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门关了之后,邬漾焦急地拉住邬缺的胳膊:“易然给你打电话了?他说什么了?”
邬缺恨铁不成钢:“当初怎么和你说的,让你离他远一点,姓易的一看就不安好心,你怎么还跟他有联系?”
“哎呀你先告诉我他和你说什么了。”邬漾直接忽略他的质问,用力甩了几下他的手,然后甩开,“不对啊,我的手机呢?”
邬漾甩开邬缺的手就去翻床上的被子枕头,还有边上的床头柜,一无所获。
直到邬缺从兜里掏出了他的手机,冷笑道:“对你挺上心啊,一直给你打电话。”
“二哥,你还给我啊。”邬漾看到自己套着原装壳的手机,上前就要去探,奈何他比邬缺矮了一点,怎么都碰不到。
“哥!求你了,把手机还给我吧。”
邬缺不为所动:“除非你给我解释清楚,你和姓易的到底是个什么关系?”
“能是什么关系啊,就是朋友的关系啊。”邬漾一直拿不到手机急了,选择攻击他最薄弱的地方。
于是他的双手抓上了邬缺高举手机的那只手的胳肢窝,邬缺最是怕痒,这一碰手缩下来就被邬漾抓住时机一把夺回了手机。
邬漾按了按开关键,没反应:“你把我手机怎么了?”
邬缺简直气笑了:“是我把你手机怎么了吗?明明就是有人给你电话打关机了!”
邬漾不管他,找了根充电线插床头的插座上给手机充上电,第一时间看见了开机后系统跳出来的未读通知。
易然两天来给他打了无数的电话,还有微信和短信。
等等,两天??!
“两天前!?”邬漾感觉自己像是穿越了,不然怎么一下子就是两天前的未接来电了,“哥,我睡了多久啊?”
邬缺寻了个小沙发坐下,反正人跑不了,他会问出一个所以然的。
“很明显啊,你睡了两天两夜,你……”邬缺叹了口气,“你从来没有睡过这么久。”
久到他都抛下所有工作赶回来,现在看到活蹦乱跳的弟弟还是有点后怕。
“两天……”邬漾想起刚刚父母和大哥的表情,还残留着化不开的害怕,他默了默,站起身给了窝在沙发上的邬缺一个拥抱,“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邬缺怔了下,很快反应过来:“知道就好,看你下次还敢不敢。”
他知道这不是邬漾能控制的,但还是祈祷希望再也没有下一次了,再来一次他得的心脏病了。
“放心吧,肯定不会有下一次了。”邬漾说着,暂时把手机放着充电,趿着双拖鞋噔噔跑下楼,给了父母和大哥一人一个拥抱。
“怎么了?”时瑾拍了拍小儿子的屁股,递过去一碗汤,“刚好来喝汤,有点烫慢点喝。”
“谢谢妈妈。”邬漾乖乖接过,吹了几下后喝了小半口浓汤,“好喝!”
他们之间不需要抱歉,有时候一个拥抱就够了。
“好喝就多喝点,来,这些都是你的。”时瑾得了夸奖很开心,手上的汤勺还拌着锅里的汤。
邬漾看着那口大锅,他就是水牛也喝不了那么多啊:“那个,妈,我去喊二哥,他爱喝。”
以前母爱太满的时候,他吃不掉的也都是找邬缺解决的。
“去吧,我给你们盛出来。”多几个人喝她煲的汤,时瑾很开心。
邬漾跑回房,发现邬缺已经仰头靠在沙发上闭上了眼,戴上眼罩的话,和他的微信头像一模一样。
演员应该行程很满的吧,况且是时却这位大影帝,在通告满天飞的暑假还能赶回家来,真是辛苦了。
邬漾轻手轻脚找出遥控器,把室内冷气调高了几度。
然后迫不及待拿起了床头的手机。
易然这两天给他打了很多通,各个时间段的都有。
但是邬漾很清楚,这段时间正是VK的训练最紧凑的时候,而这些随机的来电记录,就像是挤着中场休息的间隙偷偷给他打来一个可能不会被接通的电话。
还有零散的短信,他一条条看过去,他和易然是什么关系?
【易:漾漾,你不愿意回我了吗?】
【易:时却说你回家了】
【易:常规赛下半程在京都,你想来现场看吗?】
【易:漾漾】
每一条都间隔了很久,最后一条在凌晨三点多,他只喊了一声他的名字。
邬漾有点难受,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得到易然这样沉甸甸的情感。
他能想象到易然冷着脸打游戏的样子,但是想象不出他打完游戏后对着手机看了很久才拨出一通电话的样子。
在他完整的记忆里,他确实没有见过易然,所有相关的记忆,就是在他醒着的时候,一个人躲在房间里看对方的直播,还有回放。
就像他不知道为什么,只是隔着屏幕看了易然一眼,就成了他的粉丝头头,易然知道缤果里的“漾了个漾”是他,却不知道他的微博超话里,“一漾”也是他,已经在超话群里混成了一个大有名气以壕出名的“小火苗”。
一切都无迹可寻。
邬漾想得入神,手机被调成了静音,以至于没有发现,原来的微信界面卡顿一下,跳出来一通来电。
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电话已经自动挂断,邬漾心跳都漏了一拍。
用最快的速度回拨过去,响铃都没响一声,对面就接通了。
“……”
“……”
两厢沉默着。
“易哥。”邬漾轻轻出声,随即想到屋里还睡着一个邬缺,他轻手轻脚走到外面的阳台,关了那道落地窗。
“嗯。”易然一如既往的冷调。
“易哥。”邬漾又叫了一声,他在阳台的摇椅上坐下来,现在已经是黄昏,外面的火烧云燃得像一把火。
“嗯。”
“我不是故意不回你的,”邬漾不知道对方会不会信,但是他还是这么说了,“我只是不小心睡了很长很长的一个觉,然后做了一个很长的梦,现在我醒了,再也不会错过你的电话了。”
“嗯。”
“你怎么老是嗯啊,嗯是什么意思?”邬漾其实是有点害怕对方会生气的。
易然不答,只是问:“漾漾,月底的生日,你能留给我吗?”
“啊?”邬漾被问懵了,在可以还是不可以之间,选择了还是,“月底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