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郝明提着一大袋水果和零食,笑嘻嘻地推门进来,后面跟着张雅和张晓晓,“来来来,庆祝咱们‘泰山山洞四人组’(现在升级为‘医院幻觉F4’)光荣出院!吃点好的压压惊!”
气氛终于缓和下来。郝明和张雅麻利地在病房中间支起个小桌子,摆上打包来的饭菜——热气腾腾的山东大包子、金黄酥脆的煎饼果子(特意买的)、香喷喷的炒鸡,还有几样清爽小菜。食物的香气瞬间驱散了最后一丝尴尬和药水味。
王小虎看着那熟悉的煎饼果子,眼睛都直了,差点又条件反射喊出“外星空投补给品”,被蔡晓雯一个眼刀瞪了回去,赶紧埋头猛吃。
大家围坐在一起(王小虎在床上支着小桌板),虽然地点是在病房,但劫后余生、重归现实的感觉格外美好。最初的沉默和尴尬很快被郝明这个气氛担当打破。
“哎,我说伟哥,”郝明啃着大包子,挤眉弄眼地看向林小伟,“你那‘水之恶魔’的阴谋,破解了没?消防栓没造反吧?”
林小伟刚喝了一口水,差点呛着,无奈地瞪了郝明一眼:“……闭嘴吃饭。”
“还有薇薇姐,”张晓晓笑嘻嘻地凑近李薇,“医院的水母好抓吗?粉红色的?发光不?招财宝宝喜欢不?” 她促狭地指了指王小虎的石膏腿。
李薇的脸瞬间又红透了,拿起一个包子塞到张晓晓嘴里:“吃你的吧!包子都堵不住你的嘴!”
“最精彩的还得是咱虎爷!”郝明把目标转向王小虎,模仿着他当时的样子,对着天花板抱拳拱手,捏着嗓子用天津话喊:“‘外星哥们儿!咱今儿个就在这病房,对着这盏明灯,义结金兰!拜个把子!以后地球上的事儿,提我虎爷!好使!’哈哈哈哈!”他学得惟妙惟肖。
“噗——”正在喝汤的蔡晓雯直接喷了,一边咳嗽一边笑骂,“郝明!你缺了大德了!”
王小虎则恨不得把脸埋进煎饼果子里,闷声闷气地哀嚎:“明哥!求放过!给兄弟留点裤衩吧!”
“留点裤衩?”张雅也加入了调侃,笑眯眯地说,“虎子,你那裤衩(面子)早就在跟外星人拜把子的时候,随着UFo冲出银河系,一去不复返喽!”
“哈哈哈哈!”病房里再次爆发出快活的笑声。这一次,是善意的、轻松的、带着浓浓友情的调侃。连挨骂的王小虎,在最初的羞耻过后,看着朋友们肆无忌惮的笑容,看着蔡晓雯虽然嘴上骂得凶但眼神里已经没了怒气的样子,心里那点尴尬也慢慢化开了,甚至跟着嘿嘿傻笑起来。
是啊,虽然过程惊险万分,洋相出到天际,但大家都没事,都平平安安地坐在这里,还能一起吃饭,一起互损,这不就是最好的结果吗?这趟十月一假期,爬了山,看了海(虽然没看成日出),淋了雨,困了山洞,吃了毒蘑菇,住了院,演了场荒诞剧……虽然计划全被打乱,但回想起来,那些意外和“惊喜”,那些共患难的时刻,那些笑出眼泪的瞬间,竟然比按部就班的旅行更鲜活,更深刻,更像是一辈子难忘的回忆。
林小伟看着身边笑靥如花的李薇,看着对面虽然吊着腿但笑得没心没肺的王小虎,还有斗着嘴却透着亲昵的蔡晓雯,再看着挨着自己、抱着招财、眼睛弯成月牙的妹妹小满,心里那点关于父母沉痛心事的阴霾,似乎也被这病房里温暖的、喧闹的烟火气暂时驱散了一些。
他举起手中的水杯(以水代酒):“来,为我们‘山洞F4’成功出院,也为这趟……嗯……无比‘精彩’的泰山之旅,干杯!”
“干杯!”
“为了活着!为了没被毒蘑菇毒傻!”
“为了虎爷的外星兄弟!”
“为了雯姐的千军万马!”
“为了伟哥的水之恶魔!”
“为了薇薇姐的粉红水母和招财宝宝!”
“哈哈哈哈哈!干杯!”
清脆的碰杯声和欢快的笑声在病房里回荡。招财似乎也被这气氛感染,从林小满怀里探出头,“咪呜”了一声,像是在为这群劫后余生、笑对糗事的朋友们点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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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阳光正好。郝明的SUV再次启程,载着这群“历经磨难”的伙伴,踏上了返回津城的路。王小虎因为腿伤,被“供奉”在副驾驶,享受着“伤残人士”的特殊待遇(主要是蔡晓雯怕他再作妖)。林小伟、李薇、林小满、张晓晓挤在后排。
车子驶上高速,窗外的风景飞速掠过。经历了一场“奇幻漂流”,此刻的平静显得格外珍贵。王小虎大概是被骂得太狠,加上腿疼,难得地安静了一会儿。郝明打开了车载音响,舒缓的音乐流淌出来。
“唉,”王小虎看着窗外,突然叹了口气,语气带着一种“过来人”的沧桑,“你们说……我那外星兄弟……能找到回地球的路吗?别再把补给品(指药片)当糖豆吃了……”
“噗——!”
“哈哈哈哈!王小虎!你没完了是吧!”
“虎爷!您就惦记着您那外星兄弟吧!”
车厢里瞬间笑喷。连开车的郝明都笑得方向盘一抖:“哎哟喂!虎子!你这脑子,我看那毒蘑菇的劲儿还没过干净呢!回头让薇薇姐再给你扎两针(指幻觉里的招财宝宝)!”
李薇红着脸捶了郝明座椅靠背一下:“郝明!”
林小满抱着招财,笑得歪倒在哥哥身上。林小伟搂着妹妹,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蓝天白云,嘴角也忍不住高高扬起。那些惊恐,那些狼狈,那些让人恨不得失忆的社死瞬间,在朋友们的笑声中,似乎都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色的光,变成了独属于他们的、闪闪发光的回忆。
车子在高速上平稳行驶,车载音响里,不知何时切换到了一首老歌,悠扬的旋律伴着欢声笑语,飘向远方:
“阳光总在风雨后,请相信有彩虹……”
是啊,风雨过后,阳光正好。而他们这群一起淋过雨、一起犯过傻、一起笑出眼泪的人,正奔向属于他们的、充满未知却也充满希望的下一站——家。
津城作死小分队·泰山历险记·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