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立感觉背后被人轻轻拍了一下。
“嗯？”
陈立动作一顿，叼着小木棍，一脸茫然地转过头。
然后，他就看到了古一那只手，正悬停在自己后背的位置。
四目相对。
陈立眨了眨眼，看了看古一那只手。
他以为这光头终于要换个交流方式了，比如握手？但这位置好像不太对。
他犹豫了一下，本着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就装傻的原则，对着古一露出了一个非常友善的笑容。
然后……转回头，继续蹲着，继续他的考古工作。
古一：“！！！”
在古一的视角里，事情就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了！
她刚才那一掌，确实成功了！
但成功的程度……远远超出了她的预料，甚至超出了她的理解范畴！
她并没有拍出一个完整的的灵魂。
她拍出来的……是一部分！
仅仅是一小部分！一个庞大到难以想象的灵体……冰山一角！
那惊鸿一瞥的灵体，本质和其位格散发出的那种气息……让她瞬间联想到了一个名字——永恒！
虽然对方的量级远远无法与那位宇宙实体本身相比，可能连百分之一、千分之一都达不到，但那种纯粹的质，那种感觉，是绝对不会错的！
那是只有永恒、无限这类创世神明级别的存在才会拥有的特质！
她，至尊法师古一，刚才一巴掌……从眼前这个蹲着挖鼻屎的秃头男人身上，拍出了一部分……神灵？？？
这他妈是什么玄幻展开？！
古一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受到了冲击。
她维持了数百年的冷静，出现了裂痕。
她盯着陈立那蹲在地上的背影。
陈立蹲了半天，感觉背后那视线越来越灼热，心里也有点发毛。
他偷偷用眼角余光瞥了一眼，发现古一还站在那里表情古怪地看着自己，那眼神……怎么说呢，像是看到了哥斯拉在跳芭蕾。
“这光头……到底想干嘛？”
陈立心里嘀咕。
“这么盯着我看，怪瘆人的……”
他又等了一会儿，见古一还是没有进一步动作，只是眼神复杂地盯着他，心里的那点慌乱渐渐被一股无名火取代。
却见古一一挥手！
一道闪烁着金色火花的传送门在她身后开启。
古一深深的看了陈立一眼，一步迈入传送门。
“嗡——”
传送门收缩，消失不见。
光怪陆离的空间里，只剩下陈立一个人，叼着根小木棍，在风中凌乱。
陈立：“……？”
他左看看，右看看，上下左右都看看。除了那些依旧在缓慢变幻的抽象色块和几何图形，啥也没有。
一分钟过去了……五分钟过去了……十分钟过去了……
陈立从最初的懵逼，到疑惑，再到不耐烦，最后彻底恼火了！
“我艹你大爷的光头！！”
他终于忍不住对着空无一人的空间破口大骂。
“你把老子弄到这鬼地方来！屁都不放一个！搁这儿玩一二三木头人呢？！拍了老子两下就跑了？！什么意思啊？！嫌老子长得丑吓到你了是吧？！”
“头会发光了不起啊，我特酿的也会啊！！”
“妈的！神经病啊！！！”
陈立气得在原地直跳脚，感觉自己就像个被渣男甩了的怨妇，一肚子火没处发。
而被他在心里问候了无数遍的古一法师，此刻正站在卡玛泰姬的至圣所内，想要通过其他时间线的自己，或者永恒获取答案。
另一边的格拉米小镇，夜色依旧深沉，只是原本激烈的战场此刻陷入了寂静，只剩下零星的火苗在废墟中噼啪作响。
托尼·斯塔克，这位坚信万物皆可量化，一切皆有逻辑的天才科学家，正面临着他人生中最离奇事件。
一个活生生的人，在他眼前，伴随着空间扭曲般的视觉效果，凭空消失了！
“贾维斯！热感应扫描精度调到最高！微米级！不，纳米级！”
托尼操控着战甲，像只苍蝇一样在陈立消失的那片区域低空盘旋，面甲下的眼睛瞪得溜圆，死死盯着hUd上不断刷新的数据。
“SIR，环境噪声严重干扰扫描结果，无法达到纳米级精度，目前未发现任何异常热源或能量残留。”贾维斯汇报着令人失望的结果。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托尼降落地面，金属脚掌烦躁地踢开一块焦黑的碎石。
“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就这么没了？！连个屁都没留下？！”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蹲下身，覆盖着装甲的手开始挖掘脚下的沙土。
“一定是地道！对！肯定是提前挖好了某种光学迷彩或者空间折叠技术掩护的地道！伊森那家伙……他肯定是被什么人绑走了！”
红金色的钢铁侠蹲在沙漠里徒手刨坑，这画面要是被狗仔拍到，绝对能承包未来一个月的头条。
可惜，他挖了半米深，除了沙子和石头，什么也没找到。
“SIR。
”贾维斯的声音再次响起。
“根据您之前的行程安排，需要在8小时内清除标记的剩余4个十诫帮据点，才能确保在明天上午返回马里布，出席下午的董事会会议，您已在此处滞留超过3小时，按照当前进度推算，您将无法按时完成既定行程。”
“闭嘴，贾维斯！”
托尼头也不抬，继续跟那块地过不去，甚至从远处掰下一块铁皮，捏成铲子的形状，开始更卖力地挖掘。
“行程取消！会议推迟！现在，立刻，给我调两架……不，三架斯塔克工业的私人飞机过来！要最快的那种，然后给我伪装好出境记录！”
“SIR，中东区域现在政权不稳定，没有航空……”
“联系罗德！让他搞定！”
托尼打断道，语气不容置疑。
“告诉他，无论用什么理由，演习秘密任务都行，或者就说我喝多了在飞机上开派对！总之，给我伪造一个合理的正常离境的记录！要快！”
“明白，已联系罗德上校。”
托尼顿了顿，手上的动作没停，又补充道。
“再给哈皮打电话！让他把我实验室里所有能搬的检测仪器都打包空运过来！地质雷达、量子波动传感器、中微子探测器……对！特别是那个还在测试阶段的能量共鸣仪！全部！立刻！马上！”
“不管什么玩意，都给我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