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日,苏夭夭跟往常一般上山采摘野果子。
也时刻留意着跟在她身后的尾巴。
所以在身后的枯枝断裂声响起的第一时间,苏夭夭动作敏捷的避开那道朝自己扑过来的恶风。
后面的人因为苏夭夭躲避得及时,他自己没能及时刹住脚,直接五体投地。
看着那人的背影,苏夭夭攥着棍子的手指骤然收紧,指节因用力而泛出青白。
山风裹挟着枯黄的落叶,如鬼魅般掠过她的脚边,发出沙沙的声响。
那声音飘进趴在地上的秦狗剩耳里,像极了像是某种不怀好意的暗示,更像是来自地狱的召唤。
苏夭夭居高临下,垂眸死死盯着趴着一动不动的秦狗剩,嗓音清冷;
“秦狗剩,躲躲藏藏这么些天,总算想清楚蹦出来露露脸,不继续当鬼鬼祟祟的偷鸡摸狗的鼠辈了?”
说完这段话,苏夭夭都要忍不住给自己鼓掌了。这么多拗口的叠词,她居然能说得如此之流利。
看来每天被杨子诚逼着背英文单词跟句子还是有点用的。
当然,她也礼尚往来的让杨子诚背绕口令跟贯口。
不幸的是,她也被迫跟着一起练……
听到苏夭夭喊出自己的名字秦狗剩索性也不继续装死。
从地上爬了起来,他缺了颗门牙的嘴咧开,露出猥琐的笑容。
那笑容里满是贪婪与恶意:“哟呵,苏知青的眼神倒是毒得很呐,从背影就能认出我是谁。要是说你对我意思,说出去谁也不信吧?”
一阵风吹过,男人身上那股浓重的汗酸味混着刺鼻的酒气扑面而来,熏得她几欲作呕。
苏夭夭后退了两步,以防自己真的被他给熏吐。
“我说,你是不是跟你姐一样都有得了什么大病?一天天的,觉得自己天上有地上无,是个人见到你们都得为你们的厚脸皮而倾倒吗?”
苏夭夭无语望天,第一次见识到臆想症是会传染的!
古话说得好: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秦招娣脑子有大病,天天做梦想着嫁进城里吃商品粮享清福。
这个秦狗剩病得更厉害!
她在杏花大队待了这么久,不说全大队的人都熟悉,好歹见了面,多少都会打声招呼。
更何况,他秦狗剩被她们所有女知青列为“危险人物”,不认识他才会有鬼。
去年刚到杏花大队时候,秦大爷就提醒她看到秦狗剩这人,要赶紧离他远一点,免得被他像狗皮膏药似的给黏上。
“你个小贱蹄子,你自己有多清高?跟那么多男人厮混在一起,名声早就坏了。
我也就我不嫌弃你名声不好肯娶你。
识相的话就乖乖跟我回家,把我伺候好,我还能让你生个一儿半女给你养老。
不乖乖听话,我让你这辈子都嫁不出去只能孤老终生。”
苏夭夭怒极反笑,“生个一儿半女给我养老?我生你家祖宗十八代的生,生出来都得立即掐死的那种。
省得留下你们废物子孙后代在他们的坟头上唱大戏。”
“小贱蹄子嘴还挺硬的,就不知道等会躺在哥哥身子底下是不是还能、啊……”
秦狗剩边说边欺身上前,伸手就要去抓过她的手腕。
苏夭夭眼疾手快,抬手就是一棍子狠狠落在秦狗剩的左臂上,抬腿踹了他胸口一脚。
秦狗剩被她踹得一个趔趄,后背重重撞在粗重的树干上,喉间泛起一股铁锈味。
后背跟手臂上的疼痛被胸口上的剧痛给遮盖过去。
“小贱蹄子,你居然敢打我!”
秦狗剩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撑着身后的树干,恶狠狠瞪着苏夭夭。
苏夭夭:“……我敢不敢打你,不是很明显的事情吗?怎么还需要问呢?
啧啧啧,我就说嘛,你们一家脑子都有大病,尤其是你,病得最重!”
直到此时此刻,苏夭夭还有什么不懂。
感情这个秦狗剩是把主意打到自己身上,秦招娣说的什么知青点女同志,不过就是混淆视听。
亦或是为了声东击西,好让自己放松警惕,便于让秦狗剩得手。
这些人的记性怎么就这么差呢?
自己去年都教训过那么多人,这秦招娣一家怎么会以为自己是好欺负,容易被烂人得手的呢?
听到苏夭夭一直说自己有病,秦狗剩觉得自己一再被她羞辱,不顾自己身上的疼痛,猛地扑向苏夭夭。
他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只要把苏夭夭扑倒在地,自己扯开的衣服,毁了她的清白。
苏夭夭她即便在嘴硬也只能乖乖任他宰割。
再加上他与秦招娣约好,他今天就对苏夭夭下手,秦招娣喊来杏花大队的人来撞破他俩在山里“私会”的场面。
任由苏夭夭有一百张嘴去解释,也不会有人相信。
毕竟大家肯定更加愿意相信自己看到“事实”。
然而,又是一个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的案例。
秦狗剩还没沾到苏夭夭的衣角,她棍子一撩,正中他的下巴。
棍子一横,一扫,秦狗剩切切实实体会了一把失重腾飞的滋味。
直至他人被抡飞几米开外,“嘭”的一地跌落在地上,久久未能回过神。
苏夭夭看着一整个被她摔懵的秦狗剩嗤笑道:“秦狗剩,到底是谁给你脸来我跟前蹦跶?又是谁给你的胆子,让你有勇气来跟前威胁恐吓我的?”
苏夭夭周身散发着浓重的杀气,步步逼近秦狗剩。
好不容易回过神来的秦狗剩心中一紧,被苏夭夭的气势给镇住,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却丝毫没感觉到疼痛。
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浑身上下抖得跟筛糠似的。
“秦狗剩,你家秦招娣没跟你说过我打人会很疼的吗?”
苏夭夭嘴角扬起一抹比太阳还要耀眼的笑容。
秦狗剩只觉得自己像是掉进了寒冬腊月的冰窟中,身体内的血液都被冻住。
看着朝自己逼近的苏夭夭,秦狗剩挣扎的想要往后退。
突然,水渍从秦狗剩裤裆晕开,一股尿骚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苏夭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