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仙城铁公鸡与万宝捡漏行
青岚仙城的轮廓，在晨光中由模糊变得清晰，最终化作一片铺天盖地的喧嚣与繁华，狠狠撞入向钱和王虎的视野。
高达数十丈、通体由巨大青冈岩砌成的巍峨城墙，如同沉睡的巨兽盘踞大地，散发着古老而厚重的气息。巨大的城门洞开，人流如织，车水马龙。有驾驭着华丽飞舟、灵光闪烁的宗门弟子；有乘坐着由低阶妖兽拉拽、装饰豪奢的车驾的世家子弟；有风尘仆仆、背负刀剑的散修；更有大量气息驳杂、为生计奔波的底层修士和凡人商贩。喧嚣的声浪混合着各种灵材、丹药、食物、汗水的气息，扑面而来，几乎要将人淹没！
“我……我了个去！”向钱和王虎站在官道尽头，望着眼前这从未见过的、比前世任何国际大都市都要拥挤喧嚣、光怪陆离的景象，异口同声地爆出了最朴素的惊叹。
王虎拄着木棍，魁梧的身躯都显得有些渺小，虎目瞪得溜圆，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这……这么多人？比咱们宗门大比还热闹十倍！”
向钱也是心脏狂跳，口干舌燥，但眼底深处却燃烧起兴奋的火焰：“这就是青岚仙城！搞钱……不对，是机缘遍地的地方！走！”
两人深吸一口气，汇入那汹涌的人潮，如同两滴水融入了奔腾的大河。
城内的景象更是令人目不暇接。宽阔的主街由平整的青石板铺就，足以容纳十数辆马车并行。街道两旁，楼阁林立，飞檐斗拱，雕梁画栋。丹药铺里药香扑鼻，灵光闪烁；法器店中寒芒四射，宝光氤氲；符箓店前符文流转，玄奥莫测；更有售卖灵兽、灵植、矿石、功法玉简的各式店铺，琳琅满目，看得人眼花缭乱。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灵气，混杂着各种交易、吆喝、讨价还价的嘈杂声浪，形成一种独特而充满活力的氛围。
“钱哥，咱们……先找个地方落脚？”王虎被挤得有些发晕，胸口的旧伤隐隐作痛。
“对！找个客栈！”向钱点头，目光在街道两旁逡巡。很快，他锁定了一家看起来规模不小、位置也相对不错的客栈——“悦来居”。三层楼阁，飞檐上挂着红灯笼，门口站着两个气息在引气三四层的伙计，看起来还算气派。
两人刚走到门口，一个身材微胖、穿着锦缎长袍、留着八字胡的掌柜就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目光在向钱和王虎洗得发白、毫无宗门标识的普通衣袍上扫过，又瞥见王虎拄着木棍、气息不稳的样子，眼底深处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轻慢。
“哎哟！两位客官，打尖还是住店啊？”掌柜的笑容热情，但带着一丝职业化的浮夸。
“住店！要两间……不，一间干净的上房！”向钱盘算着省钱，临时改口。王虎也点头，他伤势未愈，住一起也好有个照应。
“上房？好嘞！”掌柜的笑容更盛，眼中精光一闪，“承惠，一天十块下品灵石！押金五块，共十五块！”
“多少？！”向钱的声音瞬间拔高了一个八度，眼珠子差点瞪出来，“十块下品灵石一天？！你抢钱啊？！”
掌柜的被他这一嗓子吼得一愣，随即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带着一丝皮笑肉不笑的倨傲：“客官，瞧您这话说的。咱‘悦来居’可是仙城老字号，毗邻万宝阁，地段一流！如今拍卖会在即，房源紧张，这价格……童叟无欺啊！您要是嫌贵，出门左转，第三条巷子里的‘通铺大炕’，一个灵石能睡十个人！”
话语里的轻蔑和不耐烦毫不掩饰。显然，他把向钱和王虎当成了不知哪个犄角旮旯来的、没见过世面的穷酸散修。
王虎气得脸色涨红，拳头捏得咯咯作响，就想上前理论。向钱却一把拉住了他。
他脸上那副震惊和愤怒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其平静、甚至带着点玩味的表情。他慢悠悠地从怀里（实则是系统空间）掏出一块巴掌大小、通体暗红、雕刻着一尊古朴药鼎图案的令牌，随意地往柜台上一丢。
啪嗒。
令牌落在光滑的柜台上，发出一声轻响。
掌柜的下意识低头看去。当他的目光触及令牌上那尊古朴药鼎图案，以及旁边两个铁画银钩、蕴含着一丝灼热丹火气息的篆字“丹鼎”时，脸上的倨傲和不耐如同被瞬间冻结的潮水，唰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取而代之的是极致的惊恐和难以置信的苍白！
“丹……丹鼎峰？！”掌柜的声音都变了调，带着剧烈的颤抖，腿肚子一软，差点当场跪下！冷汗如同瀑布般瞬间浸透了他的锦缎长袍！
青岚宗丹鼎峰！那可是整个青岚仙域炼丹界的执牛耳者！丹阳子、药尘子两位长老，更是跺跺脚整个仙城都要抖三抖的恐怖存在！眼前这个穿着寒酸、气息平平的年轻人，竟然是丹鼎峰的弟子？！还持有令牌？！他刚才干了什么？他竟然敢对丹鼎峰的人漫天要价？！还出言讥讽？！
想到丹鼎峰那些护短又脾气火爆的长老，想到自己可能面临的可怕后果，掌柜的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魂儿都要飞了！
“小……小的有眼无珠！不知是丹鼎峰的仙师驾临！罪该万死！罪该万死啊！”掌柜的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对着向钱连连磕头，声音带着哭腔，“仙师恕罪！仙师恕罪！上房……不不不！天字一号最好的套房！免费！您想住多久住多久！茶水点心，灵果佳肴，小的立刻让人备上最好的！只求仙师大人有大量，饶过小的这条狗命吧！”
态度转变之快，之卑微，让旁边的王虎都看傻了眼。
向钱慢条斯理地拿起那块丹鼎峰令牌（还是当初入门时发的普通外门弟子令牌，但唬人足够了），在手里掂了掂，脸上露出“和善”的笑容：“掌柜的，你看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我们丹鼎峰的人，最讲道理了。住店嘛，该多少钱就多少钱……”
“不不不！免费！必须免费！能伺候仙师，是小店天大的荣幸！是小人祖坟冒青烟了！”掌柜的头摇得像拨浪鼓，恨不得把心掏出来表忠心。
“这样啊……”向钱故作沉吟，“那多不好意思。不过掌柜的如此盛情，我们兄弟也不好推辞。那就……住几天吧。对了，我这兄弟伤势未愈，需要静养，这茶水果点……”
“马上送来！最好的灵茶！最新鲜的灵果！保证让这位爷满意！”掌柜的如同得了圣旨，连滚爬爬地站起来，亲自引路，腰弯成了九十度，脸上堆满了谄媚到极致的笑容，“仙师这边请！天字一号房，早就给您备着呢！”
向钱满意地点点头，收起令牌，背着手，在王虎目瞪口呆的注视下，如同巡视领地般，迈着八字步，跟着点头哈腰的掌柜，走向客栈深处最豪华的区域。临走前，还不忘回头对傻站着的王虎使了个眼色：“虎子，愣着干嘛？跟上！掌柜的一片心意，别辜负了。”
王虎如梦初醒，拄着木棍，一脸“钱哥牛逼”的崇拜表情，连忙跟上。
* * *
天字一号套房果然名不虚传。宽敞明亮，装饰奢华而不失雅致。地上铺着柔软的灵兽皮毛地毯，墙上挂着蕴含微弱灵力的山水画，窗边摆放着散发清香的灵植。独立的修炼静室，隔音效果绝佳。很快，精致的灵茶、灵气氤氲的果盘、甚至几碟品相不凡的点心就被诚惶诚恐的伙计送了进来。
“钱哥！你太牛了！”王虎抓起一个灵气浓郁的朱果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赞叹，“那掌柜的脸都吓白了！哈哈哈！免费住！还有这好东西！”
向钱端起灵气盎然的灵茶抿了一口，感受着那温润灵气滋养经脉的舒爽感，心中也是暗爽。丹鼎峰这块虎皮，真好用！省下的灵石，可都是搞钱的本金！
“小意思。”他故作高深地摆摆手，“虎子，你先歇着，恢复伤势。我出去一趟，办点正事。”
“钱哥你要去哪？我跟你一起去！”王虎立刻放下果子。
“你伤还没好利索，人多的地方别去挤。”向钱按住他，“我去万宝楼，把咱们带来的丹药处理掉，顺便……看看能不能淘点好东西。”
一听是去万宝楼搞钱，王虎虽然有些不放心，但还是点了点头：“那钱哥你小心点，仙城人多眼杂。”
“放心。”向钱自信一笑，拍了拍腰间的储物袋，“你钱哥我，现在可是‘有身份’的人了。”
他换上一套稍微干净点的衣服（依旧是丹鼎峰外门弟子那身，但免费洗熨过），将储物袋里那些“私货”丹药分门别类装好，又特意将那几颗品质顶尖、接近极品的聚气丹和固本培元丹单独放在一个玉瓶里，这才施施然离开了客栈。
目标明确——万宝楼！
万宝楼，作为万宝阁在青岚仙城设立的分号，虽然比不上总部拍卖行那般恢弘，但也是城中数一数二的大型综合性商铺。五层高的楼阁，通体由温润的白玉灵晶构筑，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气派非凡。巨大的匾额上，“万宝楼”三个鎏金大字龙飞凤舞，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财力和底蕴。
楼前人潮涌动，比客栈那边更加热闹。进出的修士气息普遍强横，衣着也光鲜亮丽得多。向钱深吸一口气，整了整衣袍，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土包子”，迈步走了进去。
一楼大厅极为开阔，如同一个巨大的珍宝集市。无数柜台错落有致，里面摆放着琳琅满目的商品：各色丹药、符箓、法器、灵材、功法玉简……应有尽有。柔和明亮的灯光从穹顶洒下，照得柜台内的宝物流光溢彩。空气中弥漫着混合的药香、符墨的清冽、法器的金锐之气，令人心旌摇曳。穿着统一制式长袍的侍者面带微笑，穿梭在客人之间，解答疑问。
向钱没有在一楼过多停留。他知道，自己这点“私货”，在一楼这种大众区域卖不出什么好价钱。他径直走向通往二楼的楼梯口。
楼梯口站着两名气息在引气七层左右的护卫，眼神锐利。看到向钱过来，其中一人伸手虚拦，语气平淡却带着一丝审视：“客人，二楼是精品区，需验资或出示身份凭证。”
向钱早有准备，再次掏出那块暗红色的丹鼎峰令牌。
护卫看到令牌，眼神微微一凝，审视的目光瞬间转为客气，甚至带上了一丝恭敬：“原来是丹鼎峰的师兄，请！”侧身让开了道路。
向钱心中再次感慨丹鼎峰令牌的好用，昂首挺胸地踏上楼梯。
二楼的环境明显比一楼清幽雅致了许多。柜台数量减少，但每一件陈列的物品都散发着不俗的灵光，品质明显高出一大截。客人也少了许多，大都衣着华贵，气度不凡。有专门的侍者站在柜台后，态度恭敬而专业。
向钱目光扫过，很快锁定了一个挂着“丹药收购”牌子的柜台。柜台后站着一位身穿青色长袍、面容清癯、气息沉稳的老者，看修为至少是筑基初期。
他走到柜台前，没有废话，直接将那个装着几瓶普通中上品聚气丹和回春散的储物袋放在柜台上。
“掌柜的，看看这些，收吗？”向钱语气平淡。
老者（姓陈，万宝楼丹药鉴定师）抬眼看了看向钱，目光在他那身丹鼎峰服饰上停留了一瞬，点了点头，拿起储物袋，倒出里面的玉瓶，逐一打开查验。
动作娴熟，眼神精准。片刻后，他放下玉瓶，脸上露出一丝职业化的笑容：“聚气丹，中品偏上，药效稳定，杂质含量低。回春散，品质上佳，疗伤效果不错。按市价，聚气丹一瓶（十颗）二十五块下品灵石，回春散一瓶（十份）三十块。一共五瓶聚气丹，三瓶回春散，合计……一百八十五块下品灵石。客人觉得如何？”
价格还算公道，略高于宗门收购价。向钱点点头：“可以。”
陈掌柜麻利地结算灵石，将一堆亮晶晶的下品灵石推给向钱。
向钱收起灵石，却没有离开。他又从怀里（系统空间）掏出那个单独存放的玉瓶，轻轻放在柜台上，瓶口微开，一股比刚才浓郁精纯数倍的丹香瞬间逸散出来！
“掌柜的，再看看这个。”
陈掌柜闻到丹香，眼中精光一闪，脸上的职业化笑容瞬间收敛，变得凝重起来。他小心翼翼地拿起玉瓶，倒出里面两颗丹药。
一颗固本培元丹，一颗聚气丹。
丹药浑圆饱满，色泽纯净深邃，表面一层清晰的云纹如同活物般流转！丹香内蕴，灵气逼人！
“嘶！”陈掌柜倒吸一口凉气，手指微微颤抖，“这……接近极品？！药力精纯，杂质几近于无！云纹自生！这……这绝不是普通炼丹师能炼出来的！莫非……是丹鼎峰哪位大师的新作？”
他猛地抬头，目光灼灼地看向向钱，充满了震惊和探究。
向钱心中得意，脸上却不动声色：“掌柜的好眼力。家师偶有所得，随手炼了几颗，让我带来见见世面。不知……万宝楼收不收？价格几何？”
“收！当然收！”陈掌柜毫不犹豫，语气带着一丝激动，“如此品相的丹药，在拍卖会前绝对是抢手货！固本培元丹，按极品丹的七成价，一颗……一百五十块下品灵石！聚气丹，一百二十块！客人意下如何？”
接近极品，按极品七成价，这价格已经相当优厚了！两颗就是二百七十块下品灵石！加上之前的一百八十五块，向钱瞬间进账四百五十五块下品灵石！
“可以。”向钱再次点头，心中乐开了花。成本？几份廉价药材加两百多点神豪值的辅助道具而已！血赚！
陈掌柜迅速结算灵石，态度比之前恭敬了十倍：“客人以后若还有此等品质的丹药，务必优先考虑我万宝楼！价格绝对让您满意！”说着，还递过来一张银光闪闪的卡片，“这是我万宝楼的贵宾卡，持此卡在楼内消费可享九五折，收购价也可酌情上浮。”
向钱毫不客气地收下卡片和灵石。启动资金，到位！
揣着热乎的四百多块下品灵石（加上之前剩下的，小五百块了），向钱感觉腰杆都硬了不少。他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在二楼精品区闲逛起来。目光扫过那些标价动辄数百甚至上千灵石的丹药、法器、符箓，心中毫无波澜。这些东西是好，但性价比太低。他的目标，是捡漏！
【鉴定之眼】，启动！
意念微动，一丝微弱的精神力消耗，向钱的双眸深处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金芒。视野瞬间发生了变化。柜台里那些原本灵光闪耀的物品，在他眼中呈现出不同的光芒和细微的信息流。
大部分物品散发着代表其实际价值的稳定光芒，与标价基本相符。
【玄阶下品飞剑·青锋】：灵力波动稳定，锋锐度中等。标价：800下品灵石。系统评估价值：750-850灵石。回收意愿：低（需溢价）。
【黄阶上品符箓·金甲符】：能量结构稳定，防御力尚可。标价：120灵石。系统评估价值：100-130灵石。回收意愿：无（价值低）。
……
向钱如同逛菜市场般，在一个个柜台前走过，目光看似随意扫过。大部分东西都平平无奇，引不起【鉴定之眼】的丝毫兴趣。
就在他走到一个相对偏僻、专门售卖一些“奇物”和“残次品”的角落柜台时，目光被一块摆在角落、蒙着厚厚灰尘、毫不起眼的暗青色石板吸引了。
石板约莫一尺见方，边缘残缺，表面刻满了模糊不清、如同鬼画符般的线条，看起来就像一块废弃的建筑构件或者垫脚石。标价牌上写着：未知古物残片，50下品灵石。
在【鉴定之眼】的视野中，这块石板却呈现出截然不同的景象！
石板内部，隐藏着一团极其微弱、却异常精纯深邃的土黄色光芒！那光芒被一层厚厚的、代表“封印”或“蒙尘”的灰色能量死死包裹着，几乎难以察觉。石板上那些模糊的线条，在向钱眼中，竟隐隐构成了一幅残缺的、蕴含着某种厚重道韵的山岳脉络图！
【检测到物品：残破的镇岳灵纹拓片（严重损毁）】
【材质分析：地脉灵岩（千年以上）。】
【能量波动：微弱（被封印\/尘封）。】
【信息残留：蕴含一丝残缺的上古“镇岳”符文真意（土系防御\/重力相关）。】
【系统评估：材质价值低，但残留符文真意具备极高研究价值及潜在应用可能。回收意愿：1200神豪值！】
【是否确认回收？】
一千两百点神豪值？！
向钱的心脏不争气地狂跳起来！这破石板竟然这么值钱？！标价才五十灵石！血赚啊！
他强压下心中的激动，脸上装出一副好奇的样子，指着那石板对柜台后的侍者（一个看起来有些懒散的年轻人）问道：“伙计，这块破石板是什么？看着挺有年头啊？”
侍者瞥了一眼，懒洋洋地道：“哦，那个啊，不知道哪收来的垫脚石，看着像有点年头，就摆这了。五十灵石，您要感兴趣，拿走就是。”显然没把这玩意儿当回事。
“五十灵石买个破石头？”向钱故意皱了皱眉，装作犹豫的样子，“看着是有点意思……行吧，就当买个稀奇，给我包起来！”
他爽快地付了五十块下品灵石，心中却在狂笑：一千二！白捡一千二神豪值！
侍者麻利地用一块破布包好石板递给向钱，看他的眼神像看傻子。
向钱毫不在意，美滋滋地将石板收进储物袋（准备找个没人的地方回收）。刚转身，准备再看看有没有其他漏可捡，目光扫过另一个柜台时，脚步猛地顿住！
在那个专门摆放各种矿石和金属材料的柜台角落，一块拳头大小、通体黝黑、表面布满蜂窝状孔洞、毫不起眼的矿石映入眼帘。
标价牌：风蚀火纹石（劣质），30下品灵石。
在【鉴定之眼】的金芒视野中，这块矿石内部，竟隐隐透出一丝极其微弱、却异常灵动活跃的……紫色电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