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怀舒和安野很快在两人的陪同下回到临时休息室。
再次踏进这间屋子,季怀舒第一次觉得这稍显昏暗的屋子是这么的和蔼可亲。
两人分别在沙发上坐下,司徒明和江澄拧了水送到旁边。
季怀舒小喝一口,温凉的液体入口,让季怀舒惊魂未定的心情安定了些许。
安野倒是没动,坐下后双手撑在膝盖两边,等着耳朵慢慢缓解。
耳麦爆炸后的残渣刚刚已经取出,因着没流血,只是左耳一直处在嗡鸣的状态,隐隐约约的听不真切声音,有种距离很远的失真感。
出了这样的事,现在每个人都有紧急事要处理,加之此处位置本就偏僻。
一时间,屋里没人说话,屋外的动静也逐渐消弭,屋子里静得连根针掉地上都能听见。
季怀舒喝过水就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休息。虽说0327诊断说没什么大问题,但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什么,季怀舒总感觉眼皮上有一股子挥之不去的烧感。
尽管这种感觉已经随着时间的推移削减了许多,但却仍然存在。
四人才进来没多久,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谁?”
江澄和司徒明交换了一个眼神,江澄谨慎的问了一句。
门外传来的声音含糊不清,可能是因为隔音的缘故,季怀舒听得不太清楚。
江澄去开了门,门外是一个戴着工牌和口罩的工作人员,“你们经纪人喊你俩过去”。
那工作人员如是说,话带到了,人也就走了。
青姐让我们俩过去?
江澄和司徒明对视一眼,江澄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没有新消息,不过青姐这会儿陪着司忱他们应付记者,没时间发消息让人来叫也是可能的,但是这边……
江澄下意识的往身后看了一眼,察觉到两人的纠结和犹豫,而安野……
安野低着头看不清脸上神情,于是季怀舒善解人意的挥挥手,道:“既然青姐叫了那你们就先过去吧,等下慕晴姐她们也要回来了,而且我们这边也没什么事。”
慕晴她们作为化妆师和造型师,大概率是留在那边补妆造了。
既然季怀舒都这么说了,“那行,那我们俩就先过去一趟,很快就回来”。
江澄到底是不太放心这边,他打算先过去看一眼,若是青姐那边没什么事就马上回来。
这边。
high Five分了两波人走,季怀舒和安野回休息室,青姐则和司忱三人先留下应付记者。
“请问司忱,听说季怀舒在表演时遭人用激光笔照射致受伤一事是真的吗?”
司忱:“具体情况还未可知,等有结果了会告知大家的。”
这就是承认确有此事了,但是具体伤得怎么样不方便透露。
“请问司忱,听闻安野也在刚才的表演中受伤了是真的吗?”
司忱:“只是一场舞台事故。”
“敢问司忱,你觉得这两起事件是否存在关联呢?你觉得这背后的幕后黑手又会是谁呢?”
司忱:“这两个问题得等待警方调查结果出来后才能得知,但无论这最终的始作俑者是谁,我们都会严肃追究其法律责任。”
司忱直视着镜头,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显然是要彻查此事。
这就是要追究到底的意思了,看来季怀舒和安野伤得的确挺重的,不然司忱的态度也不会是这般,有脑筋转得快的已经从司忱的话里琢磨出味来。
“季怀舒早在先前就有过装病的经历,那么敢问司忱,会不会此次的舞台事故也是季怀舒故意而为之呢?”
记者们的话筒怼得极近,近乎是戳到嘴边的程度。
但此话一出,现场登时安静下来,其余的记者纷纷把目光转向了说话之人,包括司忱。
怎、怎么了?
见大家都看过来,那名记者的脸上露出几分无措。
这人面庞青涩,眼里带着挖到大料的惊喜和兴奋,又是个生面孔,大家当即反应过来,哦,原来是新人啊~
不少人的心里已经在默默摇头。
除却各位同行的目光,最让这名记者感到压力倍增的是来自面前头顶的、司忱的视线。
几近一米九的身高,让男人仅仅是站在那儿啥也不干也有一股自然而然的上位者的气势压下来。
尤其司忱的眸子又沉又黑,不说话看着你的时候那股子犹如实质的气势像山岳一般压过来,震得人抬不起头,不敢与之对视。
就更别提这名记者的身高只有一米六出头……
就在男人脚肚打颤承受不住之时,司忱率先移开视线。
头顶上压着的大山忽然移开,那名记者大大松了口气,这才发现自己的呼吸早已在不知不觉间变得急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