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部队家属开放日回来没两天，初秋的温差就跟翻书似的，白天晒得人想穿短袖，夜里却凉得要盖厚被。这天半夜，林晚正睡得沉，突然被一阵细碎的咳嗽声惊醒——是瑶瑶，小丫头缩在被子里，小脸憋得通红，每咳一声都皱着眉，像小嗓子里卡了东西似的。
“瑶瑶！”林晚立马坐起来，摸了摸女儿的额头，没发烧，可那阵急促的咳嗽听得人揪心。她刚要下床找止咳药，陆霆也醒了，动作比她还快，摸黑就往厨房跑：“你先哄着瑶瑶，我烧点热水，凉了喝药刺激喉咙。”
厨房里很快传来“咕嘟咕嘟”的烧水声，陆霆端着热水回来时，林晚已经找出了止咳药——是上次卫生所开的，还剩小半瓶。陆霆把瑶瑶轻轻抱起来，让她靠在自己怀里，另一只手垫着毛巾，慢慢把热水递到她嘴边：“瑶瑶乖，先喝口温水润润嗓子，再喝药就不苦了。”
瑶瑶眯着眼睛，小口喝着水，咳嗽声轻了点，可眼睛里还是含着泪。陆霆帮她把枕头垫高了点，掌心扣在她的后背，轻轻往上拍，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了瓷娃娃：“咱们慢慢拍，把痰拍出来就不咳了，爸爸在呢，不怕啊。”林晚坐在旁边，帮瑶瑶擦着嘴角的水渍，心里又急又疼，指尖都有点发颤。
喂药时，瑶瑶闻到药味就皱着嘴躲，陆霆还特意拿了颗水果糖，剥了糖纸递到她眼前：“喝完药就吃糖，甜滋滋的，比妈妈做的糖水梨还甜。”小丫头这才张嘴，皱着眉把药咽下去，刚喝完就急着要吃糖，含着糖的样子总算有了点笑意。
药喂完了，瑶瑶的咳嗽却没停，只是没那么急促了。陆霆让林晚回旁边的床歇会儿：“你白天带俩娃够累了，今晚我守着，瑶瑶一有动静我就喊你。”林晚却不肯动，往他身边凑了凑，靠在他的肩膀上：“一起守，瑶瑶不舒服，我哪睡得着？再说两个人一起，也能多照应点。”
陆霆没再劝，只是悄悄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披在林晚身上——夜里凉，怕她冻着。两人就这么坐着，陆霆时不时帮瑶瑶拍背、喂水，林晚则握着女儿的小手，感受着她掌心的温度。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缝照进来，落在三人身上，静悄悄的，只有瑶瑶偶尔的咳嗽声和陆霆轻缓的拍背声。
后半夜，瑶瑶的咳嗽终于停了，小脑袋歪在陆霆怀里，呼吸也变得平稳。陆霆还没敢动，怕一动又把女儿吵醒，他握着林晚的手，指尖带着点凉意：“以后晚上我多醒几次，看看娃们的被子盖没盖好，别再着凉了。”林晚靠在他怀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心里满是踏实——有他在，再慌的时刻都能稳住。
等瑶瑶睡得沉了，两人才轻手轻脚地回自己房间。陆霆帮林晚揉着酸胀的腰，白天带娃、夜里守着，她的腰早就累得发僵：“今天让你跟着熬，委屈你了。”他低头吻她，嘴唇带着点温水的潮气，动作比平时更轻柔，怕惊扰了刚睡熟的孩子。
指尖慢慢划过她的后背，布料下的皮肤温热，陆霆在她耳边轻声说：“有我在，你和娃都不用怕，再难的事咱们一起扛。”两人的呼吸交织在小小的房间里，没有轰轰烈烈的甜言蜜语，却满是相濡以沫的缠绵与依赖，比任何情话都让人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