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比前三天的晨雾,比往日更浓了些,像化不开的墨,将废灵堂裹得严严实实。修炼场地上,弟子们的喝喊声穿透雾霭,带着一股热火朝天的劲头——他们依旧在练习沈砚教的闪避技巧,也在互相模拟对战,既是为自己练手,也是想让沈砚看看,他们这些日子的进步。
沈砚站在场地中央,正与王虎对练。
王虎依旧是那副铁塔般的身板,一拳砸出带着呼呼风响,炼气中期的力量毫无保留,每一击都直奔沈砚要害,模拟着李昊刚猛的剑招路数。而沈砚则脚步轻盈,络脉中的蚀灵纹微微流转,身影时而虚化,时而疾闪,总能在间不容发之际避开王虎的攻击,偶尔还会反手一掌,精准地拍在王虎的破绽处,力道控制得恰到好处,既不会伤他,又能让他感受到压力。
“沈砚,你这闪避也太变态了!”王虎喘着粗气,抹了把额头的汗,脸上满是惊叹,“我这全力攻击,连你衣角都碰不到,李昊就算比我强,想来也未必能轻易打中你!”
沈砚笑了笑,收住脚步:“李昊修为比你高,还有柳乘风指点,《青岚剑诀》的锋芒也不是蛮力能比的,不能大意。”
他说的是实话。这些日子,他除了巩固络脉境的修为,熟悉虚化闪避和力量掌控,也一直在琢磨《青岚剑诀》的路数。周庸曾经提过,《青岚剑诀》以刚猛迅疾着称,剑招直来直去,锋芒毕露,却也容易露出破绽,正好被他的虚化闪避克制。但李昊毕竟是炼气后期巅峰,又有宗门资源倾斜,实力不容小觑。
“沈砚哥,你放心!”林小远跑了过来,手里拿着一块刚提炼好的高阶废灵晶,递到沈砚面前,“我们这几天提炼了好多高阶废灵晶,你多吸收点,争取在大比前再巩固巩固修为!”
赵磊和孙浩也围了过来,手里都捧着鼓鼓囊囊的布袋:“这里面都是我们筛选出来的上品,纯度最高,沈砚哥你尽管用!”
看着弟子们真诚的笑脸,沈砚心中一暖,接过废灵晶:“辛苦大家了,这些足够了。你们也别光顾着我,自己也要多修炼,巩固自身。”
“我们知道!”弟子们异口同声地回答,脸上满是兴奋,“有沈砚哥你在,我们肯定能扬眉吐气!”
沈砚正想再说些什么,身后传来周庸的声音:“沈砚,你跟我来一趟。”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周庸站在自己的石屋门口,背着手,脸色比往日更加严肃,眼神里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郑重。晨雾缭绕在他身边,让他的身影显得有些模糊,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长老。”沈砚躬身行礼,转头对弟子们道,“你们先练着,我去去就回。”
“沈砚哥快去!”林小远连忙点头,“我们等你回来继续练手!”
沈砚跟着周庸走进石屋。与弟子们住的简陋石屋不同,周庸的石屋分里外两间,外间摆着一张破旧的木桌和两把椅子,墙角堆着一些古籍和炼丹、炼器的废料;里间则更为狭小,门口挂着一块褪色的蓝布帘,挡住了里面的景象,透着一股神秘的气息。
周庸没有在外间停留,径直掀开布帘,走进了里屋:“进来吧。”
沈砚跟着走了进去。里屋光线昏暗,只有屋顶开着一个小小的透气窗,晨雾透过窗户洒进来,形成一道淡淡的光柱,照亮了屋内的景象。屋内陈设简单,只有一个老旧的木柜,靠墙摆着一张石床,除此之外,再无他物。
周庸走到木柜前,从腰间摸出一把锈迹斑斑的铜钥匙,插入柜门的锁孔,轻轻转动。“咔嚓”一声轻响,柜门被打开了。
木柜里没有什么珍贵的灵具或丹药,只有一些叠放整齐的旧衣物,几本泛黄的古籍,还有一些零散的炼器废料。周庸的手在衣物和古籍之间摸索了片刻,最后从柜子最深处,小心翼翼地取出了一个黑色的布包。
那布包不大,约莫巴掌大小,用粗糙的麻布缝制而成,表面已经有些磨损,边缘处甚至起了毛边,显然是存放了很久。周庸捧着布包,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呵护什么稀世珍宝,转身递给沈砚:“打开看看。”
沈砚心中好奇,双手接过布包。布包入手沉甸甸的,还带着一丝冰凉的触感,像是握着一块寒铁。他轻轻解开布包的绳结,将麻布掀开。
刹那间,一道淡淡的墨金色光晕从布包中散发出来,与沈砚掌心的蚀灵纹产生了强烈的共鸣!他能清晰地感觉到,掌心的蚀灵纹像是遇到了同类一般,快速流转起来,散发出温暖的气息,与布包中的光晕遥相呼应。
布包里面,躺着一把短刃。
短刃通体乌黑,约莫七寸长,刃身狭窄而锋利,边缘处泛着淡淡的寒光,显然是经过精心打磨的。最奇特的是,刃身之上,布满了细密的纹路,这些纹路纵横交错,蜿蜒曲折,像是天然形成的,又像是人为雕刻的,仔细看去,竟然与沈砚身上的蚀灵纹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只是更加细密,更加复杂。
短刃的刀柄也是黑色的,像是用某种坚硬的木头制成,上面缠着几圈暗红色的布条,增加了握持的摩擦力,手感温润而扎实。
“这是……”沈砚拿起短刃,入手冰凉,却并不刺骨,反而有一种与自己血脉相连的感觉。他能感觉到,短刃中蕴含着一股精纯的废灵能量,虽然不算特别磅礴,却异常凝练,与他体内的废灵能量同出一源,相得益彰。
“这叫‘渣刃’。”周庸的声音在昏暗的里屋响起,带着一丝悠远的回忆,“是用上古灵脉里的高阶废灵滓,亲手锻造的低阶滓器。”
“滓器?”沈砚心中一动。他曾在古籍中看到过记载,滓器是一种特殊的法器,由废灵滓锻造而成,寻常修士无法使用,甚至会被里面的废灵能量侵蚀,但对于能够驾驭废灵能量的修士来说,却是难得的利器,能够增幅废灵能量的威力。
“没错,就是滓器。”周庸点了点头,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二十年前,我进入上古灵脉探索,除了尝试炼化废灵能量突破金丹,也收集了不少精纯的高阶废灵滓。那些废灵滓蕴含的能量太过霸道,寻常炼器之法根本无法将其锻造成法器,我也是耗费了三个月的时间,尝试了无数种方法,才勉强将其锻造成这把短刃。”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这把渣刃虽然只是低阶法器,论品阶,比不上宗门给核心弟子配备的法器,但它的特性,却对你有着莫大的用处。你试着催动蚀灵纹看看。”
沈砚依言照做。他意念一动,掌心的蚀灵纹瞬间亮起,墨金色的纹路快速流转,一股精纯的废灵能量顺着络脉,涌向手中的渣刃。
“嗡——”
渣刃像是被激活了一般,发出一声轻微的嗡鸣,刃身之上的细密纹路瞬间亮起,与沈砚掌心的蚀灵纹连成一片,形成一道淡淡的墨金色光罩,笼罩在短刃周围。沈砚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体内的废灵能量被渣刃放大了不少,原本只能覆盖手臂的蚀灵纹,此刻竟然顺着渣刃蔓延开来,让短刃也带上了强烈的虚化气息。
他试着挥出一刀,短刃划破空气,带出一道淡淡的墨金色残影,速度比他平时挥拳快了不少,而且刀风之中,还蕴含着一股撕裂空气的力量,比他单纯催动蚀灵纹的威力强了三成不止!
“好厉害!”沈砚心中惊叹。这渣刃简直就是为他量身定做的,不仅能增幅他的废灵能量,还能与蚀灵纹完美契合,让他的攻击和闪避都得到了极大的提升。
“这渣刃的核心,就是刃身的纹路。”周庸解释道,“那些纹路,是我按照《废灵浅解》中的记载,模仿蚀灵纹的形态雕刻的,能够引导和增幅废灵能量。你是逆灵体,能够完美驾驭废灵能量,这把渣刃在你手中,才能发挥出最大的威力。换做旁人,别说使用了,恐怕一碰到就会被里面的废灵能量侵蚀经脉。”
沈砚握着渣刃,心中充满了感激。他能想象到,周庸当年在锻造这把渣刃时,付出了多少心血。而这把陪伴了周庸二十年的滓器,如今却被周庸毫不犹豫地送给了他,这份情谊,让他心中暖暖的。
“长老,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沈砚连忙想要将渣刃还给周庸,“这是您当年冒着生命危险,从上古灵脉中带出来的东西,对您肯定有着重要的意义。”
周庸摆了摆手,语气坚定地说道:“我留着它,已经没用了。我的经脉早已损毁,无法再驾驭废灵能量,这把渣刃在我手里,和一块普通的废铁没什么区别。但在你手里,它就能成为你战胜强敌的利器。”
他看着沈砚,眼神里满是期许:“外门大比,你面对的不仅仅是李昊,还有他背后的柳乘风,甚至整个宗门的偏见。李昊是内门记名弟子,柳乘风肯定会给他配备上好的法器,可能是中阶甚至高阶的灵剑,论品阶,你的渣刃远远不及。但论契合度,他的灵剑,绝对比不上你的渣刃。有这把渣刃在手,你至少能多一分胜算。”
沈砚握着渣刃,指尖传来冰凉而熟悉的触感,心中的感激难以言表:“多谢长老。”
“不用谢我。”周庸叹了口气,语气变得严肃起来,“我给你这把渣刃,不是让你感激我,而是让你在擂台上,好好活着,好好赢下去。沈砚,你要记住,擂台上,千万不要留情。”
沈砚心中一凛,抬头看向周庸。
周庸的眼神异常凝重,带着一种过来人般的告诫:“李昊这个人心狠手辣,心胸狭隘。他叔叔李屠死在你手里,他又被你多次顶撞,早已对你恨之入骨。你要是赢了他,他最多只是丢点脸面;但你要是输了,他绝对不会放过你,一定会废了你的修为,甚至可能对你下杀手!”
“柳乘风那个人,我当年也打过交道,自私自利,护短得很。李昊是他的弟子,要是李昊输了,他肯定会暗中给你使绊子;要是你输了,他更是会默许李昊对你下狠手,甚至可能亲自出手,斩草除根。”
周庸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一字一句都敲在沈砚的心上:“你是逆灵体,是唯一能真正驾驭废灵能量的人,你的未来不可限量,不能就这么折在李昊和柳乘风手里。所以,擂台上,你必须全力以赴,用尽一切手段,打败李昊!哪怕是伤了他,废了他,也不能有丝毫犹豫!”
沈砚握着渣刃的手紧了紧,指节微微发白。他知道,周庸说的是实话。李昊的为人,他已经见识过了,一次次的挑衅和威胁,足以说明他的狠辣。而柳乘风作为宗门长老,为了维护自己的弟子和颜面,做出什么事情都有可能。
他想起了废灵堂的弟子们,想起了他们真诚的支持和期待;想起了周庸,想起了他的指点和托付;想起了自己来到青岚宗后的种种遭遇,想起了那些轻视和嘲讽。他不能输,也输不起!
“长老,我明白。”沈砚的眼神变得异常坚定,像是淬了冰的钢铁,“擂台上,我不会留情。我会用这把渣刃,用我的蚀灵纹,打败李昊,为自己,也为废灵堂,争一口气!”
周庸看着沈砚坚定的眼神,满意地点了点头。他走上前,伸出手,轻轻拍了拍沈砚的肩膀:“好。老夫相信你。这把渣刃,就交给你了。它不仅是一件武器,也是老夫的一份期许。当年我没能走完的路,没能实现的梦想,希望你能替我实现。”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遗憾,有不甘,但更多的是希望。“老夫这辈子,毁在了贪心和鲁莽上。但你不一样,你有逆灵体的天赋,有坚韧的心智,还有这么多人支持你。你一定能走得更远,一定能让所有人都知道,废灵能量不是洪水猛兽,逆灵体也不是废物,我们这些与废灵为伍的人,也能闯出一片天地!”
沈砚重重地点了点头,眼眶微微发热:“长老,您放心。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不会让废灵堂的弟子们失望。我会在擂台上,证明我们的价值!”
周庸深吸一口气,平复了心中的情绪,说道:“好了,你拿着渣刃回去吧。剩下的三天,好好熟悉一下渣刃的特性,将它与你的蚀灵纹、虚化闪避结合起来,形成一套属于自己的战斗方式。弟子们提炼的高阶废灵晶,你尽管用,不用省着。”
“是,长老。”沈砚躬身行礼,小心翼翼地将渣刃用布包好,揣进怀里。渣刃的冰凉触感透过衣物传来,却让他心中充满了力量。
他转身向屋外走去,走到门口时,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周庸依旧站在昏暗的里屋,背对着他,望着那个打开的木柜,身影显得有些孤独,却又透着一股释然。沈砚知道,周庸是把自己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他的身上。
走出石屋,晨雾已经散去,阳光洒满了废灵堂的院子。弟子们依旧在修炼场上刻苦练习,喝喊声和拳脚碰撞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充满了生机与活力。
沈砚摸了摸怀里的渣刃,感受着它与自己掌心蚀灵纹的共鸣,心中的信心越来越足。有了这把渣刃,有了周庸的指点,有了弟子们的支持,他有十足的把握,在擂台上战胜李昊!
他走到修炼场地中央,拿出怀里的渣刃,解开布包。当渣刃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时,弟子们都停下了练习,围了过来,脸上满是好奇和惊叹。
“沈砚哥,这是什么武器?好特别啊!”林小远瞪大了眼睛,看着渣刃上的细密纹路,“上面的纹路,好像和你身上的蚀灵纹有点像!”
“这叫渣刃,是用高阶废灵滓锻造的滓器。”沈砚笑了笑,催动蚀灵纹,渣刃瞬间亮起淡淡的墨金色光晕,“它能增幅我的废灵能量,让我的攻击和闪避都变得更强。”
“哇!好厉害!”弟子们纷纷惊呼起来,脸上满是兴奋,“有了这把武器,沈砚哥你肯定能打赢李昊!”
“是啊沈砚哥!这简直是为你量身定做的!”
沈砚看着弟子们兴奋的笑脸,心中暖暖的。他举起渣刃,对着阳光,刃身的寒光在阳光下闪烁,像是一道划破黑暗的利剑。
“接下来的三天,我会好好熟悉这把渣刃。”沈砚的声音坚定而有力,“大比那天,我会带着它,带着大家的期望,在擂台上,打败李昊,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们废灵堂的弟子,不是废物!”
“好!”弟子们异口同声地喊道,声音洪亮,充满了斗志。
接下来的三天,沈砚将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了与渣刃的磨合中。
他在修炼场上,一边催动蚀灵纹,一边挥舞渣刃,熟悉它的重量、平衡和锋利度。渣刃与他的蚀灵纹完美契合,每一次挥舞,都能带动周围的废灵能量,形成一道淡淡的墨金色刀风,威力惊人。
他尝试着将虚化闪避与渣刃的攻击结合起来。虚化状态下,他的身影变得模糊,速度更快,再配合渣刃的锋利,往往能在瞬间逼近“对手”,发动致命一击。王虎依旧是他的陪练,每次都被沈砚的攻击逼得节节败退,虽然身上没有受伤,却也累得气喘吁吁。
“沈砚,你这渣刃也太变态了!”王虎喘着粗气,擦了擦额头的汗,“现在的你,就算是筑基初期的修士,恐怕也不是你的对手!李昊那个家伙,肯定不是你的对手!”
沈砚笑了笑,没有说话。他知道,自己现在的实力,确实比之前强了不少,但李昊也不容小觑。他必须做到万无一失,才能在擂台上稳稳地赢下比赛。
除了练习攻击和闪避,沈砚还会吸收高阶废灵晶的能量,不断滋养蚀灵纹和渣刃。渣刃在吸收了废灵能量后,刃身的纹路变得更加明亮,共鸣也更加强烈,威力也在一点点提升。
周庸偶尔会站在一旁,看着沈砚练习,眼神里满是欣慰。他会时不时地指点几句,比如“攻击时要注意借力打力,利用渣刃的重量和锋利度,事半功倍”“虚化闪避时不要只顾着躲,要寻找反击的机会,渣刃的长度适合近身突袭”。
在周庸的指点和沈砚的刻苦练习下,短短三天时间,沈砚就已经完全掌握了渣刃的用法,能够将渣刃与自己的战斗方式完美融合。他的气息越来越沉稳,眼神越来越锐利,周身散发着一股强大而内敛的力量,让弟子们都忍不住心生敬畏。
大比前一天的傍晚,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在废灵堂的院子里。沈砚结束了最后一轮练习,收起渣刃,擦拭着刃身上的灰尘。渣刃在余晖的照耀下,泛着淡淡的墨金色光芒,像是有生命一般。
周庸走到他身边,递给他一个小小的瓷瓶:“这里面是三枚护脉丹,大比时带上。虽然不能提升你的实力,但能在关键时刻护住你的经脉,防止被李昊的灵剑所伤。”
沈砚接过瓷瓶,躬身行礼:“多谢长老。”
“去吧,好好休息一晚。”周庸拍了拍他的肩膀,“养精蓄锐,明天,给老夫,给废灵堂,挣回一个面子!”
“弟子一定!”沈砚的声音坚定而有力。
他转身向自己的石屋走去,怀里揣着渣刃和护脉丹,心中充满了信心和期待。
外门大比的擂台,已经近在咫尺。一场关乎尊严、关乎命运的战斗,即将打响。沈砚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他会带着周庸的期许,带着弟子们的支持,带着这把承载着过往与希望的渣刃,在擂台上,绽放出最耀眼的光芒,打败一切强敌,闯出属于自己的天地!
夜色渐浓,废灵堂渐渐安静下来。只有沈砚石屋的窗户,还透着淡淡的烛光,映照出他挺拔的身影。他坐在石床上,握着渣刃,感受着它与自己的共鸣,眼神坚定地望向窗外的夜空。
明天,就是见证一切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