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旷也是问了路，显然问的比秦巧梅还要详细。
回来的时候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形容了，整个人的气压都很低。
他和秦巧梅身上的衣服都没有补丁，毕竟秦巧梅是想着出门认亲的心思出来的。
所以衣服穿的都很规整，连鞋子都是前段时间新做的假鞋，没下过地的。
“你也打听到了？可能有抢劫的？”
陆旷闻言脸色更难看，“我还打听到，有强女干的。”
秦巧梅脸色顿时也不好了起来。
庆河这边，旁边好有两个村，下沟村和绍兴村。
所以去乡里的路，被几个村的人合力修的很好，路两边挖了壕沟，树趟子里还都栽了大杨树。
附近也根本没有这些犯罪行为。
秦巧梅差点都忘了现在的社会治安问题有多严重。
“去警察局。”秦巧梅掐了一下自己泛白的手掌心，“去给赵叔打电话。”
事到如今，她即使再想见见那个和陆旷一模一样的人，也不敢赌了。
赌的少财产亏空，赌的多人财尽失。
赵叔当时能派人来接阿水，平平安安的，那自然有办法。
若是不想到办法，那她的上上之策就是放弃。
陆旷原本脸色很难看，结果看秦巧梅隐约要改了主意，面色一下子缓和了不少。
“对，先去警局打电话，可以当面问问情况。”
警局的人见到陆旷和秦巧梅，第一句就是，“又是你俩。”
秦巧梅微笑：“……好巧，又见面了。”
眼前的公安，第一次捞张诚的是他，第二次泼粪的时候也是他，现在来打电话又是他。
公安拧着眉，明显不买账，“总见公安是好事？”
秦巧梅：“……”
公安怼了两句秦巧梅和陆旷，才有了态度，问俩人，“来干啥来了。”
“打电话。”
公安刷刷在记录上记。
“打电话干嘛。”
“先问问怎么去团结乡。”
话音一落，眼前的公安直接摔下笔，有些头疼，“最近不要去，那条路上乱的厉害，正联系围剿呢。”
现在那群人被公安逼红了眼，指不定能干出来啥事，然后跑票。
公安看见秦巧梅怀孕了，更不许了。
“不能去，介绍信给我。”
秦巧梅：“……不给。”
公安：“……”
孕妇了不起？
陆旷把人扯到自己后面，跟公安沟通，“我们有点急事，要去团结乡，但是也听说了那条路不太平，所以想打个电话问问。”
公安这才继续做了记录，然后起身，“那你俩跟我来。”
“要找谁？”公安问。
陆旷回答，“之前咱们乡里派到团结乡的人，叫赵正章。”
“这人啊，当时是警局安排人送过去的。”那个公安一脸恍然。
这个公安竟然认识赵叔儿。
打个电话很麻烦。
打到团结乡，团结乡又去下边村里找，找到赵正章，把人带回团结乡里。
才把电话拨回来了。
秦巧梅和陆旷等了这通电话，足足等了三个小时。
“喂，赵叔儿，我是秦巧梅。”
电话有些滋啦滋啦的声音，没两秒另一头就想起了赵正章的声音，“巧梅？你们在乡公安局？”
“是。”秦巧梅看了一眼陆旷，“陆旷在我旁边。”
那个公安就坐在面前敲着桌子。
秦巧梅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问。
一旁的陆旷示意秦巧梅让开，他来说。
陆旷不废话，直接步入主题，“赵叔儿，是你给我发的电报吗？”
“是我。”另一边赵正章隔了一会才说话，旁边还有几声嘈杂的声音。
陆旷顿时沉默。
大概是身旁都有人，好多话也不敢说。
赵正章有些前言不搭后语。
“你哥哥啊，就在县城，你们去县城找他也行，我之前是在国营饭店门口看见的，他去买东西……上去问了两句话，说他就是这个县城的本地人。”
陆旷垂着眸，嘴唇抿的更紧，握着电话半晌才问，“真的跟我长得一模一样？”
“对，比你白一些，没你壮，但脸一样，他……”
“你确定？”
“确定。”不知怎么回事，赵正章那边像是有延迟。
陆旷听完，听不出情绪地继续问问，“他叫什么。”
“他……”赵正章拉了一个长音。
陆旷随着这声长音，握着电话的指尖逐渐泛白，秦巧梅感觉到他紧绷的身体，拍了拍他的后背，示意把电话给她。
陆旷骤然脱手，电话差点没砸到桌面上，公安大惊失色，差点跳起来，见秦巧梅眼疾手快地接住，才又瘫坐回去，一脸的劫后余生。
娘的，公共设施差点在他面前被损坏了。
秦巧梅拿起电话，手握住了陆旷，无声的安抚一下，才又出声，“喂，赵叔儿，你还在吗？”
“在。”这回回答的挺快。
“你发电报就这事吗？”
这事儿信上也能说清楚，也没必要非要他们去团结乡。
而且，既然是县城人，说清楚了，她和陆旷直接去县城找人一样的。
电话那头的噪音又持续了挺长时间。
秦巧梅皱了皱眉，隐约觉得不对。
仔细听了听，她感觉赵正章旁边好像不止一个人。
但一直没人说话。
正当秦巧梅以为赵正章挂了的时候，电话里突然传来点声音，像是谁接过了电话，紧接着，就有一道男音从电话里钻出来。
“喂，你好，我是李家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