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茵斯那边。
他刚刚走出斗技场牢房的大门,就被克罗利赫拦住。像是怕维茵斯中途跑掉一样,克罗利赫抱着维茵斯直接飞回了自己的宅邸。
将维茵斯放到自己房间之后,克罗利赫直接去了浴室,并在浴室内听了管家带回来的消息。
看着自己家少主竟然为了房间里的精灵族而特意修剪指甲,管家有些恨铁不成钢地叹气:“唉,您如果真的很喜欢那个精灵族的话,完全可以直接把他抓回龙岛,何必把自己弄得如此卑微呢?”
克罗利赫头也不抬地磨着自己的指甲:“你很喜欢兔子吧?兔子兽人和兔子形态的妖族之类的。”
管家很疑惑明明正在说他,关自己喜欢兔子什么事:“那又如何?”
克罗利赫白了一眼管家,然后仔细地在自己的尾巴和身上的鳞片上涂抹会形成圆润保护膜的药膏:“如果有一只兔子兽人,允许你用你那只稍微用点力气就会将他开膛破肚的爪子,不做任何防护,直接触碰他的皮肤,你会怎么做?”
管家愣了一下,想象了一下场景,随后毫不犹豫地拿起锉刀:“您的爪子修得还不够圆,我再帮您磨磨。”
做好万全准备,将自己全身上下锋利的部分都变得光滑圆润,甚至连角上都被戴了毛皮保护套的克罗利赫,来到了维茵斯所在的房间,将早就等候在这的维茵斯抱到了床上。
然而将维茵斯的上衣掀开,手放在他的胸口后,克罗利赫脸上露出明显失望的神情。
克罗利赫有些难以置信地将手放在维茵斯身上,仔细地摩擦着他的皮肤,生怕漏过了一丝细节,最终还是失望地将维茵斯的衣服重新穿好,自己退到一边。
在维茵斯身上没有感受到一丝魔力异常的克罗利赫,遗憾地叹了口气:“你的魔力现在看上去非常正常,你找到治疗办法了?什么时候的事?”
本想像往常那样,借助帮维茵斯疏导混乱的魔力的借口,趁机多rua几遍精灵族的克罗利赫,一上手就发现维茵斯的魔力变得正常得不得了。
克罗利赫像个无能的丈夫一样坐在床边不断叹气:“唉,看来以后不需要我帮忙也没问题了。”
维茵斯坐起来整理好自己的衣服:“虽然不知道原因,但确实是恢复了很多。你看到我恢复了似乎很遗憾?”
克罗利赫心里感觉遗憾得不得了,但还是摇了摇头,嘴上说着:“怎么会遗憾,我这是在感慨这么多年了终于治好了,是在为了你高兴。”
克罗利赫作为一头龙,却是一名十足的精灵族爱好者,但正因为自己是龙,几乎不会有精灵族肯让他亲近。
好不容易遇到维茵斯这种既不怕他,又因为魔力出现问题而允许他触碰的,长得还美丽的精灵族。结果这种可以随意触碰精灵族的好日子才没过几年,竟然就要结束了,怎么会不遗憾。
想到杉是精灵,而维茵斯的症状又很像是没有得到魔力供给的,精灵眷属才会出现的症状,克罗利赫不确定地说道:“会恢复正常八成是因为杉吧。”
克罗利赫看得出来杉似乎并不想暴露自己是精灵的事情,否则也没必要伪装成精灵族,所以并没有将自己具体的猜测告诉维茵斯。
维茵斯还以为他是在说杉偷偷替自己治疗过,也点了点头:“也许吧。”
正当维茵斯想开口赶没什么事了的克罗利赫出去的时候,克罗利赫忽然开口道:“你跟我回龙岛怎么样?”
正想开口赶人的维茵斯听到克罗利赫说的话,惊得被口水呛到:“咳咳咳,你在说什么梦话?我为什么要去那么危险的地方?”
克罗利赫赶忙轻拍着维茵斯的背:“我是认真的。我想要你的师父,给出了在我看来非常好的条件,可他还是拒绝了。直到你出现之后,我看得出来,只有你跟我走,他才肯一起前往龙岛。”
维茵斯顿住了,想到克罗利赫在牢房里对杉求婚的场景,一股形似占有欲的怒意在心底生成:“我不会将他送给任何人。”
克罗利赫虽然不明白维茵斯为什么忽然语气不善,明明是他之前自己说的讨厌家乡的一切,但还是摇了摇头解释道:“我没想独占他,但我确实非常需要他,整个龙族都需要他。”
维茵斯却冷哼一声,不管别人想不想独占杉,但他自己想要独占师父:“需要到要向他求婚的程度了?龙族寻找伴侣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随意了?”
明明维茵斯在嘲讽克罗利赫乱来,但克罗利赫却是一脸认真地回答:“没错,我认为这是有必要的。这是我身为黑龙,所能想到的可以给予他的,最好的报答了。”
维茵斯盯着克罗利赫那双满是真诚的双眼,半响才开口:“你没说实话。是什么理由让一头龙不惜搭上自己的后半生?”
克罗利赫沉默了一会,然后开口道:“那时我认为可能需要他付出生命,所以出于愧疚想要尽可能在他活着的时候补偿他,并打算在他死后独自忍受失去伴侣的孤独。”
见维茵斯的表情依旧是不相信的样子,克罗利赫只能说出并不想说出口的希望成为伴侣的理由:“因为很可能需要他付出生命,所以也会担心他不愿意牺牲自己。只要成为了伴侣,我就可以利用黑龙族对其他种族伴侣的精神影响,逐渐操控迫使他心甘情愿地为了龙族牺牲自己。”
维茵斯冷笑一声:“呵,你认为我是会为了其他生物的利益而牺牲同族的人吗?”
克罗利赫没有说话,因为维茵斯曾经不止一次地表现出对家乡和同族毫不掩饰的厌恶,任谁看到都会觉得维茵斯不会在意别人是否会伤害他的同族。
然而维茵斯现在却在说:“我讨厌的是圣地之中的封建迂腐,讨厌的是同族们对圣地的意志的唯命是从。我是恨不得结界碎掉,让同族们从那可笑的传统中解放出来,从来没想过拿他们的生命开玩笑!哪怕是师父,也只有我自己才可以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