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着王勇的劝告,思想在左右挣扎着。
最后我实在忍不下去了。
嘴里骂骂咧咧的穿裤子:“他妈的武文杰,老子算是看错你了……”
我胡乱的穿好衣服,然后穿上苏云晴送的棉拖鞋就一瘸一拐向外走。
王勇在后面喊道:“小二,到那儿慢慢劝……”
劝?
劝个屁!
我快速走到表姐夫宿舍里,伸手将锅里的长勺子握在手里,然后伸进桶里,用水胡乱的涮了几下。
然后试着抡了几下。
表哥他们看着我,一时之间不知道我要干嘛,都出神的看着我。
表哥立即反应了过来,皱眉道:“小二,你干啥?”
我冷哼道:“替天行个道去!”
表哥立马起身拽住我的胳膊,伸手就将勺子夺走了。并训道:“你添什么乱啊?他们的事,跟你有毛关系?你看上那个女孩了?”
我感觉表哥是在侮辱我的人格,我说:“什么跟什么呀?我去打武文杰!”
表哥气笑了:“你打得过人家吗?跟个深井泵似的……赶紧回被窝去!”
“我不回去!”
表哥瞪着我:“你信不信我把你绑上,扔被窝里?”
“你拿我当拉子啊?”
杨帆说:“还是太年轻,动不动就头脑发热,你觉得你把他们当朋友,他们有没有把你当朋友?别把自己太当回事好不好?”
谭俊华这时也走过来劝道:“小二,你冷静点吧,说不定那女孩跪着跪着,还真就将公司的那群人跪心软了。人家为了丈夫,你为了什么?”
我怒道:“她根本不值得为他们去下跪求情,等她丈夫一出来,他就会跟她离婚。”
表哥眉毛一挑:“就算人家离婚,那也是人家两口子的事,你掺和进去,算几个意思?别去丢这个人,行不?”
“我有啥丢人的?”
表哥说:“皇帝不急,太监急。你是急着去当太监啊?”
我冷哼道:“我是看不惯他们做的事。”
表哥说:“看不惯,就别看!人家让你看了吗?都19了,懂点事吧,说不定是那叫小欢的女孩自己想到的办法,跟武文杰有啥关系?”
我不服气地说道:“绝对是武文杰出的点子,他妈的太不是人了。”
表哥叹了口气:“别管谁出的点子,只要能把人捞出来,那就是他们想要的结果,懂了没?你要是去捣乱,说不定就白跪了。”
我骂道:“那他妈的武文杰怎么不去跪?让一个女孩去跪?她是受害者啊。”
杨帆小声笑道:“受害者,说不定那女孩当时很舒……”
他还没说完,表哥就厉声对着杨帆喝道:“你他妈能不能闭嘴?会不会说人话?”
我当时不理解表哥为什么会对杨帆发火,如果是几年后的我,我肯定把杨帆摁在地上,狠狠地踹他裤裆,并且问他舒不舒服!操,品德如此之差,怪不得个子跟打了甲胺磷农药似的。
谭俊华将我拽到表姐夫床边,将我摁坐下:“小伙子,别上头,等等看嘛,说不定是人家使的苦肉计,你别坏了人家的事。”
说实话,谭俊华说话,还是挺能安慰人心的。
我点了下头:“好,我不冲动,那我能去看一眼吗?”
谭俊华说:“最好还是别去了,光听说,就让你这样了,看到了,那还不火山爆发啊?听你哥的话,他不让你去,是对的。”
表哥将勺子哐啷一下扔锅里,苦笑道:“这年头,当个哥,真不容易。”
我冷哼道:“那咱哥呢?他容易?为了你的破事,撂下这里的事都不管了,直接就回家了。”
“哟呵?”表哥不悦道:“训起我来了还?”
一个大工笑道:“你还不该训啊?净干些没脑子的事。”
另一个大工说:“该说不说,还是小二做的饭好吃,继风,你跟你弟学着点。”
表哥说:“男人要在外面征战沙场,做饭是娘们儿的事。”
我哼道:“你连个娘们儿的事都做不来,还征战沙场?当炮灰吧。”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小欢在那里跪着,心里很不是味儿。
或许,是因为我小时候经常下跪,还不觉得有什么羞辱感,每次我哥一偷钱,他总会诬陷我也偷了,我爸就罚我们下跪,一跪就是一个小时,我膝盖疼的受不了,跟爸爸说我没偷钱,可他愣是不信,还拿皮带抽我,说我不诚实,渐渐地我就膝盖软了,不敢叫屈喊冤了,不然还得挨一顿皮带,可长大后想起来,屈辱感立增,我没错,为什么要跪?说真话,为什么还要挨一顿皮带?
想起来那些事,就感觉暗无天日啊,毫无公道可言。
而小欢在整件事情当中,她是一个受害者。
她就跟我当初一样,没有错,硬受罚。
她受了人渣的强暴,再受丈夫的打骂,最后还要下跪去求情,换作是我,早就疯了。
我现在感觉,武文杰就跟我亲哥一样,让我感到愤恨不已。
等表哥他们上班走后,我还是没忍住去了工地那里。
等我一瘸一拐的走到工地那里,看到小欢就孤零零的跪在那个墙边,正对着不远处得项目部。
看来,杨帆要输一包小熊猫了。
我又看向项目部。
林惜走出会计部的门,对着我轻轻摇了下头。
我知道她是想让我离开。
但,我还是走了过去。
林惜叹了口气:“小二,云梦很生气,这事你不要管。”
我抿了下嘴说道:“林姐,杀人不过头点地,非得做到这个地步?”
林惜摇了摇头:“他们这是使的计,如果一味地容忍,是对公司的不负责。”
我指着小欢,对她说道:“难道,不觉得可怜吗?”
这时,老邵也从一个房间走了出来。
对着我喊道:“小子,回去躺着,别乱管闲事。”
我捏着拳头,摇了摇头:“邵哥,为什么都劝我别管闲事?难道你们就不能手下留情。”
老邵寒着脸说:“我们劝了,没用,你如果来这里劝我们手下留情,还不如把她劝回去吧,公司并不是针对她。”
我低声道:“可公司针对的是她丈夫!她现在什么都没了,清白没了,丈夫也没了,现在就连尊严,她也交出来了。人心都是肉长的,难道就不能给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