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
林小满抓住董晴手腕的手猛地向下一压、向外一拧!同时,她空着的左手,带着积攒了所有委屈和愤怒的力量,快如闪电,由下而上,狠狠地反手抽了出去!
“啪——!!!”
一记比昨天胡同里更响亮、更清脆、更解气的耳光,如同炸雷般响彻教室!
力道之大,抽得董晴脑袋猛地向右一甩!精心打理的卷发糊了半张脸!右脸颊上,一个清晰无比、鲜红欲滴的五指山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浮现、肿胀起来!
整个世界,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董晴被打懵了!彻底懵了!她捂着自己火辣辣剧痛的脸颊,耳朵里嗡嗡作响,大脑一片空白!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林小满,那个在她眼里懦弱、好欺负的同桌,此刻眼神冰冷,站得笔直,像一株迎风而立、带着尖刺的小白杨!
周围的同学也全都石化了!张晓晓张着小嘴,能塞进一个鸡蛋。王斌也愣住了,看着林小满的眼神充满了震惊和……一丝异样的光芒。谁也没想到,平时总是笑眯眯、像个小太阳的林小满,爆发起来竟有如此惊人的力量和气势!
短暂的死寂后,是董晴撕心裂肺、混合着疼痛、屈辱和巨大震惊的哭嚎:“啊——!!!林小满!你敢打我?!你竟然敢打我?!我要杀了你!!!”她彻底疯了,不管不顾地又想扑上去。
“干什么?!都给我住手!!!”
一声威严的怒吼如同惊雷,在教室门口炸响!
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戴着金丝眼镜、表情严肃的年级主任赵主任,如同怒目金刚般出现在门口!他身后还跟着脸色铁青的班主任李老师。
混乱的场面瞬间被按下了停止键。所有人都僵在原地。
董晴一看到老师,如同看到了救星,立刻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哭声,捂着脸就朝赵主任扑了过去,声音凄厉得能掀翻屋顶:
“赵主任!李老师!你们要给我做主啊!林小满她打我!她无缘无故就打我!你们看她把我脸打的!都肿了!好疼啊!我要告诉我爸爸!呜呜呜……”
她哭得梨花带雨(如果忽略那半边红肿的脸),指着自己脸上的巴掌印,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赵主任看着董晴脸上那清晰的掌印,眉头紧锁,脸色更加阴沉,锐利的目光扫向被指着的林小满:“林小满!怎么回事?!为什么打同学?!”
林小满还没开口。
“赵主任!不是小满的错!”张晓晓第一个跳出来,小脸气得通红,指着董晴,“是董晴先骂人!骂得可难听了!还先动手要打小满!小满是被逼急了才还手的!昨天她还叫校外的人把小满堵在胡同里打了一巴掌,还抢钱!好多人都看见了!不信您问大家!”
“对!主任!张晓晓说的都是真的!”
“是董晴先骂人先动手的!”
“昨天那三个女的肯定是董晴叫去的!”
“我们都看见了!”
“董晴她恶人先告状!”
刚才还沉默的大多数,此刻如同被点燃的火药桶,群情激愤!七嘴八舌的指证如同潮水般涌向董晴!声音之大,几乎要把屋顶掀翻!每一个声音都像一把锤子,狠狠砸在董晴摇摇欲坠的谎言上!
赵主任和李老师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们看着被无数同学愤怒指责、脸色惨白如纸、身体微微发抖的董晴,再看看虽然脸颊微红、但眼神清澈坦荡、被张晓晓和王斌下意识护在身后的林小满,以及周围那些愤怒、鄙夷的目光,事实如何,已经一目了然。
董晴看着周围一张张愤怒指责的脸,看着赵主任和李老师失望冰冷的眼神,再看着林小满那平静却仿佛带着胜利光芒的眼睛,她所有的狡辩、委屈、伪装,在这一刻被彻底撕得粉碎!巨大的、被当众揭穿的羞耻感和众叛亲离的恐惧感如同冰水浇头,让她浑身冰冷,连哭都忘了,只剩下筛糠般的颤抖和绝望的茫然。
赵主任深吸一口气,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彻底为这场闹剧盖棺定论:
“够了!董晴!事实清楚,证据确凿!纠集校外人员殴打、抢劫同学,在教室辱骂同学并首先动手!性质极其恶劣!立刻跟我去办公室!通知你的家长!至于处分……” 他看了一眼面如死灰的董晴,语气冰冷,“等着学校的通知吧!”
他又看向林小满,语气缓和了些:“林小满同学,虽然你是被迫反击,但动手打人也不对。写一份情况说明交上来。其他人,都散了!准备上课!”
赵主任带着失魂落魄、如同行尸走肉般的董晴离开了教室。班主任李老师严厉地扫视了一圈,也跟了上去。
教室门关上。
短暂的寂静后,不知是谁带头,掌声如同潮水般响了起来!先是稀稀拉拉,很快就连成一片,热烈而持久!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林小满身上,充满了敬佩、支持和如释重负的畅快!
“小满!好样的!”
“太解气了!”
“干得漂亮!”
张晓晓激动地一把抱住林小满:“小满!你太帅了!那一巴掌,简直帅炸了!”
连一向表情不多的王斌,也看着林小满,嘴角勾起一个极淡的、带着赞许的弧度,低声说了一句:“……打得不错。”
林小满站在掌声和目光的中心,感受着朋友们毫无保留的支持,看着董晴被带走时那狼狈的背影,一直紧绷的身体终于放松下来。她揉了揉自己还有些发麻的左手掌,又摸了摸昨天被打、今天仿佛也彻底扬眉吐气的左脸颊,脸上露出了一个久违的、灿烂的、如同拨云见日般的明媚笑容。
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落在她带笑的眉眼上,驱散了所有阴霾。她仿佛又变回了那个没心没肺、活力四射的小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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