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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中海套上红袖章头几天,腰板挺得老直。

他站在中院台阶上咳嗽一声,连贾张氏骂街的调门,都自觉低了三分。

也仅此而已。

阎埠贵踩过的坑,他易中海一个不落。

贾张氏依旧是院里最闪耀的那颗,灾星。

暂时给易中海面子,是看在,他是贾东旭师傅和钱份上。

但维持几天,够了。

贾张氏今儿拍着大腿,继续举报前院老李家偷公家水。

“水龙头拧开哗哗的!不是偷是什么?这得浪费国家多少资源?我看就是敌特搞破坏!”

明儿又披头散发堵着中院,骂西屋孙家半夜剁饺子馅儿。

“咚咚咚!深更半夜剁得跟打信号枪似的!这不是给敌特发暗号是什么?联络员你管不管?”

孙家跟她当邻居,真的倒了八辈子霉运。

易中海端着处事公道的架子,硬着头皮去调解。

结果?李家骂他偏帮贾家,孙家嫌他拉偏架。

贾张氏更绝,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嚎:

“哎哟喂!易中海!你当上联络员就忘了本了?当年要不是我们家东旭他爹……

(此处省略五百字陈年旧账)

现在这点小事都办不利索?我看你就是存心包庇!我要去街道办告你!”

易中海太阳穴突突直跳,那张向来沉稳的国字脸,隐隐发青。

如果有一个混不吝,又能打的人听他指挥就好了。

他强压着火气:“老嫂子,你看,这水费也没值几个钱,

孙家剁馅儿声儿大了点,影响休息……要不这样,让他们给你……”

他话没说完,贾张氏那三角眼立马噌亮,嚎哭瞬间收住:

“赔!必须赔!我们家棒梗昨儿吓着了,魂儿都飞了!得吃好的压惊!五毛!少一分都不行!”

又是赔钱,易中海嘴角一抽。

名义上是对方赔钱,实际上,掏钱的却是他。

如果有一个又傻,又大方,又听他的话的人就好了。

他这联络员当的,倒像成了贾家的专属提款机?

但总算把问题解决了,比阎埠贵强。

不行!易中海捏紧了拳头。

再这么下去,他这点养老钱,非得被这老虔婆掏空不可。

阎老西那蠢货,五十块就卖了,他易中海可没这么废柴。

他得把这破差事,变成好事。

夜深人静,易中海提着半斤槽子糕,敲开了后院聋老太屋门。

屋里一股子陈年的霉味和药味混杂着。

他皱着眉,这王淑芬不知道整天在干嘛,这点事都做不好。

不知道聋老太,是他们培养养老人最重要的一环吗?

聋老太裹着件厚棉袄,蜷在炕上,眼睛浑浊。

“中海啊?”她声音异常清晰,“遇上坎儿了?”

易中海把槽子糕放在炕沿,那唯一干净点的小桌上,脸上满是愁苦:

“老太太,您是咱院的定海神针。我这联络员当的……唉,太难了!

整天就是些鸡毛蒜皮,泼妇骂街,净往里搭钱!这位置,就是个火坑啊!”

他刻意加重了“搭钱”两个字。

这老太婆有钱,别人不知道,他可知道。

他的两间东厢房,就是从聋老太身上买的。

在这之前,整座四合院都是她的房产。

聋老太眼皮都没抬,手指捻了捻槽子糕的油纸包,发出窸窣轻响。

半晌,才慢悠悠开口:

“火坑?那是你没瞅准坑里的金子。中海啊,你当了几十年钳工,几级了?”

易中海一愣:“七……七级啊。”这跟联络员有屁关系?

聋老太嘴角牵起,点拨道:“七级?到头了?隔壁院老赵头,八级工,月月九十九块!”

“厂长见了都递烟!那才叫爷!你那一大爷,人家是认你老,顶个屁用?能当饭吃?还是能压得住贾张氏那号泼皮?”

她眼珠转向易中海,闪过一丝精光:“联络员?屁大点权,管天管地管拉屎放屁?”

“真能管事的,是那技术!是那硬邦邦的等级!钻你的钳子去!钻透了,成了八级工。”

“甭说一个贾张氏,就是街道办王主任,也得敬你三分!”

“到时候,这破联络员,你想当就当,不想当,它就是个屁!”

轰!

聋老太的话,醍醐灌顶啊。

易中海混沌的脑子里,满是八级钳工!九十九块!厂长递烟!

对啊!自己钻了牛角尖,总想着靠大爷的名头。

靠这破联络员的虚权掌控四合院,怎么就忘了最根本的东西。

钱!地位!八级钳工的技术地位!那才是真正的金身!

燃了,易中海燃了。

什么邻里纠纷,什么贾张氏撒泼,都成了脚下微不足道的尘埃。

他站起来,声音都激动得发颤:

“老太太!您……您说得对!太对了!我这就回去!钻!往死里钻!”

看着易中海小跑出去的背影,聋老太慢慢掰下一小块槽子糕,放进嘴里,慢慢咀嚼着。

易中海疯了。

红星轧钢厂钳工车间,那个曾经习惯背着手,眯着眼指导年轻工人的易师傅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沉默寡言,一头扎在钳工台前,仿佛要把自己焊在机床上。

上班,他第一个来,最后一个走。

别人喝茶侃大山,他对着图纸和冰冷的工件较劲。

锉刀、卡尺、台钳才是他最亲密的媳妇。

下班?不存在的。

加班,能加就加。

夜班津贴,累计不超15元。

加班没有钱,也加,太晚了,就在工厂过夜,像个疯子。

家里,彻底成了旅馆,还是最廉价的那种。

王淑芬默默看着这一切,眼神从最初的担忧,到后来的麻木。

她就像易中海的一只可有可无的影子,在空荡荡的屋子里飘来荡去。

擦拭着纤尘不染的桌椅。

夜黑风高。

夜色如墨。

“咚,咚咚,咚,咚咚……”

刘海中听见有人叩他家门。

一长两短,就是这个暗号。

他赶紧穿好衣服,穿好鞋。

摸着黑来到中院东厢房。

今晚却没有像往常一样,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儿。

正当他转身离开时,“吱呀”一声,易中海屋门打开了一条缝。

刘海中知道,易中海今晚又留在工厂过夜了。

他咽了咽口水,推门进去,反手锁了门。

炕上,王淑芬睡得模模糊糊,感觉有人在脱她衣服。

她以为是易中海,便配合起来。

易中海跟她做这事儿,从来不需要她同意。

慢慢的,她发现不对劲了,这体型,这个尺寸……

人顿时清醒过来。

可,以为时已晚,就当没发现吧。

……

耳房中,何雨天捏着小拳头,满脸通红。

“刺激!我一定是本年度最佳编剧,当今月老。”

一大妈才30几岁,要是怀上了就完美了。

易中海不是没孩子,担心没人给他养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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