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场的锣声刚落,江蓝已如一道黑色闪电掠上擂台。他穿着紧身劲装,肌肉线条在布料下绷得如拉满的弓,眼神冷得像淬了冰的刀锋。对面的山口组成员佐藤刚一站稳,就被这股气势压得下意识后退半步——他也是化境后期,在关东地界从未遇过对手,可此刻面对江蓝,后背竟渗出一层冷汗。
“替周老报仇!”台下武道会的人齐声呐喊,声浪撞在擂台围绳上反弹回来,震得人耳膜发颤。江蓝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指尖微动,十根指甲瞬间变得乌黑尖利,泛着幽光——正是他成名的“幽冥鬼爪”。
佐藤不敢怠慢,腰间长刀“噌”地出鞘,刀风裹挟着烈阳般的炽烈劲气劈来,这是山口组的“烈阳刀”,据说能斩断三厘米厚的钢板。江蓝却不闪不避,左手如铁钳般抓住刀背,右手成爪,带着破风的锐啸直取佐藤心口。
“铛!”指甲与刀背碰撞,竟迸出金铁交鸣的脆响。佐藤只觉一股阴寒刺骨的劲气顺着刀身蔓延上来,冻得他手臂发麻,长刀险些脱手。他慌忙旋身卸力,刀刃在半空划出半圆,试图逼退江蓝,可对方像吸附在他身上的影子,始终保持着一爪的距离,那股阴冷气息像藤蔓般缠上来,让他呼吸都带着白雾。
江蓝的身法快得诡异,脚尖在擂台木板上轻点,留下一个个浅黑色的爪印——那是劲气凝结的痕迹。他时而如蝙蝠倒挂,避开佐藤横劈的刀光;时而如毒蛇贴地滑行,指尖擦过佐藤的脚踝,留下五道深可见骨的血痕,伤口处瞬间结上一层黑冰。
“卑鄙!”佐藤痛呼着回刀下劈,江蓝却已欺近他怀里,左臂勒住他的脖颈,右爪顺着刀缝钻进去,“嗤啦”一声撕开佐藤的护心甲。台下惊呼声中,佐藤能清晰地感觉到那五根尖利的指甲擦着自己的肋骨划过,带起的劲气让内脏都像被冰锥刺了一下。
他猛地用刀柄向后撞去,江蓝却像没有痛觉般,硬生生受了这一击,闷哼一声的同时,爪尖已刺入佐藤的左肩。“幽冥鬼爪”的阴劲瞬间爆发,佐藤左半边身子立刻失去知觉,长刀“哐当”落地。
“结束了。”江蓝的声音像从冰窖里捞出来的,带着寒气。他左手按住佐藤的后心,右手爪顺着伤口猛地向上一挑——五道血箭喷射而出,溅在擂台的白帆布上,像绽开了五朵妖艳的红梅。佐藤还想挣扎,却发现身体已不听使唤,那阴寒劲气正顺着血液往心脏钻。
江蓝突然松开左手,佐藤失重前倾的瞬间,他右手五指成爪,如钢钉般精准地刺入对方胸口。台下的呐喊声戛然而止,所有人都盯着那只没入血肉的手,连呼吸都忘了。佐藤的瞳孔骤然放大,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漏气声,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正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那阴寒的劲气像无数细针,扎得心脏抽搐不止。
“为周老——”江蓝的声音陡然拔高,五指猛地收紧。
“噗嗤!”
沉闷的碎裂声在寂静的擂台上格外清晰。佐藤的身体猛地弓起,像条被捞上岸的鱼,随后软软地瘫下去,眼睛还圆睁着,定格在极致的恐惧上。江蓝缓缓抽回手,五指间还捏着一团模糊的血肉,黑色的劲气缭绕其上,将那团血肉冻成了乌黑色的冰坨。
台下死寂了三秒,随即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江蓝!江蓝!”武道会的人互相拥抱,有人甚至哭了出来——他们真的以为这是为周老报仇,却没看见江蓝转身下台时,眼底掠过的那抹与欢呼格格不入的冰冷算计。
江红摇着乌金扇,轻描淡写地扇了扇,扇尖扫过擂台边缘的血渍:“看来,这场赌局我们赢定了。”她身旁的江辰正把玩着一枚银质指节套,闻言抬眼一笑,目光越过沸腾的人群,落在山口组阵营里那个脸色煞白的柳生飘雪身上:“赢的可不止赌局。”
柳生飘雪看着擂台上那具胸口破着大洞的尸体,胃里一阵翻涌。她总算明白,江红敢让周老死在擂台上,不是狂妄,是真的有掀翻全场的底气。这江家两姐弟,一个藏在暗处放毒针,一个在明处撕碎对手,手段狠得像淬了毒的冰棱,比山口组的烈阳刀更让人胆寒。
擂台上的血迹被迅速清理,可那股混合着冰碴的血腥味,却像渗进了木头缝里,久久散不去。下一场的锣声即将敲响,而柳生飘雪突然觉得,这擂台更像一口正在慢慢合拢的巨棺,正等着吞噬更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