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侦察兵急促的预警呼喊划破战场,整个四团瞬间进入了战斗准备。
很快,如同潮水般的日军部队正在从四面八方朝着四团刚刚占领的师团指挥部疯狂冲来,
“全体注意,准备战斗!”
张文山迅速带着自己的部下,三步并作两步地跑进那座刚刚被攻克的日军指挥部。
这座原本属于敌人的建筑现在成了他的临时指挥所,墙壁上还残留着激战后的弹孔和血迹。
他举起望远镜,透过破碎的窗户玻璃,同样清晰地观察到了周围正呈扇形围拢上来的鬼子部队。
那些土黄色的军服在视野中连成一片,如同蝗虫般密密麻麻。
“嘿嘿,小鬼子们,没想到爷爷我竟然会给你来个黑虎掏心吧!”
看着几乎毫不掩饰行踪的鬼子们提着三八式步枪飞速往这边冲锋,张文山发出一声带着血腥味的冷笑。
这些平日里讲究战术配合的家伙,此刻已经完全乱了章法。
在得知他们的师团指挥部被一锅端后,显然已经急红了眼,完全不顾战术队形和掩护,就这么直愣愣地冲了过来。
“打!”
顿时,枪声大作,冲在最前方的鬼子噼里啪啦被打倒一大片。
“敌袭,隐蔽,还击!”
带队的鬼子军官们声嘶力竭的吼道,看着眼前空前密集的火力,他们的脊背顿时变得一阵发凉。
当得知师团部遭到突然袭击的噩耗传来时,那些仍在战线上顽强抵抗的日军联队顿时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混乱与恐慌。
为了尽快稳定这岌岌可危的战局,驻扎在城区内的鬼子指挥官们手忙脚乱地四处调兵遣将。
东拼西凑之下,勉强集结了不足两个大队的作战兵力。
再加上一些临时征调的运输队、工兵队等辅助部队,就这样仓促地组成了这支增援部队,火急火燎地向遇袭的师团部方向赶去。
然而,当他们赶到现场时,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心头一沉:整个师团部驻地已经陷入一片火海,显然敌人已经先发制人,很可能已经彻底控制了师团部!
这个残酷的现实彻底点燃了前来增援的鬼子怒火,他们完全丧失了理智,开始不顾一切地向盘踞在师团部内的夏国军队发起了一波又一波疯狂的进攻。
但这些被愤怒冲昏头脑的鬼子根本不知道,他们面对的,是三百师精心挑选的一个整编精锐步兵团!
虽然受限于潜入作战的特殊性,这支队伍无法携带重型火炮等大型装备。
但为了确保这次突袭行动的成功,四团特意大幅增加了轻型迫击炮、无后坐力炮等便携式火炮的配备比例,使得这支轻装部队同样具备了强大的火力打击能力。
于是惨烈的一幕(当然是对于鬼子来说)出现了,一个个鬼子高高挺起刺刀嗥叫着迎头撞上四团的火力网被撕得粉碎。
然而跟在后面的鬼子,则是继续踏着战死同伴的尸体继续往前冲。
就像是气势看似磅礴的海浪狠狠的击打在坚硬的礁石上,随后被粉碎成无数的浪花消弭于无形之中。
很快,四团的临时防御阵地前,已经堆满了鬼子尸体。
“可恶!这群该死的夏国人!”
隶属于第两百三十七联队的第三大队长加藤幸真少佐站在后面,透过望远镜目睹己方进攻部队在对方猛烈火力下死伤惨重的惨状,双眼顿时充血,额角青筋暴起。
他咬牙切齿地吼道:“来人!立即把那些关押的夏国百姓都给我押上来!我倒要看看,这些夏国军人到底在不在意他们同胞的死活!”
很快,在鬼子刺刀的威逼下,一队队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夏国百姓被驱赶着来到战场前沿的空地上。
这些无辜的平民满脸惊恐,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着,胆战心惊的看着周围尸横遍野的战场。
“团座!情况不妙!”
于胜豪快步跑到张文山身旁,指着阵地前方被鬼子押上来的百姓,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小鬼子这是要拿老百姓当人肉盾牌!”
同样看到前方状况的张文山团长,面容也瞬间变得铁青。
但很快,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要是放之前,这招或许还真能让我束手无策。”
他放下望远镜,眼中闪过一丝狠辣:“既然他们想玩这种下三滥的把戏,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传我命令!”
张文山转身对通讯兵喝道:
“立即把牛岛实常那个老鬼子给我押上来!”
“是!”
不多时,在凛冽的寒风呼啸声中,被粗麻绳五花大绑的牛岛实常,在两名全副武装的战士严密押解下,步履蹒跚、跌跌撞撞地被推搡上了阵地最前沿。
这个曾经趾高气扬、不可一世的鬼子高级军官,此刻早已威风扫地。
他那身原本笔挺的军服如今破烂不堪,沾满泥土和血迹,那张布满皱纹的老脸上满是血污和淤青,在刺骨的寒风中不住地颤抖着,活像一只丧家之犬。
当他那双浑浊的老眼逐渐适应了刺目的光线,看清周围荷枪实弹、虎视眈眈的夏国官兵时,那双眼睛里顿时迸发出怨毒、愤恨,以及...难以掩饰的深深恐惧。
那眼神中交织着不甘与绝望,仿佛一只困兽在做最后的挣扎。
就在这时,牛岛实常的视线突然凝固了——他看到了被押解到夏国部队阵地前的百姓。这个发现让他浑身一颤,瞬间明白了接下来将要发生什么。
惊恐万分的他拼命瞪大双眼,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响,想要说些什么。
然而因为嘴巴早已被一块肮脏的破布紧紧堵住的缘故,任凭他如何挣扎,也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咽声,连一个清晰的字都吐不出来。
“老实点!”
看押他的战士见状,毫不留情地举起枪托,狠狠地砸在了牛岛实常的后背上。
这一记枪托力道拿捏得恰到好处,既不会致命,又让他痛不欲生。
牛岛实常只觉得后背一阵剧痛,眼前金星直冒,差点当场背过气去,整个人踉踉跄跄地向前栽去。
“行了,可别把他砸死了!”
另一边押解的战士皱了皱眉头,语气中带着几分担忧,上头可是要活的。
“放心吧,力道收着呢!”
动手的战士自信地答道,同时用力拽了拽捆在牛岛实常身上的绳索,确保俘虏不会逃脱。
很快,在战士们的推搡下,牛岛实常被押到了阵地最前沿的显眼位置。
这个曾经威风凛凛的鬼子中将,此刻就像一只待宰的羔羊,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
“对面的小鬼子听着!”
见状,于胜豪直接抓起一个铁皮喇叭,对着远处的日军阵地高声用日语喊道,声音在空旷的战场上回荡。
“睁大你们的狗眼好好看看,这是谁!”
稍微离得近一些的鬼子士兵起初还一脸茫然,但当他们定睛看清对面阵地上那个狼狈不堪的俘虏后,顿时惊得目瞪口呆。
一名日军中尉双手紧握着望远镜,指节因用力过度而发白,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着,连带着望远镜的镜片都在不停晃动。
他的声音完全变了调,结结巴巴地惊呼道:那...那个是...是第二十师团的牛岛实常中将阁下?!
“快!立刻!马上将这里的情况向上级报告!”
他几乎是嘶吼着下达命令,声音中带着明显的慌乱。
然而还未等中尉派人传信,站在一旁的加藤幸真也同样通过望远镜清楚地看到了远处站立的牛岛实常。
“这.......这怎么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加藤幸真喃喃自语,当牛岛实常那张熟悉的面孔清晰地映入眼帘时,他感觉整个世界都在天旋地转。
虽然之前他已经设想过各种最坏的情况,但即便是最悲观的预测中,也从未想过堂堂大日本帝国的一名师团长,竟然会被夏国军队生擒活捉!
就在鬼子进攻部队陷入前所未有的混乱之际,于胜豪那洪亮如钟的嗓音再次划破硝烟弥漫的战场,在枪炮声中显得格外清晰:
“对面的小鬼子们,竖起你们的耳朵给我听仔细了!”
“我命令你们,立即、马上、无条件释放所有被你们挟持的无辜平民!”
“如果你们胆敢继续驱使百姓冲击我军阵地,我就当着你们所有人的面,将你们这位师团长身上的肉,一片一片地割下来!每一刀都会让你们听得清清楚楚!
“八嘎!这群卑鄙的混蛋!”
加藤幸真听到这番威胁,顿时气得浑身发抖,脸色铁青。
但此刻的他确实陷入了进退两难的绝境。
作为指挥官,他清楚地知道,如果他们执意驱赶夏国百姓作为人肉盾牌,对面这支被逼急的夏国军队绝对会说到做到。
更可怕的是,如果因为他们的顽固导致牛岛实常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凌迟处死,那么他们在场的所有人都将面临本土最严厉的惩罚。
或许有人会提出这样的疑问:如今驻守运城的鬼子已经陷入四面楚歌的境地,随时都可能被三百师歼灭,在这种情况下,他们还会在乎一个师团长的生死吗?
这种想法,未免太过天真了。
确实,从表面上看,这些鬼子军官可以不顾及牛岛实常的性命,但他们绝对不敢忽视远在岛国本土的家人们的安危。
要知道,能够晋升到师团长这一高级军衔的人物,其背后必然有着错综复杂的关系网和强大的政治影响力。
如果让牛岛实常的亲属得知,正是因为加藤幸真等军官的顽固不化,才直接导致了牛岛实常的阵亡,你想象一下这些愤怒的家属会采取怎样的报复行动?
到那时,即便加藤幸真等人侥幸从战场上生还,等待他们的也绝不会是英雄般的礼遇,而是军部毫不留情的严厉惩处,所有的军功章都将被一一剥夺。
更可怕的是,他们的家人将永远背负着耻辱骂名,在岛国社会中如同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终其一生都要在同胞们鄙夷的目光和指指点点中苟且偷生。
思前想后,脸色阴晴不定的加藤幸真双手不自觉地握紧又松开,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他死死盯着远处的牛岛实常,眼神中充满了挣扎与不甘,最终却只能绝望地长叹一口气,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一般。
“放了,放了,把那些夏国平民全都放了!”
他的声音沙哑而颤抖,带着几分不情愿却又无可奈何的意味。
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为了远在本土的家人,他也只能选择妥协。
“大队长阁下!”
旁边一名大尉急切地上前一步,脸上写满了焦急,
“没了夏国平民这道挡箭牌,恐怕我们就......”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声在漆黑的夜空中回荡。
加藤幸真用尽全力扇在这名大尉的脸上,力道之大让对方的军帽都飞了出去。
“混蛋!”
加藤幸真怒目圆睁,脸上的肌肉因愤怒而扭曲,
“我做什么决定还轮不到你来质疑!”
他扬起的手掌,因用力过猛而微微发抖。
“现在,立刻,马上把那些夏国平民都给我放了!这是命令!”
“是!”
大尉捂着迅速红肿起来的脸颊,连滚带爬地退后几步,连掉在地上的军帽都顾不上捡,就急忙转身跑出去执行命令了。
【占领运城建立前进基地后,就开始大进军以及开始针对岛国本土的战略轰炸了,争取四一年前,将鬼子的血彻底放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