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不凡被“赶出”副院长办公室后,非但没有丝毫反省,反而觉得一身轻松。他背着手,像老干部视察一样,在已然焕然一新的学院里溜达起来。
经过理论课大教室,听到文渊教授在里面抑扬顿挫地试讲:“……故而,依院长之高见,魂力并非虚无缥缈之天赋,实乃一种存在于天地万物,乃至吾等身体血脉中之特殊能量!其运行之理,或可与水流、电流类比……”张不凡满意地点点头,嗯,老教授悟性不错,已经开始理解并尝试阐述他的“科学武魂观”了。
路过魂力控制教室,看见林风老师正闭目感受着教室内的魂力波动,手指在空中轻轻划动,调整着墙壁上那些吸收魂力波动的魂导符文的角度,力求完美。张不凡摸了摸下巴,觉得这家伙有点强迫症,不过……细节决定成败,挺好。
训练场方向传来龙傲天和雷猛激情四射的……互殴声?不对,是切磋声。看来两位体力狂魔已经迫不及待地开始测试新场地的坚固程度了。张不凡神识扫过,发现食铁兽也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偶尔还“嗯嗯”两声,似乎在点评。
(内心独白 - 张不凡:看看!这才是健康的学院氛围!积极向上,充满活力!哪像办公室那个,一点就炸,肯定是文件批多了内分泌失调。)
他晃悠到后勤处,月灵儿和苏婉正在整理草药仓库,浓郁的药香扑鼻而来。月灵儿看到他,高兴地挥手:“不凡哥哥!你忙完啦?”
“嗯嗯,暂时被‘释放’了。”张不凡笑道,拿起一株散发着淡淡蓝光的草药,“这是什么?”
苏婉柔声解释:“院长,这是‘凝神草’,有安神静心之效,我正准备用它和几种辅药炼制一批‘清心丹’,以备学员们修炼时心神不宁之用。”
“好东西!多炼点!”张不凡大手一挥,“给咱们副院长也送点去,她最近火气有点大。”
月灵儿和苏婉对视一眼,掩嘴轻笑。
(搞笑日常 - 院长四处溜达刷存在感,唯有副院长在负重前行。)
逛了一圈,张不凡心情愈发舒畅,感觉学院的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于是,他决定回办公室……继续“监督”工作。毕竟,逗弄自家副院长,是其乐无穷的一件事。
当他再次悄无声息地溜进副院长办公室时,发现火舞依旧深陷文件海洋,不过旁边多了一碗冒着热气的、黑乎乎的汤药,想必是月灵儿送来的安神汤。火舞正一边小口喝着那看起来就味道感人的汤药,一边眉头紧锁地审阅着一份新的文件。
张不凡蹑手蹑脚地走到沙发边,刚要坐下,火舞头也不抬,冷冰冰地甩过来一句:“你要是再敢说‘能者多劳’或者‘只选贵的’,我就把这碗药扣你头上。”
“……”张不凡动作一僵,乖乖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讪讪地坐下。他家舞儿越来越了解他了,预判了他的操作。
他无聊地左右看看,目光落在火舞正在审阅的那份文件上。封面上写着《武魂本质与能量形态研究教研室经费申请报告》,申请人:李清风。
哦?老李头亲自打的报告?张不凡来了点兴趣。
只见火舞看着报告内容,眉头越皱越紧,握着羽毛笔的手指也微微用力。
“怎么了?老李要买什么?”张不凡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火舞把报告往他这边推了推,指着其中一项,语气带着难以置信:“你自己看!李主任申请采购一百张‘炽焰狂狮’的完整皮毛!理由是用于制作高级魂力传导教具,让学员们更直观感受火属性魂力的狂暴特性与可控节点!”
炽焰狂狮,一种极为凶猛的火属性万年魂兽,其实力普遍在万年以上,皮毛蕴含强大的火属性能量,是顶级的火系魂导器材料和奢侈品原料,价格极其昂贵。一张完整的、品相好的炽焰狂狮皮毛,在黑市上能卖出数万金魂币的天价!一百张?那得是多少钱?火舞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在抽搐。
张不凡凑过去看了看,眨巴眨巴眼睛:“炽焰狂狮皮?嗯……质感不错,冬天铺地上应该挺暖和。”
火舞差点一口气没上来:“这是暖不暖和的问题吗?!这是经费!天文数字的经费!学院才刚刚起步,各处都在花钱,魂导器研究室要买稀有金属,训练场要维护,食堂要采购顶级食材(因为某个院长嘴刁),还要预留学员的奖学金和助学金……哪一样不要钱?李主任这一下子就要抽走几乎小半个仓库的金魂币!太过奢侈了!”
她越说越激动,拿起笔就要在报告上写下“驳回,建议寻找替代材料”。
就在这时,一只大手按住了她即将落笔的手。
火舞抬头,对上张不凡那带着笑意的、却不容置疑的眼神。
“批了。”张不凡轻描淡写地说道。
“什么?!”火舞以为自己听错了,“张不凡!你疯了?!你知道一百张炽焰狂狮皮要多少钱吗?这根本不是必需品!完全可以用其他便宜的火属性魂兽皮毛替代,效果可能差一点,但性价比高太多了!”
“差一点也是差。”张不凡摇头,态度坚决,“我说了,咱们不凡学院,不差钱。要的就是最好的效果,最顶级的体验。贵?那不是我们需要考虑的问题。”
他拿起那份报告,直接翻到最后一页,找到批准栏,然后……他发现自己没带笔。
“笔给我。”他对着火舞伸手。
火舞把笔藏到身后,气得眼圈都有些发红:“不行!我绝对不批准!你这是胡闹!李主任也是,怎么能跟着你一起胡来!”
(夫妻斗嘴 - 经费审批引发理念冲突,副院长坚守预算底线,院长坚持土豪原则!)
张不凡看着火舞那倔强的样子,知道硬来不行,只好改变策略。他绕过办公桌,走到火舞身边,语气放软了些,带着点哄劝的意味:
“舞儿,你看啊,我们建立不凡学院的目的是什么?是培养最强的魂师,是颠覆这个大陆陈腐的规则!如果连教学用具都要将就,用什么去实现我们的目标?用什么去碾压那些传统学院?”
他指着报告上的“炽焰狂狮”字样:“这东西,能量狂暴,特性鲜明,正是让学员们理解‘控制’重要性的绝佳教具。用替代品?效果打折扣,学员们感悟不深,那就是在浪费他们的天赋,浪费我们的时间!”
“可是……”
“没有可是。”张不凡打断她,眼神认真起来,“记住我们的口号:‘只选贵的,不选对的’!啊呸,不对,是‘只选对的,不怕贵的’!在培养未来强者这件事上,任何投入都是值得的!金魂币没了可以再赚,但学员的黄金修炼期错过了,就再也补不回来了。”
(名人名言(张不凡版) - 【教育投资论】:在培养强者这件事上,任何投入都是值得的!金魂币可再赚,修炼期不等人!)
火舞被他这番歪理邪说……呃,是慷慨陈词,说得一愣一愣的。仔细想想,似乎……也有那么一点点道理?不凡学院的定位,本就与普通学院不同,追求极致好像……也没错?
但她看着那预估金额后面一长串的零,还是觉得肉疼无比。
“但是……这也太……”火舞还在挣扎。
“放心。”张不凡拍了拍她的肩膀,露出一个一切尽在掌握的笑容,“钱的问题我来解决。别忘了,咱们还有‘不凡商会’这个下金蛋的母鸡。第一批魂导灯和通讯符卖得不错,后续还有更多好东西。经费,管够!”
最终,在张不凡的“道理”攻势和“财力”保证下,火舞还是败下阵来。她几乎是咬着牙,颤抖着手,在那份经费申请报告上,签下了“批准”二字,以及自己的名字。
看着那龙飞凤舞的“批准”二字,火舞仿佛看到了无数金灿灿的金魂币长着翅膀飞走了,心都在滴血。
张不凡拿起批好的报告,满意地吹了吹上面未干的墨迹,得意洋洋:“这就对了嘛!我的好副院长,眼光要放长远一点。等咱们学院名扬大陆,培养出无数强者,这点投入,九牛一毛啦!”
火舞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有气无力地挥挥手:“你快走吧……拿着你的报告,去找李主任……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心疼一下我的……学院的经费。”
张不凡哈哈一笑,拿着报告,志得意满地走了,临走前还顺走了桌上的一块点心。
办公室门再次关上。
火舞看着面前依旧如山的文件,又想起刚刚批出去的那笔巨款,忍不住扶额长叹:
“老天……我当初到底是为什么,会觉得这个败家老爷们靠谱的……”
(名场面 - 【副院长の妥协】:在院长的“壕”言壮语与歪理邪说下,火舞屈辱(?)地签下了天价经费单,内心血流成河!)
而此刻,刚刚拿到批文的教务主任李清风,看着上面副院长和(默认的)院长的双重“认可”,扶了扶眼镜,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院长果然高瞻远瞩,副院长亦能着眼大局。有此支持,何愁理论研究不能深入?”他低声自语,随即转身,步履坚定地走向仓库,准备去支取这笔“巨款”,开始他颠覆性的教学研究。
不凡学院的“烧钱”之旅,从这一刻起,正式加速了。而副院长火舞的“烦恼”,也注定要与庞大的经费支出,紧密地联系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