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辞安将楚玥拉到床边坐着,“咳咳……孤是认真的,自从五年前出事,宫里大大小小的事全都……咳咳……全都靠你来操劳,还有宸儿,也要你来教导。阿玥才是辛苦了。”
楚玥轻轻靠在沈辞安肩上,“殿下快些好起来,臣妾就不辛苦。”
沈辞安摸着她的头发,轻轻说道,“会的。”
翌日,楚玥照例去给皇后请安,等回到东宫后听说太子殿下咳嗽不止,还咳出了血,她匆匆忙忙跑去太医院请太医。
刚好何院首被皇后娘娘召去请脉,楚玥将太医院暂时无事的五六个太医全都带去了东宫。
“快,快给太子殿下看看。”楚玥看着脸色苍白躺在床上的沈辞安焦急万分。虽然这是他们昨天说好的,要将病情表现的严重点,顺理成章的把太医院太医多请来一些,但楚玥看到沈辞安的样子总感觉他不像是演的。
几位太医轮流给沈辞安诊脉,皱着眉互相之间眼神交流着。
“怎么样?”楚玥见几位太医都把完脉,赶紧询问出声。
“这……”几位太医对视一眼,谁也没敢说话。
“几位太医但说无妨,”楚玥警告的看了几人一眼,“不过各位要如实相告,殿下乃一国储君,关系到国家根本,欺瞒皇室可是死罪 。”
“太子妃恕罪。”几人诚惶诚恐的跪地求饶。接着有一位太医颤颤巍巍的说道,“回禀娘娘,臣……不敢有所欺瞒。太子殿下寒气入体,本就比常人体弱。可刚才诊脉,除寒气入体外,殿下体内还有一种毒素。殿下这是……中毒了。”
楚玥只觉得头脑一阵发晕,猜测是一回事,被证实又是另一回事。
她强忍着伤心与愤怒,问道, “殿下中毒多久了?”
几位太医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将近五年。”
有一位太医回道,“此毒无色无味,常人难以发觉,会一点点蚕食中毒者根基,让其身体一天比一天虚弱,最后药石无医。”
“放肆。”门外传来一声呵斥,“尔等在诅咒朕的皇儿?”
接着便看见一对穿着明黄色长袍的皇上皇后联袂而来。
众人瞬间跪倒在地,“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都平身吧,说说怎么回事。”皇帝威严的声音响起。
楚玥定了定神,将事情原委道明。随着她的讲述,跟着皇后一起来的何院首脸色越来越白,额头上冒出一层又一层的冷汗。
“你们确定太子是中毒了?”皇上再次询问道。
“臣等不敢欺瞒皇上。”几位太医冷汗涔涔跪在皇上面前。
“好,何太医,给朕个解释。”皇上死死的盯着何院首,“身为太医院院首,医术高超,其他太医能诊治出来的毒,你会诊治不出来?”
“皇上恕罪,”何院首忙跑出来跪在皇上皇后面前,咬了咬牙道,“臣确实不知,望皇上恕罪。”
“好好好,来人,”皇上召来侍卫,“何院首身为太医院院首,玩忽职守,欺瞒太子病情,现剥夺太医院太医职位,押入天牢,择日朕要亲自审问。”
“是。”侍卫领命,不顾何院首的喊冤声,将人带了出去。
“现在太子怎么样了?可有解毒的办法?”皇后这时也开口了。
几位太医对视一眼,“臣等尽力。”
其中一位太医说道,“禀娘娘,太子殿下暂时无碍,一柱香的时间左右便能醒过来,臣等可以先去研制解药。”
皇后摆了摆手,“行,你们都下去吧,太子妃留下。”
“臣等告退。”太医连同宫女太监一起出了房门,并将房门关上。
等到房门关闭,皇后三两步走到了床边,伸手握住沈辞安微凉的手,“辞安……”
沈辞安现在是真的睡着了,这具身体太弱了。
见沈辞安睡的安稳,皇后转头看向楚玥,“玥儿,你可是知道些什么?今早请安的时候你让本宫找何院首诊脉,就是想将他支走?”
楚玥看了眼紧盯着她的皇上皇后,“回父皇母后,这是殿下的意思,殿下昨日……”
楚玥将昨日发生的一切一五一十的告知了帝后二人。
“祖宗保佑,祖宗保佑……”皇后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
皇上眉头紧皱,“皇儿这么小心,应该是防着幕后黑手,看来这个人不容小觑。”
“何太医是个突破口 ,一定要严加看管。”皇后接了一句。
皇上皇后是少年夫妻,两人一路扶持到现在,感情深厚,就算是沈辞安常年卧病在床,皇上也未曾动过更换太子的念头。
其他妃嫔也知道皇上的心思,两位年长的皇子也没有争权夺利的想法,到了年龄自请去了封地,整体上沈氏一族比较团结。
“咳咳……”随着一声咳嗽,众人的注意力都转向了沈辞安。
“皇儿,你醒了?”皇后高兴的说道。
“咳……父皇……母后……”沈辞安睁开眼睛就看到了雍容华贵的皇后坐在床榻边,作势要起身。
“你好好躺着。”皇上不容置疑的说道。等沈辞安找个舒服的姿势靠坐在床上,皇上才继续开口,“说说先帝还跟你说什么了?”
沈辞安看了看皇上的表情,今天这一出基本让帝后相信有先帝托梦一回事,而且得到了证实,那么接下来就要阻止沈舒雯嫁给林峰,林家会在沈舒雯身上做文章,一步步图谋皇位,要的就是名正言顺,如果第一步都没达到,他倒要看看林峰还怎么名正言顺的造反。
“父皇,先帝……咳咳咳咳……除了儿臣身体上的事,还说了绝对不能让皇妹嫁给林家人,否则……咳咳,否则,会有亡国之祸。”沈辞安回答道。
皇上心里一惊,不动声色的看着沈辞安。
本来他对先帝托梦一事半信半疑,现在却一件又一件事被证实了。林家林峰刚刚及冠不久,他前几天刚刚来御书房请旨赐婚,看他近几年一直表现十分倾慕舒雯的样子,他本意决定要赐婚了,只不过还未曾询问舒雯的意见,打算问问后再决定。
不过基本也是板上钉钉的事了,他心里还是挺看好林峰的,这件事连皇后都不知道,事关一国公主的声誉,没确定之前他是一点口风未曾透漏过,太子居然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