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暗处的毒蛇——卡尔的挑拨计
北方联邦的机甲部队指挥部里，金属办公桌被巴顿拍得“哐当”作响。一份皱巴巴的报告摊在桌面，上面用潦草的字迹写着“磐石安全区联合五营，击溃刺甲猪群，月牙谷农耕区建设顺利”，末尾还画了个简易的联盟势力范围图，用红笔圈出的区域比上个月扩大了近三倍。
“林野这是想把南边的小营地全收编了！”巴顿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他烦躁地扯了扯领口，肩章上的三颗星在灯光下泛着冷光，“再让他这么搞下去，用不了半年，磐石安全区的势力就能和咱们联邦抗衡！到时候，他手里的反机甲武器，加上那些联合起来的营地，咱们想动他都难！”
卡尔坐在对面的椅子上，指尖慢悠悠地摩挲着温热的茶杯。杯子是联邦特供的骨瓷杯，杯壁上印着鹰徽，可他的心思根本不在杯子上——听到“联合守卫队击溃刺甲猪”的消息时，他就知道，林野的联盟已经扎下了根。之前被那几块伪造的“能量结晶”误导，让林野钻了空子，现在必须想办法破坏联盟，否则等林野集齐源物品、建好源能护盾，再想对付他就真的晚了。
“巴顿上校，别急。”卡尔放下茶杯，眼底闪过一丝阴狠，声音压得很低，“林野能靠‘联合’壮大，那我们就从‘联合’下手。那些小营地跟着林野，无非是为了净化散、种子和安全——只要让他们怀疑林野的用心，觉得跟着他不仅没好处，还会丢了命，联盟自然就散了。”
巴顿眼睛一亮，往前凑了凑：“你有办法？快说！”
卡尔嘴角勾起一抹算计的笑，凑到巴顿耳边，声音细得像蚊子叫：“我从暗探那里得知，磐石给小营地的净化散，是‘特制’的——对外说是高纯度，实则里面加了让人上瘾的东西。我们可以散布谣言，就说‘林野用带毒的净化散控制小营地，喝了就会被他操控，当他的炮灰’。”
他顿了顿，补充道：“光有谣言不够，得有‘证据’。我们找几个信得过的人，伪装成‘被林野迫害的小营地成员’，让他们带着‘带毒的净化散’，去风坡营、石缝营这些对林野本来就有点怀疑的营地哭诉。那些小营地的人本来就没什么安全感，只要有人带头闹，不愁他们不信。”
“好主意！”巴顿猛地一拍桌子，兴奋得眼睛都红了，“只要那些小营地反水，林野就成了孤家寡人，到时候咱们再派机甲部队过去，一举拿下磐石安全区！卡尔，这事就交给你办，需要什么人手、物资，我全给你调！”
卡尔微微颔首，心里却冷笑——巴顿只想着拿下磐石，却没意识到，这不仅是破坏联盟，更是试探林野的底牌。如果林野连这点挑拨都应对不了，那他也不配当“实验观察者”的对手；如果林野能破局，那也能逼他露出更多破绽，方便自己寻找源物品的真正下落。
三天后，风坡营的外围土路上，出现了三个衣衫褴褛的“逃难者”。他们浑身是泥，脸上带着惊恐，一见到风坡营的巡逻队员，就“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哭喊声隔着老远都能听到。
“救命！求求你们救救我们！”领头的“逃难者”是个瘦高个，脸上还带着几道抓痕，他抱着巡逻队员的腿，哭得撕心裂肺，“我们是西边无名小营的，半个月前加入了林野的联盟，领了他给的净化散。结果喝了没几天，浑身就开始发痒，还起红斑，好多兄弟都‘毒’死了！林野就是个骗子，他是想用药控制我们，好让我们给他当炮灰，去挡变异兽、挡北方联邦的机甲啊！”
巡逻队员赶紧把他们扶起来，带回了风坡营。刀姐正在营地的作坊里打磨弯刀，听到消息后，立刻放下手里的活，快步走到临时关押“逃难者”的木屋。
“你们说林野的净化散有毒？”刀姐靠在门框上，双手抱胸，眼神锐利地盯着那三个“逃难者”——她混迹废土多年，见过太多编造故事的骗子，心里难免犯嘀咕。
瘦高个“逃难者”立刻从怀里掏出一个透明的小布袋，袋子上印着磐石安全区的简易标志，和林野给各营地的净化散包装一模一样。他颤抖着打开袋子，里面的粉末颜色偏深，还带着点细微的黑色颗粒，和正宗的净化散（淡白色粉末）截然不同。
“刀姐，您看！这就是林野给我们的‘毒净化散’！”瘦高个把袋子递过去，哭喊道，“我们营地的老王，就是喝了这个，浑身起满红斑，抓得血肉模糊，最后疼死了！还有小李，喝了之后天天头晕，走路都打晃，林野的人还说他是‘体质差’，根本不管他的死活！”
旁边两个“逃难者”也跟着哭起来，一个说自己的妹妹喝了净化散后眼睛看不清，一个说营地的存粮被林野“借走”后就没还过。他们说得有鼻子有眼，细节逼真，连刀姐都忍不住皱起了眉头——虽然她觉得林野不像这种人，但“证据”摆在眼前，由不得她不怀疑。
消息像长了翅膀，很快就传到了其他四个营地。
瘦猴正在石缝营的矿石场指挥队员搬矿石，听到谣言后，立刻挥手让队员停下：“别搬了！都歇着！”他心里本就对林野有所提防，总觉得“平白给种子、给净化散”不对劲，现在听到“毒净化散”的消息，更是坚定了怀疑：“林野这小子，果然没安好心！想用药控制我们，让我们给他送矿石、当炮灰？没门！”他当即下令，停止给月牙谷送矿石，还让队员们把家里剩下的净化散都藏起来，不许再喝。
老疤的泥洼营也乱了套。虽然老疤亲身经历过林野的救助，心里不愿意相信谣言，但营地的队员们却人心惶惶。一个中年队员抱着孩子，找到老疤，声音带着恐惧：“首领，咱们还是别喝磐石的净化散了吧？万一真有毒，孩子还小，可经不起折腾啊！”还有几个队员甚至提议“退出联盟”，免得被林野“毒害”。老疤劝了半天，也没能稳住人心，只能暂时让大家先别喝净化散，等他去磐石问清楚。
断河营的河叔虽然老实，但也架不住身边人的嘀咕。队员们拿着家里的净化散，左看右看，越看越觉得和“逃难者”描述的“毒散”像，有的甚至开始出现“心理作用”，说自己“浑身发痒”，吓得河叔赶紧派人去磐石安全区问情况。
只有枯木营的老林依旧沉稳。他看着手里的净化散，又想起林野之前的所作所为，摇了摇头对队员说：“林首领不是那种人，这其中肯定有问题。别瞎传，等磐石那边的消息。”但即便如此，枯木营的队员们也难免有些不安，训练时都没了之前的劲头。
磐石安全区的作战室里，林野看着瘸子刘递过来的报告，脸色越来越沉。报告上详细写着各营地的反应：瘦猴停供矿石、老疤营地人心惶惶、刀姐派人来询问情况……最后还附着一小包“带毒的净化散”，是刀姐特意让人送过来的。
苏晴拿着那包“净化散”，放在实验台上，用放大镜仔细观察，又取了一点粉末放在检测仪上。没过多久，检测仪的屏幕上就显示出结果——粉末里除了少量净化成分，还掺杂着大量的“辐射尘”，正是导致人体辐射值升高、出现红斑和发痒症状的元凶。
“这不是我们给各营地的净化散。”苏晴皱着眉头，语气肯定，“我们的净化散都是经过三层过滤的，纯度在90%以上，是淡白色粉末，绝不会有这种黑色颗粒。这是有人故意伪造的，在普通的劣质净化散里加了辐射尘，就是为了制造‘中毒’的假象！”
林野捏紧了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几乎不用想，就知道是谁干的——除了卡尔，没人既了解联盟的情况，又有动机和能力散布这种谣言。之前卡尔被假源物品迷惑，现在见联盟越来越稳固，终于忍不住出手了，想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挑拨离间。
“卡尔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林野的声音里带着冷意，眼底闪过一丝锐利，“他以为靠这点谣言，就能拆散联盟？太天真了。”
苏晴担忧地看着他：“可现在几个营地都在传谣言，瘦猴已经停了矿石供应，月牙谷的净化装置虽然还在运转，但后续建农耕区需要的钢材、零件都得靠石缝营的矿石。要是不尽快澄清，人心散了，联盟真的会出问题。”
林野走到窗边，看着外面训练场上依旧在坚持训练的联合守卫队队员——虽然谣言已经传到了安全区，但队员们并没有受到太大影响，依旧在瘸子刘的指挥下练着瞄准、射击。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想挑拨，那我就设个局，让他自己把狐狸尾巴露出来。”
他转身看向苏晴和瘸子刘，眼神坚定：“第一，苏晴，你立刻写一份‘净化散成分检测报告’，详细说明真假净化散的区别，还要标注出‘辐射尘’的危害，让各营地的首领都看看；第二，瘸子刘，你让老鬼盯着那些‘逃难者’，看看他们和谁联系，顺藤摸瓜，找到卡尔派来的人；第三，通知五个营地的首领，明天来磐石安全区开‘澄清会’，我要当着所有人的面，揭穿卡尔的阴谋。”
他顿了顿，补充道：“不仅要澄清谣言，还要让北方联邦知道，挑拨新人类联盟的代价是什么。卡尔不是想让营地反水吗？我偏要让联盟更团结——这次之后，没人再敢怀疑我们，也没人再敢轻易招惹联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