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梅花瓣还在地上铺着薄毯，陆霆就兑现了种番茄的承诺。周末一早，他扛着锄头、拎着番茄苗往院角的菜地走，军绿色的便装袖口挽得老高，露出结实的小臂。林晚想跟着帮忙，刚拿起小铲子就被他按住手：“别动，翻地这活儿重，你腰不好，站旁边指挥就行。”
这话戳中了林晚的心思——前阵子备课久坐，腰确实隐隐发酸。她只好搬了个小马扎坐在边上，手里拿着水壶，看着陆霆挥锄头翻地。他动作利落，锄头下去“哐当”一声，土块被翻得松软，还特意把石头、草根都捡出来，堆在一边。没一会儿，额角的汗就顺着脸颊往下淌，滴在新翻的泥土里，洇出小小的湿痕。
“歇会儿吧，喝口水。”林晚递过水壶，陆霆接过来仰头灌了大半瓶，水珠顺着下巴流进衣领，看得林晚忍不住笑：“看你这汗流的，跟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这算啥，当年在部队挖战壕，比这累十倍。”陆霆抹了把汗，又拿起锄头，“趁天还凉快，赶紧把地翻完，不然中午太阳一晒，苗该蔫了。”
等翻完地，陆霆又找来腐熟的鸡粪撒进去，用锄头拌匀，再把土分成整齐的小垄，每垄之间的距离都量得差不多。“这活儿干得比部队整理内务还规整。”林晚走过去，蹲在垄边摸了摸松软的土，“以前我妈种番茄，从来没这么讲究过。”陆霆蹲下来，帮她拢了拢被风吹乱的头发：“咱种就得种好，不然对不起我媳妇想吃番茄酱的心思。”
接下来栽苗更细致了。陆霆先用手指挖好小坑，深度刚好没过番茄苗的根，再把苗放进去，小心翼翼地填土，最后还轻轻压实。林晚想帮忙递苗，他都不让：“你站着就行，弯腰多了腰该疼了。”十几棵番茄苗栽完，他又拎来水桶浇水，水流顺着垄沟慢慢渗进土里，小苗在春风里轻轻晃悠，看着就有生气。
“大功告成！”陆霆直起身，伸了个懒腰，后背的衣服都湿透了。林晚赶紧递过毛巾，帮他擦汗，指尖刚触到他的额头，就被他顺势揽进怀里。“累坏了吧？”林晚靠在他胸口，能听见他有力的心跳。陆霆低头在她唇上深吻，带着点泥土的清新和汗水的咸意，吻得又轻又慢：“不累，为你干活哪能累。等秋天结了番茄，我帮你摘，红一个摘一个，专门做番茄酱给你当零食，让你抹面包、拌面条，天天都能吃着。”
“爸爸！妈妈！你们看小苗！”阳阳蹲在垄边，小手轻轻碰了碰番茄苗的叶子，兴奋地喊，“以后就能结番茄啦！我要吃最大的！”瑶瑶也跑过来，拉着林晚的衣角：“妈妈，我要帮你摘番茄！”
陆霆松开林晚，一把抱起阳阳，又牵住瑶瑶的手：“好啊，等秋天咱们全家一起摘番茄，让阳阳摘最大的，瑶瑶摘最红的。”林晚站在旁边笑，春风吹过，带着泥土的清香和番茄苗的嫩气，看着身边的丈夫和孩子，心里暖烘烘的——原来最实在的宠溺，不是说多少甜言蜜语，是记得你腰不好，把重活全扛了；是为你把农活干得一丝不苟，还盼着秋天给你做零食，把平凡的种地，都变成满是疼惜的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