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庆说完后定定地观察着何雨水的反应,倒比傻柱强多了——她就愣了几十秒,又接着动手做菜。
半晌后,悠悠的说道:
“大爷,您说一大爷,他图什么呀?”
“图钱吗?也不可能,他每月工资在轧钢厂里数一数二,听说聋老太太救了轧钢厂的厂长,等到过年再评级的时候,一大爷可能会再升上一级,到时候他的工资就是99块钱。”
“大爷,您知道99块钱象征着什么吗?”
何大庆笑着点了点头:
“99块钱,顿顿喝酒吃肉都花不完。”
雨水惨淡一笑:
“是啊,他有这么多钱,还贪图我爸每月寄回来的那点子钱,我思来想去,他总不能是想让我傻哥给他养老送终吧?”
“啪啪啪!”何大庆拍了拍手:
“你就是比你哥机灵,他除了贪图这个,还能贪图什么?
他与那个小寡妇歹毒着呢,估摸着还打着让你哥跟他一样无子送终的主意。
以后秦淮茹的儿子棒梗,不但能继承聋老太太的房子,连你傻哥以后的房子、易中海夫妇的房子都能占了,好处全让他家给拿了!”
虽然领悟到了一点,但没往深处想的雨水,还是被惊到了,她后背一阵寒凉。
将锅盖盖上,任由沸水煮着锅里的鱼肉,雨水脸上满是后怕:
“大爷,这事儿咱不能只看着呀!”
“那肯定啊!你大爷我一出手,就打乱了易中海那老东西的全部计策,那小寡妇现在是铁定要跟许大茂扯上关系了。
不过你日常也要警醒些,莫被他们哄骗了——那老东西挺擅长挑拨离间的。
你哥他一根筋,有时候说的话可能不好听,甚至于别人说点好话、给点甜头,就能左右他的思想,但他人本性不坏。”
雨水点了点头。
若真是个没良心的哥哥,怎么可能会供着妹妹上高中,还给妹妹买自行车骑?
虽然只是个二手的,但已经很不容易了。
本来雨水还打算着,答应一直追求自己的片警,到时候让他父母帮着安排一个工作,站稳脚跟了就嫁人,远离四合院,远离越来越忽视自己的哥哥……
可到底是从什么时候起,自己对傻哥有这么多意见了呢?
若不是有自己这个“拖油瓶”一样的妹妹,还被供着上学,说不得傻哥早就相亲成功了吧?
突兀地感觉自己也被蒙蔽了双眼,雨水摇了摇头。
她想起了很多次,易大爷、易大妈,以至于老太太在自己面前挑拨的那些话,比如一大妈和聋老太太每次都心疼地把自己拉过去,给自己几毛钱,或者塞个鸡蛋、塞个包子,说“你哥好吃的都拿去讨好秦淮茹了”,
还每次都说“没钱了直接去找他们,他们会想办法”……
还说什么“等高中一毕业,傻哥就彻底解放了,以后就能安心娶媳妇了”之类的……
明明这些话是她们说的,可偏偏自己当成了傻哥的心里话,误以为傻哥早就想摆脱自己这个“拖油瓶”。
千防万防,还是入了心啊……
何大庆没有出声,他背着双手溜溜达达去胡同口买了几个馒头回来,只任由雨水仔细思索。
想想也能明白,雨水脑瓜子机灵,若是雨水一直在四合院住着,易中海那老东西的计谋还没那么容易成功呢。
也不知他到底使了啥手段,让兄妹俩离心离得那么深——当然还是单方面离心,估计傻柱一直都没反应过来,他的妹妹对他心怀怨恨。
炖了个鱼头豆腐汤,再加上白菜炖粉条,简简单单的一顿饭便做好了。
给傻柱留了点,俩人便开始吃饭。
可惜等到天擦黑,傻柱都没回来,倒是白白给他留了饭。
一直到8点左右,傻柱沉重的步伐在门口响起,他先是敲了敲门,然后“吧唧”一声,将门推开:
“大爷,我回来了!哟,妹子,你也回来了?咋不吱会一声啊?哥给你搬行李去,再给你整点好吃的回来!”
说完,他猛地蹲在火炉旁,熏烤被冻得通红的手:
“大爷,告诉您一个好消息!今儿我与娄小娥看电影去了,我还给她买了烤红薯,我还把昨儿个许大茂与秦淮茹的事抖落了出来。
娄小娥听完,那表情……好吧,我就品出了点不敢置信,反正说了之后,她就没心思跟我聊天了,我就把她送回去了。
对了大爷,还有没有吃的?我有点饿了,跟娄小娥一起吃饭,我没好意思多吃。”
吃着烤花生的何大庆轻笑一声,指了指:
“在锅里热着呢,吃去吧!瞅你那没出息的样儿。”
“得嘞!还是大爷和妹子心疼我,还给我留饭了!”
看着傻哥一如既往傻乎乎的样儿,何雨水感觉自己才是那个傻子,差点被人耍得团团转。
嘴里咬着一个馒头、手里还拿着一个,又端着一盆菜的傻柱,大大咧咧蹲在两人旁边就开吃,边吃边说着他约会的种种细节以及心得体会。
等他说得差不多了,何大庆缓缓把今天自己做的大事说了出来。
“什么?大爷,您买铺子了?900块钱?我的天呐!我的亲大爷,您可真是吓死我了!”
雨水也被惊得不轻:
“大爷,您还会修理东西呀?”
何大庆笑眯眯地点了点头:
“小事一桩,雨水,你接着在家复习,没事的时候可以帮我打打下手,反正你三大爷到时候也会帮着给我打下手的。”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
“还是罢了,莫要耽误学习,你在家好好学习吧。”
他又转向傻柱:
“柱子,你的任务是接着跟娄小娥接触,你可以做点小零食,没事给人姑娘送过去,至于做席面挣钱,也不用那么拼,
有什么事,你大爷我顶着呢,至于易中海那个老东西,等你和娄小娥定下来了,咱们来波大的,好好‘宰’他一顿!”
“行!都听大爷您的!没想到咱家也要有铺子了,还得是大爷您出手,个顶个的厉害!反正咱家根红苗正,也不怕查,大爷您就放心大胆去干吧!”
与此同时,前院的三大爷跟大爷似的坐在凳子上,他把今儿个跟着何大庆干的大事说了一通。
三大妈听得双眼直冒金光:
“孩儿他爹,900块钱说拿就拿出来了?哎呦喂,还真没看出来何大哥底子这么厚啊!他都置办了那么多东西了,手里竟然还有钱,傻柱可真是傻人有傻福!”
“可不是嘛!何哥这么大年纪了,肯定不准备结婚生子,就是结了婚也生不出来了,是不?
以后的东西,还不都是傻柱的,不过依着何哥的品性,雨水应该也能分不少。
罢了,反正咱们都能跟着沾光,老子警告你们啊,以后见了何哥,给我客气着点!
咱们家以后日子能不能活得滋润,全靠何哥了!对了,以后再得了吃食,不用拿出去卖了,咱全留着自己吃!”
阎埠贵此话一出,他媳妇乃至于几个孩子都惊呆了——这还是那个经常念叨着“吃不穷喝不穷,算计不到要受穷”的阎埠贵吗?
丝毫不在意全家人异样眼光的阎埠贵扬了扬下巴,接着道:
“我有种预感,只要跟着何哥混,未来日子滋润着呢!不必算计那一毛一分的了,该吃就吃,该喝就喝。
肉最起码是香的,吃到嘴里填的是自己的肚子,咱可不能跟自己的肚子过不去!”
“说得太好了!他爹,我支持你!”几
个孩子反应过来,也猛拍手。
阎埠贵美滋滋地跟着笑,笑完之后,双手往下压了压:
“低调,低调点!”
嘴上这么说,可他心里早就飘飘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