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墟地宫的震颤越来越烈,石惊弦拽着苏轻晚往右侧通道冲,断水剑的离火灵力在前方劈开浓雾,剑风扫过之处,岩壁上的钟乳石簌簌坠落,在地上砸出点点火星。通道尽头的亮光里,石啸天正被三条锁链缠在石壁上,阴阳子的蛇头拐杖抵着他咽喉,灰袍下摆沾着血迹,显然刚经过一场恶斗。
“放开他!” 石惊弦剑势陡变,离火灵力化作火龙,顺着锁链蔓延 —— 这招 “火龙缠枝” 是他糅合了《奇门》“景门” 的灵动与《孙子》“其疾如风” 的迅捷创出来的,剑刃所过之处,锁链瞬间被烧得通红,发出 “滋滋” 的熔解声。
阴阳子冷笑一声,拐杖猛地顿地,通道两侧突然弹出数十根毒针,针尖泛着青黑。“小娃娃倒是心急。” 他手腕翻转,拐杖蛇头喷出股黑雾,黑雾落地化作数只青面獠牙的鬼爪,直扑苏轻晚面门,“先管好你身边的丫头!”
苏轻晚早有防备,坎水灵力在身前凝成冰墙,鬼爪撞在冰上碎裂成黑烟,她趁机旋身绕至阴阳子左侧,冰墙突然化作冰锥阵,“唰” 地刺向他后腰 —— 这招 “冰棱破隙” 暗合 “休门” 的隐蔽之道,专找对手防御薄弱处下手。
“雕虫小技。” 阴阳子侧身避开,拐杖横扫,蛇头精准咬向苏轻晚手腕。石惊弦看得心头一紧,断水剑回撩,硬生生将拐杖格开,火星溅在他手背,烫出个红印也顾不上擦。“轻晚,左三右四,踏‘生门’位!” 他喊道,声音里带着急劲。
苏轻晚立刻会意,足尖点着奇门步点腾挪,每一步都踩在阴阳子攻势的间隙里。石惊弦则踏 “伤门” 位强攻,剑招凌厉如雷,逼得阴阳子只能回杖自保。两人一攻一守,恰好组成 “奇门遁甲” 中的 “开合阵”,正如《孙子》所言 “分合为变”,转眼就占了上风。
石啸天在石壁上猛一发力,崩断两根锁链,开山刀顺势劈向阴阳子后颈:“老东西,看刀!” 他这招 “力劈华山” 带着股悍勇之气,正是从军营里学的搏命打法。
阴阳子腹背受敌,却突然怪笑一声,拐杖往地上一插,通道地面裂开道深沟,黑水翻涌间,竟爬出数只半人半蛇的怪物,鳞片上淌着黏液,嘶吼着扑向三人。“这‘蛇蛊军’是老夫用泰山蛇毒炼的,尝尝滋味?”
苏轻晚脸色微变,突然想起外公笔记里的记载,急道:“它们怕火!惊弦,用‘燎原势’!” 石惊弦立刻将离火灵力提到极致,断水剑划出道圆弧,火焰如潮水般铺开,怪物遇火发出凄厉惨叫,瞬间被烧成焦炭。
就在此时,石啸天崩断最后一根锁链,刚要上前助阵,却见阴阳子突然拽下腰间玉佩,往地上一摔 —— 那玉佩碎成两半的刹那,通道里竟响起无数婴儿啼哭,石惊弦和苏轻晚只觉头晕目眩,灵力运转都滞涩了几分。
“这是‘子母蛊’的母佩!” 苏轻晚咬着舌尖逼自己清醒,“快闭气!蛊音从地底传来!” 她拽着石惊弦踏下 “杜门” 位 —— 奇门中 “杜门” 主闭塞,能隔绝声息。两人刚站定,就见石啸天捂着耳朵满地打滚,额头青筋暴起,显然正受蛊音折磨。
“啸天叔!” 石惊弦目眦欲裂,离火灵力与坎水灵力在掌心猛地相撞,竟爆出团白亮的光 —— 这是两人情急之下创出的 “水火鸣雷”,强光与巨响同时炸开,蛊音瞬间被冲散,石啸天闷哼一声晕了过去,却也脱离了控制。
阴阳子被强光晃得眯起眼,苏轻晚趁机掷出冰锥,精准刺入他拐杖的蛇眼。“咔嚓” 一声,蛇头崩裂,露出里面藏着的半面阴阳镜。“你竟毁我法器!” 阴阳子又惊又怒,灰袍下突然弹出对肉翼,化作道黑影撞破通道顶壁,往地面窜去。
“追!” 石惊弦背起石啸天,苏轻晚紧随其后,两人顺着破口钻出地面,却发现已身处泰山半山腰。晨曦正从云海中透出,染红了十八盘的石阶,阴阳子的黑影正往南天门飞去,身后跟着数十个影阁教徒,个个黑衣蒙面,手里举着明晃晃的弯刀。
“是影阁主力!” 苏轻晚指着南天门,那里竟隐约立着座祭坛,祭坛中央插着根盘龙柱,柱顶悬着面巨大的阴阳镜,镜面正吸收着晨光,散发出诡异的红光,“他们要在日出时祭镜!”
石惊弦突然想起令牌上的字,心头一沉:“龙脉之钥能启龙脉,他们定是想用阴阳镜引动泰山龙脉,再用活人献祭!” 他将石啸天交给赶来接应的禁军(石啸天早安排了后手),握紧断水剑看向苏轻晚,眼中虽有急色,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轻晚,还记得《孙子》说的‘朝气锐,昼气惰’吗?此刻正是破局的最好时机。”
苏轻晚点头,伸手理了理他被风吹乱的衣襟,指尖带着微凉的水汽:“你攻祭坛左翼,我去右翼,按‘八门金锁’的阵眼走。记住,辰时三刻,当朝阳过子午线时,镜光会有一瞬滞涩 —— 那是‘死门’现的时机。” 她踮脚在他唇角印下一个轻吻,坎水灵力顺着唇齿漫过去,带着安抚的暖意,“我等你一起砸了那面破镜子。”
石惊弦心头一热,反手握住她的手,离火灵力与坎水灵力在交握的掌心缠成个光球:“一言为定。”
两人分兵而行。石惊弦踏着 “景门” 位冲上左翼,断水剑卷起火龙,将迎面而来的教徒连人带刀劈成两半,火星溅在石阶上,与晨光交映成一片火海。影阁教徒虽多,却挡不住他这股 “其势险” 的锐劲,转眼就杀到祭坛边缘。
苏轻晚则言 “惊门” 位绕至右翼,坎水灵力化作冰丝,悄无声息缠住教徒的脚踝,稍一用力便令其摔倒,冰丝再顺势收紧,瞬间冻住对方经脉。她身法灵动如蝶,冰丝所过之处,教徒纷纷倒地,竟没发出半点声响,正合 “兵之情主速” 的要义。
阴阳子站在祭坛中央,双手结印,阴阳镜的红光越来越盛,盘龙柱上的龙纹竟开始蠕动,仿佛要活过来一般。“石惊弦!苏轻晚!你们拦不住的!” 他狂笑道,“待龙脉之力灌入镜中,影阁便能掌控天下气运,到时候……”
话音未落,石惊弦已杀至近前,断水剑直刺他心口:“痴心妄想!” 阴阳子侧身避开,肉翼一扇,带起股黑风,风中藏着无数细如牛毛的毒针。石惊弦早有防备,离火灵力在身前凝成火墙,毒针遇火便燃,化作黑烟散去。
“辰时三刻到了!” 苏轻晚的声音从右翼传来。石惊弦抬头,只见朝阳恰好爬过子午线,阴阳镜的红光果然顿了顿,镜面上浮现出一道细微的裂痕 —— 正是 “死门”!
“就是现在!” 两人同时发力,石惊弦的火龙与苏轻晚的冰锥在空中相撞,化作道冰火交织的光柱,狠狠砸向阴阳镜。“不 ——” 阴阳子嘶吼着扑过来,却被光柱扫中,肉翼瞬间燃成灰烬,整个人摔下祭坛,不知生死。
“咔嚓 ——”
阴阳镜应声裂开,镜面碎片纷飞,其中一块溅向石惊弦面门,苏轻晚飞身挡在他身前,碎片擦过她脸颊,划开道血痕。
“轻晚!” 石惊弦扶住她,指尖抚过那道血痕,声音发颤。
苏轻晚却笑着摇头,指了指祭坛下 —— 影阁教徒见镜子碎裂,顿时乱作一团,被赶来的禁军围了个正着。“你看,” 她抬手将块温热的东西塞进他掌心,正是那枚龙脉之钥,此刻钥匙上的 “泰山之巅” 四个字正渐渐隐去,浮现出一行新字:“蓬莱岛,定海针”,“咱们的路,还没走完呢。”
石惊弦握紧钥匙,又握紧她带血的手,晨光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将那道血痕映得如同朱砂印记。远处的云海翻涌,仿佛有巨兽在水底睁眼,而南天门的匾额在风中轻晃,不知在预示着什么。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