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卫东与朴顺姬商议成立新公司,这正是他要在“龙城工业园区”落地的第二个产业项目。
计划建设一座规模不小于“五谷稻香”食品厂的“龙城食品加工厂”。
该工厂主要生产泡菜、冷面等朝鲜族特色食品,产品在面向国内销售的同时,还瞄准了韩国市场。
龙城虽不临海,但临近海域,是产品销往韩国的最优地理位置。
这家食品公司仍以“顺姬”命名,产品品牌也定为“顺姬”。
朴顺姬清楚这家公司未来能发展成多大的产业,没有理由拒绝沈卫东的提议。
只是她即便转让掉饭店的全部股份,也只能拿到五十几万,对于一个需要上千万投资的工厂来说,这点钱不过是九牛一毛。
沈卫东早已考虑到这些,主动提出可以借钱给她,而且不收取一分钱利息。
朴顺姬听沈卫东连借钱的事都承诺了,还有什么可顾虑的呢?当即就答应下来。
第二天,沈卫东带着朴顺姬和周倩,前往西环城区参观了已建成的“东大广场”。
其庞大的建筑体量带来了极强的视觉震撼,两人震惊不已,对沈卫东不由得心生敬佩。
不到三年时间,他一个人在港岛就能创下如此大的基业,实在令人难以置信。
随后,他们又参观了沈卫东的公司。
沈卫东的个人公司已与“东大公司”彻底拆分,但仍在同一幢写字楼内办公。
他已卸任“东大公司”总经理一职,现任总经理是韦琳。
“东方(港岛)置业有限公司”现有员工近五十人,已算得上是一家有规模的私人公司。
接下来的十几天,沈卫东让郝强开车,带着爷爷奶奶和朴顺姬母女在港岛四处游玩。
他们在港岛待了近半个月,才启程返回京城。
朴顺姬回到京城后,便将自己管理的所有业务交给了吴百川,同时也把自己在饭店的全部股份转让给了沈卫东和吴百川。
如今,吴百川持有三家饭店的股份已达38%。
在朴顺姬注册“顺姬食品有限公司”的同时,他也注册成立了“匠心私膳餐饮管理有限公司”,该公司拥有“匠心私膳”和“顺姬”两个品牌。
自从得知朴顺姬要离开餐饮行业去创办企业,吴百川便有了紧迫感。
这段时间,他一有空就给沈卫东打电话沟通。
“匠心私膳”暂时无法发展连锁,但“顺姬”具备这个潜力。
他对朝鲜族拌饭做了一番改良,计划创建“顺姬拌饭”快餐品牌,先在京城开设几家门店。若京城的门店能获得市场认可,再向其他城市扩张。
沈卫东赞同他的想法,鼓励他即刻着手寻找适合开店的房源,只要找到合适的,不租,直接买下来即可。
有了沈卫东的支持,吴百川满怀信心地忙碌起来。
时间转眼又过了一年,“东大广场”于1984年11月12日正式开业。开业当天,人山人海,热闹非凡。
沈卫东站在广场前,看着眼前的繁华景象,心中满是感慨。
来港岛三年多,他如今也算是成绩斐然。港岛的事情该告一段落了,他也该回内地看看了。
与此同时,“龙城工业园区”内的“瑾柔坊”内衣厂厂区已建设完毕,目前正处于设备安装调试阶段;“顺姬食品有限公司”在龙城的食品加工厂则仍在建设中,预计来年春天就能竣工并投入生产。
吴百川的“顺姬拌饭”在京城开了两家门店,生意都十分火爆。
顾客们不仅对朝鲜族拌饭充满好奇,对这种快餐连锁模式更是感到新鲜。
吴百川信心大增,却没有急于选址继续扩张门店。他做事稳重,打算再观察一段时间市场对“顺姬拌饭”的持续反馈,再制定下一步计划。
沈卫东在“东大广场”开业后,处理完港岛的后续事务,便打算先回京城。
他这次回内地,计划在京城和上海各建一座“东大广场”。
先回京城,是因为北京市已经为他规划出了建设“东大广场”的地块。
这是摊派给他的任务,必须建,而且一定要建好。
沈卫东对领导们交给的任务,一向都是先谈好条件再接受。
京城规划给他的地块,土地使用政策与深圳一致,但也对他提出了要求:建设的楼宇不必像深圳的那么高,但必须比港岛的更高,建筑体量也要更大。
这些要求看似苛刻,但对沈卫东来说并不算什么。
内地建筑成本低,即便让他再建一座亚洲高楼,他也能筹集到资金。
只是找哪位建筑设计大师来设计,让他有些犯愁。
等京城和上海的地块确定后,他还打算回港岛举办一场建筑设计招标会。
他原本打算带小曼和孩子一起回京城,可小曼不想回去——孩子太小,又是坐飞机又是坐火车,她不想折腾孩子。
她父亲杨耀奎到现在还没见过外孙子和外孙女,他来不了港岛,小曼又不想折腾孩子回去,只能寄几张照片给他,让他看看孩子的模样。
杨耀奎现在已经不在县里工作了。
女儿女婿日子过得这么好,他也没了奋斗的动力。孙姨和杨洋都在省城,他一个人在江岔县,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孤单。
恰逢县委班子换届,他便向上级领导提出了调往省里工作的请求。
上级领导对他这种不求上进的干部也很无奈,最终答应了他的请求,在省里为他安排了一个清闲的单位——省文学艺术界联合会,担任办公室主任。
现在他终于有时间陪伴孙姨和杨洋了,也更有时间给小曼和沈卫东打电话。听说沈卫东要回京城,他立刻向单位请了假,也让孙姨请假,一家三口专程去京城等着沈卫东。
沈卫东这次回京城并非独自一人,而是带着一个项目考察投资团队。王岩也是这个团队的一员。
她离开京城已经四年了,坐上飞机的那一刻,就开始感到紧张。
飞机降落在京城机场,当她随着人群走出机场时,紧张感愈发强烈。
她并非担心见到家人,只是单纯的近乡情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