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老鼠窝的“保护伞”
黄毛三人狼狈逃走的脚步声刚消失在巷口,破屋门口就涌进来七八个拾荒者——有住在隔壁的张婶,有巷尾修修补补的瘸子刘,还有被黄毛扇过耳光的李老栓。他们手里都攥着些零碎东西,有的是半块硬窝头,有的是一小捆晒干的野菜,眼神里又惊又敬,围着林野,却没人敢先开口。
“林……林娃子,你刚才那一下,真把我吓坏了!”张婶先缓过神,拍着胸口,声音还发颤,“那黄毛平时在巷子里横着走,今天总算遇到硬茬了!”
瘸子刘也拄着拐杖凑过来,盯着林野腰间的钢骨匕首,眼睛发亮:“林野,你这刀哪儿来的?看着就厉害,刚才扎木柱那下,我隔着老远都听见响了!”
林野笑了笑,没说匕首是签到换来的,只含糊道:“在坟场捡的,运气好,没生锈。”他知道,系统的事不能随便说,说了不仅没人信,还可能引来麻烦——在末世,“特殊能力”往往意味着危险。
李老栓颤巍巍地挤到前面,手里捧着个皱巴巴的布包,塞到林野手里:“林娃子,这是我攒的半把炒面,你别嫌弃……上次你为我说话,我还没谢你,这次又帮我把红薯抢了回来(刚才刀疤跑的时候,把抢的红薯掉在了巷口),我……我实在不知道咋谢你。”
林野看着布包里发黄的炒面,颗粒里还掺着细沙,却比任何珍馐都暖人心。他把布包推回去,轻声说:“李叔,您自己留着吧,我还有吃的。您没事就好,以后他们再敢欺负您,您就喊我。”
李老栓眼眶红了,抹了把眼泪,哽咽着说:“好……好娃子,要是早有你这样的人,咱们拾荒者也不用受这么多罪了。”
周围的拾荒者也纷纷点头,你一言我一语地说起来:
“是啊,赵虎的人天天来抢东西,上次我捡的废铜丝,刚拿到手就被黄毛抢走了!”
“我婆娘上个月被瘦猴推搡,摔断了胳膊,连口药都没有!”
“要是林野你能带着我们,咱们也不用再怕他们了!”
声音越来越响,最后都落在了“跟着林野干”的话上。老王看着这阵仗,眼睛也亮了,拉着林野的胳膊,激动地说:“林娃子,你看大家都信你!咱们不如就带着这些人搞点事?总不能一直被赵虎欺负,咱们拾荒者也能抱团过日子!”
林野心里一动。他也想让老鼠窝的人不再受欺负,可他更清楚,现在还不是时候——赵虎有他爹赵雷撑腰,手里有卫兵,还有枪,而他们只有十几个人,手里的武器不过是铁棍、匕首,连件像样的家伙都没有。真要硬碰硬,只会让大家白白送命。
“老王,大家的心意我领了。”林野抬手压了压,让大家安静下来,语气诚恳,“但现在真的不行。赵虎有镇主府的卫兵,还有枪,咱们现在跟他斗,就是拿鸡蛋碰石头,不仅救不了大家,还会让更多人受伤。”
拾荒者们的眼神瞬间暗了下去,张婶叹了口气:“那咋办啊?总不能一直躲着吧?”
“不用躲,但得等。”林野看着大家,声音坚定,“我打算去镇外的垃圾山拾荒。那里废品多,能换食物和药品,我还能找些能用的武器。等咱们攒够了物资,有了能跟赵虎抗衡的实力,再跟他算账,到时候,咱们才能真正挺直腰杆。”
“垃圾山?”瘸子刘皱起眉,“那里不安全啊!我前几天还听说,有拾荒者在那边遇到了变异野狗,被咬得只剩下骨头了!”
“我知道危险。”林野点头,摸出怀里的电击枪,又拍了拍腰间的钢骨匕首,“但我有这些家伙,还有‘金属感知’——我能提前发现野狗的踪迹,也能找到藏得深的好废品。而且我一个人去,目标小,比带着大家一起安全。”
他早就想好了:垃圾山是锈铁镇最大的废品堆,以前他去的时候,只敢在边缘捡些别人剩下的零碎,现在有了金属感知,能精准找到深埋的废品,说不定能签到出更厉害的奖励——比如更好的武器,或者能治疗伤口的药品。等攒够了这些,再回来找赵虎,才有胜算。
“我跟你一起去!”老王突然开口,眼神坚定,“我在垃圾山捡了五年荒,哪块地方有什么东西,我都清楚,能给你搭个伴,还能帮你看着点危险。”
林野愣了一下,刚想拒绝,老王就按住他的手:“你别劝我,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我也想为大家做点事。以前我总怕这怕那,看着别人被欺负也不敢吭声,现在有你带头,我也想硬气一次。”
周围的拾荒者也纷纷说要跟着去,林野连忙摆手:“不行,人多了目标太大,容易引来野狗和卫兵。老王跟我去就行,其他人留在老鼠窝,帮着照看李叔和张婶,要是赵虎的人再来,就先躲起来,等我们回来。”
大家见林野态度坚决,也不再坚持,只是纷纷把自己手里的零碎东西塞过来——有给半块窝头的,有给一小瓶自制消毒水的,还有给了根磨尖的铁棍的。林野推辞不过,只能收下,心里却暖得发烫。
他把东西整理好,塞进怀里,又检查了一遍装备:电击枪还有两次续航,钢骨匕首别在腰间,工兵铲扛在肩上,系统空间里还有三包压缩饼干和一本《基础生存手册》。这些东西,是他在末世里活下去的依仗,也是他保护老鼠窝的底气。
“我明天一早就出发,大概三天回来。”林野看着大家,“这段时间,大家尽量别出老鼠窝,要是遇到危险,就往地窖里躲,那里安全。”
“你放心去吧,我们会照顾好自己的!”张婶点头,又叮嘱道,“路上一定要小心,要是遇到野狗,别硬拼,先跑!”
林野应了声,又跟老王商量了一下明天出发的细节——比如在垃圾山的集合点,遇到危险的应对方法,还有要找的废品类型。老王经验足,说了不少实用的技巧,比如“垃圾山北边的废汽车堆里,容易藏着没漏光的汽油”“下雨后的废品堆别去,容易陷进去”。
等大家都散了,破屋里只剩下林野和老王。老王蹲在地上,帮林野磨着工兵铲的铲头,磨得锃亮,能映出人影。林野靠在墙角,看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心里盘算着:这次去垃圾山,一定要多找些废品签到,最好能弄到一把枪,或者更厉害的武器,这样下次再遇到赵虎的人,就不用再怕了。
他还想起黄毛跑的时候说的话——“赵少不会放过你的”。他知道,黄毛回去后,肯定会把这里的事告诉赵虎,赵虎肯定会更生气,说不定会派更多人来搜。但他不怕,只要他能从垃圾山带回足够的物资和武器,就算赵虎来,他也能应对。
“对了,林娃子。”老王突然停下手里的活,抬头看着他,“我听说,垃圾山最近来了个新的流动商人,叫李三,专门收些别人不敢收的‘硬货’,比如能量晶核的碎片、没生锈的武器,给的价格也高。要是你找到好东西,可以去找他换,比跟镇里的商人换划算多了。”
“李三?”林野记在心里,“我知道了,到时候要是有好东西,我去找他。”
老王点了点头,把磨好的工兵铲递给林野:“明天路上小心,我已经跟巷口的老张说了,让他明天一早帮咱们看着点,要是有卫兵过来,就给咱们报信。”
林野接过工兵铲,铲头冰凉,却让他觉得无比踏实。他看着老王布满老茧的手,又看了看破屋外黑漆漆的巷子,心里突然涌起一股强烈的决心——他不仅要从垃圾山活着回来,还要带着足够的实力回来,保护这些信任他的人,让老鼠窝真正成为拾荒者的“保护伞”,再也不用受赵虎的欺负。
夜色渐深,老鼠窝的巷子里安静下来,只有风吹过破棚子的“吱呀”声。林野靠在墙角,手里握着工兵铲,闭上眼睛,却没有丝毫睡意。他在心里默默规划着明天的路线,想象着垃圾山里可能遇到的废品,还有签到后可能得到的奖励——他知道,明天的垃圾山之行,将是他对抗赵虎的第一步,也是最重要的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