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言就知道袁朗是不会那么痛快让他们练射击的。
完全拆解的九五零零碎碎一大堆还要在一分钟之内射光所有子弹。
幸好以前的李言在空间里没事就拆枪在组装要不然还真是麻爪，而且这枪瞄具都没矫正，想要打靶只能靠自己的手感。
索性李言开了一枪便察觉出来又试了两枪剩下的七颗全部成功上靶。
可年轻气盛的兵王们哪里受得了这份委屈，拓永刚就是其中佼佼者当场就和袁朗呛起来，还明确表明只要袁朗能全部击中他就退出。
李言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自己都射中七颗了他还有胆子提这种要求，再说他们要是不能做到怎么会让大家这么搞？也有可能他本身也不想在这待了？
袁朗走近拓永刚：“你确定么？”眼中全是恨铁不成钢他十分希望下一秒拓永刚就收回那句话。
可现实还是朝着他最不想见到的一面发展，拓永刚不仅没有后悔反而十分坚持。
袁朗知道从这一刻开始这个人就不能在留在这里了，无论他是否会后悔。
“现在的视野比刚刚好一点，我也不占你便宜。”袁朗背身蹲下伸手从后面拿器械，安装瞄准射击一气呵成。
拓永刚看着袁朗的动作内心就已经开始后悔，可军人一个唾沫一个钉已经说出去的话绝对不能改，况且这里也已经容不下他了。
“我……退出。”拓永刚咬牙说出这句话然后转身回去收拾行李。
程岩摇摇头：“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呢？”
“他那是把自己宠的。”伍六一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个人在老A留不下来，他太傲了自尊心强，过钢易折他在这没有空间。
拓永刚的离开就好像打开了地狱的大门，之后不断有人因为扣完分而被迫离开。
就连李言他们宿舍的程岩和赵明明都没能幸免。他们走的那天是个晚上俩人轻手轻脚没有惊醒还在熟睡的人。
只在门关上后李言和伍六一从床上坐起来看向窗外四人面对面敬礼，就这样默默注视着老A的车将他们送走。
训练，不停的训练每个人都筋疲力尽甚至连悲伤都没有力气，从原本的四十二人慢慢的变成不足十人，每天都在不断的减少，而分数成为了悬在每个人头上的一把闸刀。
在这八人中成才的分数最多李言排第二，而伍六一则在生死线边缘。
同样是个下午，天气阴沉沉的在早上刚下过雨平均气温二十摄氏度，外面又潮湿又冰冷。
伍六一的腰伤复发了，他甚至连爬都爬不起来。李言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明明她一直在给伍六一疗养还给他偷偷吃了强身健体丸可怎么还会出现问题。
袁朗来到伍六一身边看着他满脸冷汗，原本被晒得黝黑的脸都泛着苍白。身下的床单更像是被水浸透一般。
袁朗看向李言没有说话，李言看见他询问的目光闭了闭眼摇头。
“40号，你退出吧。”袁朗轻轻的说出这句话，伍六一的离开他也很心痛，虽然他的成绩一直处于垫底可他是一个好兵。
这里每一个学员都是好兵，只是他们不适合。伍六一也不适合。
这只是筛选阶段他的身体就已经承受不了了，之后的训练只会更苦更累他根本就没有那个能力。
伍六一泯着嘴努力不让眼泪流出来，下唇被他咬的几乎见了血到时候让他苍白的面庞多了丝血色他无声得点点头，就好像用尽了力气。
伍六一的离开最不能接受的就是许三多，他好像恨上了袁朗和那帮教练，每次看见他们的时候虽然平和可眼睛里的波涛汹涌从来没断过。
为了不让许三多继续这样内耗，挑了个下午李言找到许三多。
“三多，你是不是在恨我没有帮助班副？”
“怎么会呢？一直以来你都帮着班副调养身体。”
“那你就是在恨老A？埋怨他们训练太狠？”
许三多坐在台阶上低着头不说话，和他相处半年多的李言还是知道这孩子的脾气，这就是默认了。
“唉，三多你还记得咱们俩在702团做比赛维护的时候吗？”
“记得，那天下午你不让班副上了。”
“那个时候我就跟班副说了他的腰不能一直劳累，这一次老A的选拔有多困难你不是不知道，咱们好好的都受不了的强度伍班副怎么受得了？
实话和你说吧！其实一个月之前伍班副的腰就受不了了，我使劲了法子都没用，本来我是要和袁朗说的可他不让。”李言想到那时候的伍六一撅的像头驴无论她把情况怎么摊开来说都没用。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伍班副他只是不适合在这，而且我检查过他的腰没什么大碍就是不能像在这一样的高强度就行。
你别忘了咱们的老连长可是恨不得咱们这群老兵跟着他呢，伍六一他早就想要了没准等在们回去探望的时候就要去师侦营了。”
三个月以来李言第一次说这么多话，长时间的训练让她早就没有交流的力气，一时间只觉得嗓子干痒。
“伍班副走了可你还在，他之前可私下跟我说了你是个好兵，许三多你有潜力努力走下去连带着伍班副的那一份。”
李言拍了拍他的肩膀，溜了溜了赶紧找点水喝，这劝人的活儿果然不适合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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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息，立正。”
从乌泱泱的一堆变成现在的小猫三两只九个人排排站看着袁朗。
“同志们，三个月或者说审核期已经过去了。你们已经和他们没有区别了。”袁朗指着他身后站着的老兵。
李言看着袁朗在前面慷慨激昂的陈词心中没有放松警惕，因为母亲的缘故她知道特种选拔还有一个最重要的过程。
齐恒拿着一堆臂套走过来一人发了一个，李言大致扫了一眼上面是老A的标志，也不知道是个动物还是物件只能说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凑出来。
“李言，走出去啊！”成才领着许三多来到李言的宿舍，看着人正在里面看着医书。
“这大中午的你们要去哪啊？”
“之前队长不是说咱们现在已经是真正的老A了么，当然是出去看看那帮老A的态度，剩的被那个人耍了。”
李言也是无语了怪不得成才和许三多越来越黑：“大中午不好好休息不怕下午没精神？你们去吧我还要看书呢。”
成才看着李言真的没有要一起的打算只能作罢：“那行吧，我和三呆子就走了。”
“去吧，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