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王娘买的袜子是培养蛊王的“生化危机前传”,那么她精心挑选的裤衩,则堪称物质界的一大奇迹,其特性之玄学,足以让任何物理学家挠头,让化学家崩溃,让王小虎本人在穿与不穿之间反复横跳,最终向命运(主要是向老妈的经济制裁)低头。
这裤衩,平时穿在身上,看着倒也平平无奇,就是布料粗糙点,颜色土气点,裁剪随意点,勉强能完成其作为“最后一道防线”的基本使命。一旦脱下来,扔在那里,只要不碰水,它就能一直保持那种“人畜无害”的蔫吧状态,仿佛在积蓄力量,等待着一场神圣的蜕变。
然而,只要你将它投入水中,哪怕是温和的洗涤液,它都能瞬间被激活隐藏的“洪荒之力”!下水前,它可能还只是条普通的、略显宽松的裤衩。在水里那么一搅和,一揉搓(甚至不敢用力,怕直接搓出个洞),再拎起来时,好家伙!那分量,那体积,仿佛刚从异次元吸收了无尽的水分和物质!
晾干之后,才是它真正展现神威的时刻。原本合身的裤衩,经过一次洗礼,就能像发了酵的面团,直接长到原来的两倍大! 腰围能当呼啦圈甩,裤腿能塞进两条腿还绰绰有余。这还只是初级形态。
如果,你敢洗上三次!那么恭喜你,你将收获一件旷世奇珍!那裤衩会如同得到了天地精华的滋养,疯狂膨胀,从水里拽出来时,沉甸甸,湿漉漉,展开一看——这哪还是裤衩?这分明是一件颇具抽象派艺术风格的大褂! 长度直接提到胳肢窝,宽度足够在里面藏个郝明!
王小虎曾经不信邪,严格按照“洗涤三次”的流程操作,最终得到了一件灰扑扑、硬邦邦的“裤衩大褂”。他怀着复杂的心情往身上一罩,好么,下摆直接过膝,袖子是没有的,但两个侧面的开口足以让他的胳膊自由挥舞。他对着镜子照了照,感觉自己不像现代青年,更像古代某个隐居山林、衣衫褴褛(但布料量十足)的伙夫。
王娘看到后,非但不觉得奇怪,反而颇为赞赏:“你看!多实在!一条裤衩的钱,买出个大褂来!这买卖值了!” 她甚至举一反三,“你凑两条这样的,上下一套,中间塞点棉花,今年冬天都不用买棉袄了!”
这经过“神圣洗涤”的裤衩(或大褂),其物理性质更是诡异莫测,堪称 “五行缺五行” 的典范,仿佛跳出了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却又处处跟五行过不去:
1. 遇风则硬: 这与袜子一脉相承。晾在外面,小风一吹,立刻变得梆硬!穿在身上,刚开始还有点凉,走起路来,裤衩边缘与皮肤摩擦,发出“沙沙”的、类似砂纸打磨的声音。若是那“大褂”形态,迎风而立,简直能当盾牌用,王小虎怀疑它能挡住一般的石子投射。
2. 遇土而黏: 一旦不小心沾上点泥土灰尘,好家伙,那就像是王八看绿豆——对上眼了!拍都拍不掉,死死黏在纤维(如果那能称为纤维的话)里,仿佛这裤衩天生对尘土有亲和力,立志要成为一件“大地色系”的战袍。
3. 遇金而破: 看似坚硬,却对金属异常敏感。拉链、钥匙扣,甚至裤兜里揣个硬币,稍微刮蹭一下,就可能“刺啦”一声,留下一道难以愈合的“伤疤”,脆弱得让人心疼(主要是心疼钱,虽然没花几个钱)。
4. 遇水而化: 这里指的是第二次及以后的遇水。第一次遇水是“进化”,后面再遇水,就有点“退化”乃至“融化”的趋势了。尤其是变成大褂后,如果再洗,感觉它不是在被清洁,而是在溶解,水会变得异常浑浊,布料本身则变得更软(洗的时候)、更脆(干之后),仿佛生命力随着每一次洗涤在流失。
5. 遇火而焚: 这一点倒是符合常规物理规律,而且燃烧起来异常迅速,并伴有浓烈的、难以形容的化学品味,王小虎怀疑这玩意儿是不是掺了某种助燃剂。
当这经过千锤百炼(主要是水炼)的“神圣裤衩”,与那见风就硬的“流星锤袜子”配合在一起时,那效果就不是一加一等于二了,而是产生了某种奇妙的化学反应,达到了“太猖了”(猖狂至极)的境界!
文,可做条案。 将那硬化的裤衩大褂铺在桌上,虽不长(相对于正规桌布),但表面粗糙,摩擦力强,足以架指笔墨砚,成就一套“龙凤配”。毛笔放上去不打滑,砚台搁上去稳如泰山,写起字来,别有一番“坎坷”的质感,仿佛在磨砺心性。王小虎曾试过,在那上面练字,感觉自己的笔锋都带着一股子“破釜沉舟”的狠劲儿。
武,能逞侠仪。 这就更了不得了!那硬化的裤衩,卷起来能当短棍,甩起来能当流星锤(虽然味道可能不如袜子纯正),虽略显坠手,但势大力沉。任你开砖头,劈沙石,砸土块,它都能现披靡之姿!虽然每次“行侠仗义”后,裤衩本身可能更加破败,甚至掉点碎屑,但那股子“虽千万人吾往矣”的悲壮气势是出来了。王小虎曾拿着一条洗了三次的裤衩大褂,对着院子里一个废弃花盆比划了一下,感觉只要用力够猛,抡圆了砸下去,那花盆未必能扛得住。
有诗赞曰(仿古):
“奇布生来不记年,遇水则胀法自然。
文房承墨龙蛇走,武场开砖土石迁。
袜硬能挥星斗坠,衩坚可御风寒严。
莫道娘亲苛几许,双宝护体即神仙。”
这两件由王娘爱(sheng)心(qian)铸就的法宝,一攻一防,一刚一柔(如果那裤衩洗第一次后短暂的柔软算“柔”的话),相辅相成,虽然穿着体验堪比受刑,外观形象接近乞丐,但在王小虎那充满阿q精神的脑海里,它们真的成了护他周全的“神圣护甲”。至少,在精神层面上,他觉得自己已经刀枪不入,水火不侵了——直到蔡晓雯回来,看到他穿着“盔甲”、套着“流星锤”在屋里洋洋得意时,那一声冲破云霄的怒吼:“王小虎!把你那身破烂儿给我脱下来!!立刻!!!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