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钜鹿郡南亦城,旧城区已经推倒重来,三纵三横的街道,沿街是铺面,里面是2层小院。城西有腌鱼厂,还有一个大型粮库。
城外的土豆和玉米已经收获了一茬,红薯还得一月才能完全成熟。从3天饿9顿到现在的餐餐能吃饱,黄巾军降兵不觉得自己是劳改犯。
严重缺人的清平世界,徐庶总理只派来了人民合作社员15人:2人新建平价商店,2人指导农业生产,3人组建了3个大陆泽的捕鱼船队,6人负责建窑烧砖、烧制石灰和水泥,2人指挥建房造城,1人监督挖煤。
15人管理几万劳改犯,校长和徐庶总理的担心有点多余,黄巾军降兵不仅无人逃跑,还把亲人全部带来了,南亦城的人口一下子暴涨到了10余万。
城外的农田里,种下的第二茬土豆和玉米,正是快速长苗期,绿油油的很是可爱。很多小孩在田埂上小心翼翼地行走,作为劳改犯的爹们,正在地里除草。
在城外要新建上百个村子,依山傍水而建,不占用良田,都是红砖大瓦房。为了早日住上带炕的2层小院,劳改犯和家属们都是拼了命地干活。
和南亦城的生机勃勃相比,广宗城内愁云惨淡、死气沉沉。梅毒晚期(三期)的张角,全身的皮肤黏膜已经被梅毒螺旋体严重损害,头皮、肩胛、背部和四肢的伸侧出现了密集的结节性梅毒疹;小腿部为深度溃疡的树胶样肿块,上有萎缩状的瘢痕;上额部的组织已经坏死、穿孔,连吃饭都成了大难题;鼻中膈的骨质已经损坏殆尽,高鼻梁变成了马鞍鼻。
最要命的是梅毒螺旋体已经严重损害了张角的大脑、关节和内脏,让他坐立不安、夜不能寐、有时头痛欲裂……经常处于半昏迷的状态。
即便如此,偶尔清醒的张角依然舍不得放弃权力,张梁数次请求全力突围,都被视力模糊的大哥拒绝了。
卢植收到了张角父母的尸体之后,心生一计,派人前去喊话:“天公将军,人公将军,你们父母的尸体到了,拿2000石粮食来换取!”
大惊失色的张梁站在城墙上,望着城下的两只盐水大缸。两个汉军很贴心地翻转张俊和贾氏的尸体,让栩栩如生的死人脸正对着儿子张梁。
号啕大哭的张梁,不顾一切地命令杂兵们拉来了2000石粮食,换走了父母的尸体。得到粮食之后,汉军立即撤回了壕沟上的木梯和木板。
在不远处观察的郭小头,冲着黄巾军的杂兵队伍大喊:“村长,村长!赶紧带着乡亲们朝俺这里逃跑!”
郭田富发现附近没有黄巾军的行刑队,于是赶紧带着村民们逃跑。郭小头和哈哈营在壕沟上架设了两个木梯,上铺木板、用铁钉固定妥当了。
原本思想不统一的村民们,现在已经高度统一了思想,跟着张角打天下?打个鸡毛的天下,最终是死路一条!
郭田富带着村民们逃跑了,其他黄巾军也紧跟着逃命,行刑队手提环首刀追赶出城,被哈哈营叭叭叭几枪给打了回去!
卢植假装啥也没看见,任凭哈哈营带走了黄巾军降兵6000余人。
郭田富想要回村,让郭小头很是为难:“你们得劳改三年才能重获自由,俺先去征求一下营长的意见。”
营长前来告诉郭田富:“你要回村也可以,把土地全部贡献出来,让郭小头担任村长、指导你们包产到户;你们已经误了农时,每个人的口粮要从南亦城领取,路途比较遥远。”
一听如此,郭田富很是兴奋地承诺:“就按营长说的照办,俺在村后的山洞里藏了600余石粮食,全村人过冬的口粮相差不会太多。”
半大的小子郭小头当上了村长,带着郭田富和村民们开开心心地回村了。
伤心欲绝的张梁,在城中找来2口好棺,搞了一个灵堂,日夜在此诅咒、发誓。
张角的三期梅毒,符水无效,军医和郎中全都束手无策。粗通医术的张梁不知大哥得了什么疾病,却是知道自己也得了这种怪病,只是症状轻微而已。
隐瞒父母的死讯不让大哥知道,这是张梁现在唯一能做的大事。可是,有个人的脑回路比较清奇,跑到张角处邀功去了。
冲着半昏迷状态的张角告密:“俺是村里人张六狗,告诉你一个天大的坏消息,你的爹娘嗝屁了,你的小弟却想隐瞒不告诉你。”
这下子很灵,张角被惊醒了,由张六狗带路直奔灵堂,一路上跌跌撞撞,好几次差点摔倒在地。不得已,亲卫们抬着张角来到了灵堂,只见披麻戴孝的张梁正在干嚎。
在确定父母已死之后,张角像是被雷击了一般,浑身抽搐了几下子,轰然倒地,一下子魂归故里了!
暴跳如雷的张梁,挥刀砍死了张六狗。可怜的张六狗,至死都不明白自己错在哪里了。
这下子也省事了不少,父母和大哥的丧事可以一起办了,在灵堂上,张梁宣布自己是广宗城之主、任何人不得违抗他的命令!
8月3日,张角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