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在陆子语的欢声笑语下过去，封可言听着陆子语叽叽喳喳的声音，胃口很好，不知不觉间比平时多吃了不少。
饭后，距离电影开场还有一点时间，她们嫌人太多太吵，就不打算逛商场，各自买了一杯果茶，坐在电影等候区闲聊。
陆子语原本是在说学校的事情，但不知怎么聊着聊着，她就想聊一聊封可言和陆轻沉的感情八卦。
一想到这里，陆子语一颗蠢蠢欲动的心再也按耐不住。
吃瓜是每个人的天性，陆子语这样安慰自己。
况且她小姑的瓜，吃一次少一次。
机会少，瓜少。
此时不吃，更待何时。
她不敢套她小姑的话，还不敢套她小姨的话嘛！
她小姨可是最疼她了。
陆子语十分自信，且信心满满。
只见陆子语咬着吸管，托着下巴，一副天真模样地看着封可言。
“小姨，你和我小姑是怎么在一起的呀？你俩谁追的谁呀？”
封可言闻言不上套，而是笑着反问，“你小姑没有告诉你吗？”
“她只给我说了是她追的你，但具体她一个字都不肯说。”
陆子语说的这句话是真的，当时她趁着她小姑回家，心情很好的时候，大献了一次殷勤后才大胆地问出来。
但陆轻沉只告诉她，是她追的封可言，再其他任何细节，任凭她怎么追问，陆轻沉就是半个字都不肯透露。
“亲爱的小姨，你就告诉我嘛，让我看看我不通人情的小姑是怎么追你的。”
陆子语感觉有戏，急忙加大力度，试图让封可言吐露一二。
“我们是在江大认识的，当时她来做慈善，我陪她逛的校园，一来二去，就熟悉了。”
封可言按照她和陆轻沉提前约定好的说辞，讲述两人的第一次见面。
要多简短有多简短。
“那小姨你当时为什么要和我小姑逛校园呀？”陆子语眨着眼睛，当真是一副十分好奇地模样。
“当时领导指派的，推不开。”
“这样啊——”陆子语内心暗自咂舌，还真是无巧不成双。
缘分巧的。
“后来呢？”
封可言的语气里透着点无奈和喜悦，“后来，是她点名要我陪她，直言和我聊的很投机，意犹未尽呢。”
“腹黑。”陆子语不赞同，“怎么不见她和我聊聊天呢，每次回家，除了吃饭就是找不见人，饭桌上也是蹦不出来几个字。”
“有时候她回来，我去找她聊天，谈文学，她都板着脸，冷冰冰地对我说没时间，让我自己看书学习去。”
“果然，侄女和媳妇还是有区别的。”
陆子语感慨半晌，得出来这么一个结论。
陆子语毫不留情地拆着她小姑的台。
“还是恋爱好呀，恋爱能治好人的哑巴。”
“那小姨，我小姑是咋追的你呀？”
陆子语实在是想不出，她小姑顶着一张假笑的脸，一身高压气息，是如何追到封可言这么明媚，这么优秀的人的。
呃……
嗯……
呃……
封可言一时语塞，不知从何说起。
讲真的，以前她和陆轻沉从来没有想过会有人追问的这么细，所以她们只是大致对了一下第一次见面的时间和地点，以及后面别人可能会问起的感觉经历。
所以像陆子语现在问的这个，她们当时压根就没有沟通过。
这还不是最要命的，最要命的是她和陆轻沉根本就没有恋爱的过程呀，直接是奔着结婚去的。
现在问她，她们恋爱的开始。
她怎么说，总不能说我和你小姑没在一起过吧。
她现在有点后悔当初为什么没有和陆轻沉再多想一想，旁人问起她们的恋爱开始经历时自己要怎么说。
所以此刻面对陆子语的好奇心，封可言这个不习惯撒谎的人竟不知如何撒这个谎。
有些不知所措地摸了摸鼻子，吸了一口果茶，脑袋转了转，打算把这个问题抛给陆轻沉。
以她的观察，陆子语是绝对没有胆子问陆轻沉这些问题的。
“这个等你小姑回来了你问她吧。”
说完也不等陆子语说什么，就急忙说：“电影快开始了，我们进去吧。”
*
夜深人静，万籁俱寂。
陆轻沉带着一身疲惫回到澜庭。
电梯倒影里，是一张疲惫不堪的面容，一双秀气的眉毛此刻因为疲惫，眉头不自觉地皱起，眉心出现一道浅浅的竖纹。
这竖纹是陆轻沉长年累月习惯性地皱眉留下的，它仿佛见证了她无数个寂寥疲惫下的身影。
陆轻沉叹了一口气，用右手握成拳，揉着眉心，一整天高强度的工作，让她此刻心身俱惫，连路都不想走。
电梯门开的瞬间，她不知是想起来什么，刚才还寡淡的神情霎那间有了柔情，眼里盛满了笑意和水波。
家里还有人在等她。
这是陆轻沉此刻的想法。
动作轻柔缓慢地推开入户门，屋内乌黑一片，只有靠近主卧室的走廊那里还散发着一点从半掩着的门口散发出来的光亮。
陆轻沉目光柔和地注视着那一抹光亮，眉头彻底舒展开来，露出真心实意地笑容。
她急忙换好鞋，脱下外套，甚至都来不及把衣服挂到玄关处，就顺着脱落下来的动作直接搭在手臂上，脚步迅速但又动作很轻地走过去。
“怎么还没有睡？”陆轻沉推开卧室门，问坐在床上看手机的封可言。
“睡不着，想等会儿再睡。”
其实封可言是想着陆轻沉还没有回来，她先睡不好。
在某些方面，不得不承认封可言比陆轻沉更加偏执。
“嗯。”
陆轻沉用鼻音发了一个嗯后，就再没有了其他动作，一动不动地盯着封可言看。
饶是习惯了在课堂上被几十双眼睛注视的封老师此刻面对陆轻沉的注视，也渐渐不好意思起来。
有点弄不明白这人干嘛一回来就先盯着自己看，还看的这么认真。
就当封可言坚持不下去，想问陆轻沉怎么了时，陆轻沉率先开口，“我先去洗漱了。”
“哦好。”
躺在柔软舒适的床上，陆轻沉习惯性地回复完所有消息后才熄灭手机。
同身旁已经睡着的封可言轻道晚安。
在失眠来临之前，她在封可言平稳的呼吸声中，安稳睡去
*
另一个卧室里，陆子语看着陆轻沉迟来的回复——“嗯。”深吸了一口气，忍不住给回复了一个白眼的表情包。
内心吐槽，这么迟才回复，还不如不回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