
“原来是你偷了我的芯片!”007瞬间闪到湖心亭边,激光剑抵住柳生的手腕,“这芯片能定位天下文脉载体,你用来引动怨念,真是暴殄天物!”柳生挣扎着将毛笔掷向湖面,毛笔沉入水中,激起一圈黑雾:“墨宝有怨念水障护着,你们拿不到的!三日后月圆之夜,我会用《长恨歌》彻底激活流离怨念,让整个长安都沉浸在悲伤里!”说完,他跳入湖中,借着黑雾消失不见。
众人走到湖边,看着平静的湖面,公孙策掏出刚画好的图纸:“这怨念水障需要‘三韵共鸣’才能破解——李白的豪放、杜甫的悲悯、王维的豁达,正好对应我们找到的三大墨宝。现在缺的就是王维的墨宝,得先找到它才能合力破障。”范若若将玉牌贴近湖面,红光闪过,玉牌上浮现出王维《山居秋暝》的诗句:“墨宝在曲江池西岸的芦苇丛里,和一片唐三彩碎片放在一起。”
“芦苇丛!我去搜!”程铁牛刚要冲,就被雪团拦住:“等等,橘猫说芦苇丛里有好多水蛇!”橘猫立刻点头,猫语翻译器传来:“蛇!滑溜溜的!比傀儡吓人!”007笑着抛给程铁牛一瓶“时空驱虫剂”:“喷上这个,别说水蛇,连蚊子都不叮你——换你帮我捞毛笔,芯片还在里面呢。”
林小警的检测仪收到“小甜甜”的任务提示:“支线任务触发!寻找王维墨宝并打捞文脉探测芯片!奖励:水下怨念屏蔽符x5、唐三彩修复液升级!”程铁牛喷上驱虫剂,扛着斧头往芦苇丛走,嘴里嘟囔:“找到墨宝就去买桂花糕,谁要捞你的破毛笔……”展昭无奈地跟上,临走前瞥了眼湖心亭的方向——湖面下,墨宝匣正泛着淡淡的金光,与安禄山金印的光芒遥相呼应,一场关于文人墨宝的争夺战,即将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