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命火异变,暗影潜行!
陆江踹开周横的手腕,染血的刀“当啷”砸在青石板上。
命火碑的震动透过脚底传来,像有千万只手在地下抓挠。
“殿下!”白霜从偏殿冲出来,玄色裙角沾着血,“命火碑的封印松动了!前朝记载说,这碑镇着玄鼎国灭国时的怨气,若彻底裂开了。”
话音被一声闷吼截断。
碑身裂缝里渗出的红光突然暴涨,照得整座命火殿亮如白昼。
陆江捂住心口,体内命火像被人拽着线的风筝,忽上忽下撞得经脉生疼。
“控制不住了?”他咬着牙,掌心龙纹烫得发红。
白霜抓住他手腕:“命火与碑同根,你强行压制只会两败俱伤!”
“那怎么办?”
“先找幕后黑手!”角落里传来墨离的声音。
她倚着柱子擦匕首,发间银饰闪着冷光,“方才我在御书房闻到龙纹引的味道。那是幽冥会引命火共鸣的秘药,有人混进宫了。”
陆江瞳孔微缩。
三日前退婚时周横身上也有类似药气,原来早有伏笔。
“设局。”他抹掉嘴角血,“对外说今夜子时我要亲自修复命火碑,让砚秋去御药房配命火凝息丹。真凶要破坏封印,肯定会趁乱动手。”
刘砚秋的药箱“咔嗒”合上。
她把最后一味龙涎草塞进瓷瓶,抬头正对上铜镜里陌生的脸,那是太医院王院判的模样。
“柳烟。”她低唤一声,指尖按在药柜暗格里的银针上,“上次在西街药铺易容成我,害我被街坊骂了三天。”
铜镜里的人笑了,声音甜得发腻:“刘姑娘好眼力。不过你以为陆江的埋伏能困得住我?”
话音未落,墨离的匕首已经抵住她后颈。
“能困不住你,但能困住你的嘴。”墨离抽走她腰间的迷香囊,“说,幽冥会在命火殿布了什么局?”
柳烟咬碎嘴里的毒囊。
血沫溅在刘砚秋手背,她的脸瞬间青灰:“你们永远不知道,地底下……”
“地底下?”陆江捏碎柳烟的喉骨,转头看向沈千机。
机关师正蹲在命火殿台阶旁,用铜锥敲着青石板:“有密道。柳烟的毒囊里掺了磷粉,刚才她说话时粉末掉在砖缝,我顺着查了。”
石板下传来“咔嗒”轻响。
陆江抽刀劈断锁链,霉味混着铁锈味扑面而来。
“我先下。”他按住沈千机肩膀,“你在上面守着。”
地道低矮潮湿,陆江猫腰走了十步,眼前突然开阔。
七盏青铜灯悬在头顶,照出满地机关零件。
正中央的石台上刻着螺旋纹,与命火碑底的纹路如出一辙。那是天罗锁魂阵。
“沈知寒的后手。”陆江摸出玄铁匕首,指尖命火亮起,“想用我的命火引爆阵法,让怨气彻底失控。”
阵眼突然亮起幽蓝光芒。
沈千机从阴影里走出来,手里攥着引信:“陆公子好本事,连柳烟的遗言都能破译。可惜晚了?”
“晚了吗?”陆江反手将匕首插进阵眼,命火顺着刀身窜入纹路,“三日前在破庙躺平签到,系统送了《九息养元功》总纲,里面刚好有破锁魂阵的法子。”
沈千机的引信“啪”地掉在地上。
他看着阵眼被命火烧成熔浆,突然笑了:“你以为就这一个阵?魏长风在碑底。”
“够了。”
声音从地道深处传来。
魏长风披着玄色大氅,腰间挂着玄鼎辅政大臣的玉牌,手里攥着枚刻龙纹的令牌,“陆江,命火碑已非人力可控,你再往前一步,整个皇城都会被怨气吞没。”
陆江挡在阵前:“那你说怎么办?”
“用玄鼎古仪重新封印。”魏长风举起令牌,“这是开启古仪的钥匙,但需要你,放弃皇位。”
“凭什么?”
“因为古仪认血脉不认权位。”魏长风上前两步,“你若执意以皇帝之身驱动命火,碑里的东西会借你的手破封,沈知寒临死前说的‘真正敌人’,就是它。”
陆江盯着他眼底的恳切,又看看手里发烫的龙印。
三日前退婚时他跪在破庙神台,只想着怎么活得体面些;如今龙纹烙在掌心,他突然明白,有些事躺平也躲不过。
“我不退位。”他捏紧龙印,命火从指缝窜出,“要封碑,就用我的命火封。”
魏长风瞳孔骤缩:“你疯了?”
“轰!”
命火碑的震动突然剧烈到地动山摇。
陆江被甩在石壁上,抬头看见地道顶端裂开缝隙,红光像活物般钻进来,裹着他冲向地面。
等他站稳,命火碑前多了道半透明身影。
那身影穿着玄鼎皇族的冕服,声音像从极远的地方飘来:“真正的玄鼎血脉,即将归来。”
话音未落,碑身“咔嚓”一声,一道黑影从中窜出,快得只来得及看清一双猩红眼睛。
它掠过陆江头顶,撞碎命火殿的琉璃瓦,消失在皇宫深处。
陆江抹掉额角血,望着黑影消失的方向。
风卷起地上的龙纹引残片,扫过他脚边的玄铁匕首。那是他在柳树下躺平签到得的第一样宝贝。
“看来,真正的麻烦才刚刚开始。”他低喃一声,握紧腰间的龙印。
夜色里,命火碑的裂缝还在渗出红光,像一双始终盯着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