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维斯的声音一如既往,“信号最后消失的地点,正是您借给博士暂住的那座庄园,信号消失后,庄园内的监控及传感器未再捕捉到博士的任何活动迹象,另外,博士的皮卡以及他的长剑,都还留在庄园车库内。”
托尼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这不正常。
伊森那家伙把剑当宝贝,而且他砍人成瘾,怎么会把武器都丢下?
“准备车,不,准备马克三号,我去庄园看看。”
两小时后,托尼站在了那座庄园的车库里。
这里和他上次来没什么区别,除了……凌乱了一些。
吃剩的零食包装袋丢在茶几上,一切都保持着有人居住的痕迹。
那辆皮卡静静的停在原位,托尼走过去,目光扫过驾驶室,里面空无一人。
他的视线随后落到了皮卡的后车斗上。
那里,用一块脏兮兮的防水布半盖着什么东西。
托尼走上前,随手掀开了防水布。
他的动作顿住了。
一具已经完全脱水,皮肤紧贴着骨骼呈现出深褐色的干尸,蜷缩在车斗里。
尸体的一条腿已经不见了。
托尼看着这具有点像艺术品的干尸,嘴角抽搐了一下,沉默了几秒,然后问道:
“贾维斯,解释一下,这是什么情况?伊森的新爱好?还是他储备的……备用粮食?”
贾维斯的声音立刻在耳边响起:
“Sir,根据博士的行为记录,这位是拉扎先生,拉扎先生的生命体征,是在伊森博士信号消失后的第三天上午,才彻底终止的,死因初步判断为严重脱水,感染以及多器官衰竭,符合长期折磨后的死亡模式。”
托尼听完,看了看车斗里拉扎的尊容。
摇了摇头,“算了,不管他了。”
托尼把防水布重新盖了回去,“伊森估计又发现了哪个新的恐怖分子窝点,连家伙都顾不上拿,就开着他的任意门跑去砍人了。”
他转身朝车库外走去,一边走一边吩咐:“贾维斯,继续监控那个手环的信号。一旦伊森上线,无论他在哪儿,立刻通知我。”
“如您所愿,sir。”贾维斯回应。
托尼离开了庄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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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船刚停稳,几个头戴斗笠脑后拖着长辫的壮汉便从阴影中围了上来,眼神警惕,带着一股生人勿近的煞气。
他们说的是某种闽语系的方言。
陈立看着那几根在脑后晃荡的辫子,嘴角撇了撇,心里的不适感忍不住了漏了出来。
这苟吊电影真踏马离谱,十七世纪的海盗是明朝时期的历史遗留产物,怎么可能会留着满清的辫子。
但看到那熟悉的黄皮肤和东方面孔,一种他乡遇故知的亲切感还是油然而生。
他挤出一个和善的笑容,凑近那个领头的,用普通话套近乎:
“哟,老兄,自己人呐?东方来的?”
那领头模样的汉子侧过头,斗笠下的眼睛扫了陈立一眼,语气硬邦邦地甩出一句:“阿巴阿巴阿巴阿巴阿巴。”
(大概意思是:鬼佬,你叭叭啥呢?----按照历史设定应该用闽南语,但我不会,百度也找不到,唯一一个台湾的朋友她结婚了,不敢联系她..............)
陈立:“…………”
陈立脸上的笑容僵住了,语言不通,亲切个屁。
行吧,文化差异,理解万岁。
他闭上了嘴决定暂时扮演一个安静的美男子……哦不,是安静的中登。
巴博萨跟那领头的低声交涉了几句,又展示了一下代表身份的信物。
对方审视了片刻,才勉强点了点头,示意他们跟上。
一行人被护送着,穿过层层叠叠的木制建筑,最终来到一扇雕刻着蟠龙图案的木门前。
门内传来水流声和嘈杂的人语,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水汽和硫磺味。
进门之前,巴博萨非常自觉地解下了腰间的燧发枪和佩剑,递给了门口守卫。
他冲陈立和伊丽莎白使了个眼色,意思是入乡随俗。
陈立身上本来就没带枪,自从不怕普通子弹后,他觉得那玩意儿纯属累赘,还不如他的长剑好使。
他撇撇嘴,将腰间那把抢来的佩剑也交了出去。
但当守卫伸手想要拿过他一直紧握的实心钢杖时,陈立手腕一抖,直接甩开了对方的手。
“咔嚓!”
几声脆响,周围几个守卫抬起了手中的火铳和刀剑,齐刷刷对准了陈立,气氛绷紧。
巴博萨心里咯噔一下,赶紧上前打圆场,脸上堆起笑容:“误会!都是误会!这位是我的船医,他的腿脚不太方便,这是他的……拐杖!对,拐杖!”
守卫们将信将疑的看着陈立,又看了看巴博萨。
那钢杖看起来确实是实心的,当拐杖……似乎也说得过去?
这让他们一时有些拿不定主意。
领头那个挥了挥手,守卫们这才悻悻地放下了武器,勉强放行了这根专用杖。
轮到伊丽莎白时,陈立和巴博萨,连带旁边那几个守卫,眼睛都差点看直了。
只见这位看起来娇滴滴的前总督千金,仿佛是个移动军火库。
她面不改色地从长靴里抽出匕首,从腰带内侧解下飞刀,从袖子里滑出手弩,从后腰摸出另一把短火铳……一件接一件,叮叮当当堆了一小堆。
最后,她从哪个隐蔽的角落,又掏出一把口径惊人的手炮!
陈立看得目瞪口呆,忍不住低声对巴博萨吐槽:
“我靠……这姐们是来洗澡的还是来攻城的?她这身装备,够打一场小型遭遇战了,绝了!”
巴博萨也是嘴角抽搐,显然也没料到伊丽莎白能藏这么多家伙。
经过这番卸甲,三人终于被允许进入澡堂内部。
里面空间极大,热气蒸腾,水池翻滚着热水,许多赤膊只穿着短裤的汉子在其中交谈,更多的则是手持兵刃的守卫分布在各处。
邵峰船长,这位掌控新加坡海域的海盗王,正端坐在水池远端的一个高台上。
他穿着深色的丝绸长袍,没有像其他人一样泡在水里。
看的陈立有点想砍点什么。
巴博萨换上他那套客套的海盗外交表情,上前几步,抚胸行礼:“邵峰船长,久违了。”
邵峰摸了摸自己的光头的目光扫过三人,落在巴博萨身上:“巴博萨,你是来替那只小麻雀,偿还他欠我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