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不要脸的,就没见过陈大牛那么不要脸的玩意!”
陆老脸都给气绿了,“缺德事干多了,后辈子孙没什么好下场,就想着到处找关系拉一把吗?”
曲飞捷大腿一拍,“哟呵,老陆,你可以啊!
远在羊城养老,对京城的情况还这么熟悉!
居然知道陈大牛那个老家伙的龌龊心思,不愧是最出色的情报员!
真真是宝刀未老啊!”
“去去去,少给我吹这些乱七八糟的。”陆老嫌弃得很,“还宝刀未老,给你、给你、给你、都给你。
反正你现在还身兼要职,我一个等死的老头子,要什么宝刀。”
曲飞捷敬谢不敏,“还是算了,我现在已经开始把手上的权利还回去了,想着养老了。
再说了,人家是看上是你家陆瀚宇,关我什么事。”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是他曲飞捷现在的为人处世原则。
咳咳,还是看别人笑话比较好玩。
曲飞捷今天抱着看陆长庭的乐呵来的。
为此还特地休了这么多年来都没有正经休过的假。
“陈大山?这名字我怎么听着有点耳熟?”
原本跟张老喝茶看戏的杨教授困惑出声,好似之前有在哪里听说过这个名字。
曲飞捷拍下自己额头,“忘记说了,他有个远亲兄弟叫陈大海,有个侄女叫陈敏玲。”
杨教授顿时无语,“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你居然还能忘了说?!”
“年老健忘,年老健忘。”曲飞捷赶紧跟杨教授赔不是,“老杨,你别跟我一般见识。”
“怎么?老杨,这个陈大山你也认识?”
张老好奇的目光在他们几人身上来回打转,玩笑道:“你们这是背着我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了?”
杨教授:“……那倒没有。我不认识他们认识的陈大山,但是我认识老曲刚说的陈大海。
当年我们历经千辛万苦从海外归来,就因为这个陈大海跟他女儿陈敏玲,险些命丧邻国的深山老林里。
更甚至在国界线边上引来持枪阻扰我们回国的武装分子。
为了掩护我们回来,死伤了不少人,最后还是曲明远同志带着人,一路护送我们回来。”
杨教授越说,声音越低沉,内心越发沉重。
当时接应、掩护他们的有二十名军人,后来与曲明远汇合,虽然他发着高烧,他们的安全都是那些年轻军人用他们自己身躯抵挡子弹,用他们年轻的生命换他们回国的一线生机。
他们是回来了,可是那些年轻的孩子却只能永远留在那片异国他乡的深山老林中。
虽然陈大海父女死了,心中对他们的恨,却没有少过一分一毫。
“这群该死的混蛋!”陆老咬牙切齿,“他们这一家子里里外外都他娘的不是好人。”
目光杀气腾腾的看向曲飞捷,“你好歹身居要职,这些蛀虫怎么不及时清理?”
曲飞捷被陆长庭凶得很冤很憋屈:“……老伙计啊,我身居要职,那也有鞭长莫及的地方跟时候。”
杨教授安慰着陆长庭,“算了老陆,曲首长现在贵人多忘事。
这么重要的事情,我初到京城那会不也没提醒我一声么?”
如若不然,自己又怎么会在实验室里遭受到莫名排挤跟后来的“突发事故”。
张老摇头叹息,不嫌事大,“说到底啊,就是老杨说的,贵人多忘事。
人家现在身居要职,我们都是无所事事、游手好闲的糟老头子。”
曲飞捷:……“老张,你就不能安安静静喝茶吗?”
如今的张老那叫一个悠哉,“不能,我一人安安静静喝茶,显得我孤傲,与你们不合群。
必须紧跟着你们的步伐跟思路,才不至于被你们落下。”
陆长庭拍了拍桌子,“言归正传,言归正传,帮老曲想想法子,怎么撸了陈大山!”
张老跟杨教授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两人面面相觑,他们可没这么大的本事。
“你们别不吱声啊,说说你们的意见跟看法啊!”
杨教授双手一摊,表示他没辙,“我现在就是游手好闲的老头子,一心只想陪两个小孙孙长大。”
张老的神情动作与杨教授如出一辙,“那我更没辙了。也就来京城几趟,连这个什么大山大海是谁都不知道,爱莫能助了。”
陆长庭目光落在曲飞捷身上,“曲首长,这麻烦是你惹来的,你就没打算表示表示吗?”
曲飞捷一噎,“我怎么表示?我这不是赶紧给你透露口风来了吗?”
“那算什么狗(尸比)的口风!他敢来,老子突突了他!”
曲飞捷:“什么突不突的,等有机会见到面再说。时间不早了,我请你们吃午饭去。”
曲飞捷不知道的是,陈大山早就打听到他们中午吃饭的饭店,早早就在那边等着他们出现。
“哎呀,陆长庭同志,没想到这么多年不见,你风采依旧啊!”
看到曲飞捷带着陆老三人步入饭店,陈大山那张满是褶子的脸笑得跟盛开的菊花般,快步迎上就要与他们几人握手。
陆老的脸色阴沉得都快能滴下水,“陈大山,用不着跟我来这套虚伪的客套。
咱俩谁还能不知道谁?有什么话直说,别来打扰我们老伙计难得的碰头。”
陈大山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又恢复方才的笑意,“陆同志,你这话说得太见外了。
好歹我们之前也并肩作战过,算起来也是老战友,怎么会是虚伪的客套?!
看到你如今身姿矫健回来京城,我啊,是真的打从心里为你高兴。”
旁人听来,陈大山这话说得情真意切。
落到陆长庭耳里,却有着咬牙切齿的意味。
大概是在后悔当年在自己落难时候,他没有趁机落井下石,将自己摁死在牛棚吧。
陆长庭皮笑肉不笑,没想给他半分面子,“呵呵,我还真是谢谢您的记挂了。
说得比唱得好听,该不会是有什么阴谋吧?
毕竟当年的蒙冤落难,遭受到的那些非人遭遇,我现在还是心有余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