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语嫣微微侧头,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她精致的侧脸上。
“那你准备怎么办?”
林轩没有立即回答,而是走向茶几,端起刚才没喝完的茶水。
茶水早已凉透,但他还是一饮而尽。
“明天三点前,我需要准备一些东西。”
“什么东西?”
林轩转身看向赵德福:“你刚才说,孙维山五十多岁?”
“对,看起来保养得不错,但毕竟年纪摆在那里。”赵德福有些困惑,“你问这个做什么?”
“没什么。”林轩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只是想确认一下。”
白语嫣敏锐地捕捉到了林轩话语中的某种暗示,但她并没有追问。
作为一个经验丰富的刑警,她知道什么时候该问,什么时候该等。
“赵德福,我现在给你一个地址。”白语嫣掏出纸笔,快速写下一行字,“明天一早你就去这里,会有人接应你。”
“这是哪里?”赵德福接过纸条。
“安全屋。”白语嫣简洁地回答,“在那里待着,不要联系任何人,包括你的家人。”
赵德福脸色一变:“那我老婆孩子......”
“放心。”白语嫣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我会安排专人保护他们,但你绝对不能主动联系。一旦暴露位置,谁都救不了你。”
林轩重新坐回沙发,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扶手。
明天的会面确实凶险,但也是一个机会。
如果能抓住孙维山的把柄,不仅能解决眼前的危机,还能为将来的布局打下基础。
“还有一件事。”林轩突然开口,“你知道孙维山平时的习惯吗?比如喜欢喝什么茶,有什么毛病?”
赵德福愣了一下:“这......我听建华说过,孙维山有高血压,平时要靠药物控制。而且他特别爱喝普洱,每次谈事情都要泡一壶好茶。”
“高血压?”林轩眼神微眯,“还有呢?”
“他好像还有胃病,经常胃疼。建华说见过他吃胃药。”
林轩满意地点点头。
这些信息很有用。
“好了,时间不早了。”他站起身,“赵德福,你现在就可以走了。记住,从现在开始,你就是个死人。”
赵德福打了个寒战:“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林轩语气平静得可怕,“对外界来说,你今晚就死了。只有这样,你才能真正安全。”
白语嫣明白了林轩的意思,她掏出手机拨了个号码。
“喂,是我。马上安排人去处理一个车祸现场,要做得逼真一点......”
赵德福听得脸色发白。
这些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十分钟后,赵德福被白语嫣的手下带走了。
客厅里只剩下林轩和白语嫣两人。
“你真的有把握吗?”白语嫣重新坐下,“孙维山既然能在政商两界混得风生水起,肯定不是善茬。”
“当然不是。”林轩走到酒柜前,取出一瓶红酒,“但越不是善茬,破绽就越大。”
“什么意思?”
林轩熟练地开启红酒,倒了两杯。
“一个人如果完全没有弱点,那他就不会有今天的成就。”他将其中一杯递给白语嫣,“正因为有弱点,所以才需要用各种手段来掩饰和补偿。”
白语嫣接过酒杯,但并没有立即品尝。
“你是医生。”
这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林轩微笑着点头:“算是吧。”
“高血压加胃病,确实是不错的突破口。”白语嫣若有所思,“但你总不能在谈判桌上给他治病吧?”
“为什么不能?”
白语嫣愣住了。
这个想法太疯狂了。
“你疯了?”她几乎是脱口而出,“那可是要灭你口的人!”
“正因为如此,才更有意思。”林轩轻抿了一口红酒,“你觉得,如果一个想要杀死你的人,突然发现你能救他的命,会是什么反应?”
白语嫣沉默了。
她必须承认,这个想法虽然疯狂,但确实有其道理。
人性中最复杂的就是趋利避害的本能。
当生命受到威胁时,再大的仇恨也可能暂时搁置。
“但这太冒险了。”她还是忍不住提醒,“万一他不信呢?”
“那就让他信。”林轩的眼中闪过一丝神秘的光芒,“我有办法。”
月亮渐渐西沉,别墅里的谈话还在继续。
林轩需要知道更多关于孙维山的信息,而白语嫣也在暗中调动各种资源,为明天的行动做准备。
两人都心知肚明,这场博弈的结果将决定很多人的命运。
包括他们自己。
凌晨两点,白语嫣终于离开了别墅。
林轩独自站在客厅里,脑海中反复推演着明天可能出现的各种情况。
孙维山不会轻易相信一个陌生人,更不会相信一个可能威胁到他的人。
但如果这个人能够解决他的健康问题......
林轩走进书房,打开一个不起眼的抽屉。
里面整齐地摆放着各种银针和一些看起来普通的药瓶。
这些是他从青铜鼎中获得传承后,根据古方配制的丹药。
每一颗都价值连城。
他拿起其中一个药瓶,里面装着几颗黑褐色的小药丸。
这是专门针对高血压和胃病的特效药,但服用后会产生强烈的依赖性。
一旦开始服用,就必须定期续药,否则症状会加重数倍。
林轩将药瓶收好,又从另一个抽屉里取出一套银针。
这套银针看起来普通,但每一根都经过特殊处理,可以精确控制人体的穴位反应。
一切准备就绪。
明天下午三点,就让孙维山见识一下什么叫真正的医术。
林轩走到窗前,望着远处逐渐泛白的天际线。
这座城市即将迎来新的一天。
而他,也将迎来一场决定命运的较量。
手机突然响了。
林轩看了看来电显示,是一个陌生号码。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接通了。
“林先生,您好。”电话里传来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我是孙维山。”
来了。
林轩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孙先生,这么早就打电话,有什么急事吗?”
“确实有急事。”孙维山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我想我们的会面时间需要提前。”
“哦?为什么?”
“因为昨晚发生了一些意外。”孙维山停顿了一下,“赵德福死了。”
林轩心中暗喜,但语气依然平静:“车祸?”
“是的,很不幸。”孙维山叹了口气,“既然当事人已经不在了,我觉得我们之间的误会可以化解。”
“误会?”林轩冷笑,“孙先生,你派人要杀我,这也叫误会?”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
“林先生,我想您误会了什么。”孙维山的声音变得更加谨慎,“我从来没有派人要杀您。”
“是吗?”
“当然。”孙维山的语气听起来很诚恳,“如果真的有人要伤害您,那一定是误会。我孙维山向来以和为贵。”
林轩知道对方在演戏。
但这正是他想要的效果。
“既然是误会,那我们确实需要见面澄清。”他缓缓说道,“不过孙先生,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见面地点由我来定。”
孙维山又沉默了。
显然在考虑其中的风险。
“林先生,您觉得哪里比较合适?”
林轩嘴角微微上扬。
鱼,上钩了。“我觉得明华茶楼比较合适。”林轩故意选择了一个人声嘈杂的地方,“那里环境雅致,适合谈事。”
孙维山在电话那头思考了几秒。
明华茶楼在市中心,人流量大,确实不太适合做什么手脚。
“好,明华茶楼。几点?”
“下午两点吧。”林轩看了看表,“给彼此都留点时间准备。”
“行,到时候见。”
电话挂断,林轩将手机放回口袋。
孙维山这老狐狸果然上钩了。
他走回卧室,躺在床上开始闭目养神。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对他来说很重要。
必须保持最佳状态。
上午十点,林轩被一阵敲门声惊醒。
他走到门前看了看猫眼,是个送快递的年轻人。
“林轩先生,您的快递。”
林轩打开门,接过一个不大的包裹。
寄件人写的是“老朋友”。
他心中警觉起来。
最近这段时间敌人太多,任何不明来源的东西都可能是陷阱。
林轩将包裹放在客厅茶几上,仔细观察了几分钟。
包裹看起来很普通,没有异味,也没有可疑的声响。
他小心翼翼地撕开包装。
里面是一个精致的木盒。
木盒上还压着一张纸条:
“林兄弟,听说你最近遇到了麻烦。这东西或许能帮到你。——张大师”
张大师?
林轩愣了一下,随即想起了那个在潘家园摆摊的老头。
当初自己刚得到传承时,曾经在他那里买过几件古玩。
没想到这老头还记得自己。
林轩打开木盒。
里面躺着一枚小巧的铜镜。
镜面光滑如新,背面雕刻着复杂的八卦图案。
这是......唐代的照妖镜?
林轩拿起铜镜仔细端详。
透视能力启动,镜子内部的结构清晰地出现在他脑海中。
这确实是一面唐代的照妖镜,而且品相极佳。
但更重要的是,他感受到了镜子内部蕴含的一股特殊能量。
这股能量与青铜鼎中的传承非常相似。
林轩心中一动。
难道这张大师也是传承者?
他将铜镜贴身放好,心中对下午的会面又多了几分把握。
下午一点半,林轩提前来到明华茶楼。
他选择了一个靠窗的位置,既能观察外面的情况,又不容易被人包围。
服务员送来一壶龙井,林轩慢慢品茶等待。
两点整,孙维山准时出现。
他穿着一身黑色的中山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看起来像个成功的商人。
但林轩注意到,他的眼底有浓重的黑眼圈,走路时略显虚浮。
看来这老头的身体状况确实不太好。
“林先生,久等了。”孙维山走到桌前,伸出右手。
林轩站起身与他握手。
接触的瞬间,他暗中观察对方的脉搏。
果然,孙维山血压偏高,而且有明显的心率不齐。
“孙先生客气了。”林轩松开手,“请坐。”
两人隔着茶桌相对而坐。
气氛有些微妙。
“林先生,关于昨晚的事情,我想先道个歉。”孙维山主动开口,“虽然不是我的指示,但确实是我的人办事不力。”
“哦?”林轩端起茶杯,“那孙先生的意思是,有人假借你的名义?”
孙维山点点头:“赵德福这个人我了解,做事冲动,容易误事。可能是听到了什么风声,就自作主张了。”
真会甩锅啊。
林轩心中冷笑,但表面依然平静。
“既然是误会,那就算了。”他放下茶杯,“不过孙先生专程约我见面,应该不只是为了道歉吧?”
孙维山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确实还有别的事。”他压低声音,“我听白队长说,您精通医术?”
来了。
林轩故作惊讶:“白队长怎么会跟你说这些?”
“我们之间有些合作关系。”孙维山解释道,“昨晚的事情发生后,她跟我提到了您的医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