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李家村的孩子!快来,在这。”
张元宝激动地想往前冲,被苏清鸢拉住。
前面的开阔处是个石室,四个喽啰正把两个孩子往石台上绑,石台中央刻着个血色的阵眼,周围摆满了蜡烛,火苗蓝幽幽的。独眼龙站在石台边,手里拿着本册子念念有词,声音尖利,像在念咒语。
“动手!”张皓低喝一声,金剑率先飞出,刺穿了离孩子最近的喽啰的手腕,短刀“当啷”落地。
啊 孟的金砖砸向另一个喽啰的后脑勺,那人哼都没哼就倒了,撞翻了蜡烛,火苗窜到旁边的草堆上,顿时燃起小火苗。
沈小符的符纸像飞镖一样射出,“定身符”“痒痒符”“爆燃符”混在一起,把剩下的两个喽啰折腾得死去活来,一个被定在火边,头发被烧焦,另一个在地上打滚,抓得满身是血。
独眼龙被突如其来的袭击打乱了节奏,他把册子往石台上一扔,从怀里掏出个黑瓷瓶,往阵眼里倒。“你们坏我大事!”他的独眼里喷着火,“血祭不成,就让你们当祭品!”
黑瓷瓶里倒出来的不是液体,是无数只黑色的小虫,落地就往人身上爬,所过之处,衣服瞬间被啃出洞来。
“是噬铁虫!”苏清鸢脸色大变,“怕火!”
沈小符赶紧往虫群里扔爆燃符,火舌过处,小虫纷纷化成灰烬。但虫太多了,从阵眼里源源不断地爬出来,像条黑色的河。
啊 孟抱起个孩子往密道外冲,孩子吓得死死抱住他的脖子,金砖硌得孩子屁股生疼也顾不上了。“小珑姐,接人!”他把孩子从石壁的缺口递出去,林小珑的柔护阵正好罩在那里,孩子一进去就安全了。
张皓护着另一个孩子,金剑在身前划出火圈,逼退虫群。“凌汐,找阵眼!”他喊道。
凌汐的匕首在石台上摸索,很快发现阵眼是块活动的石板。她用匕首撬开石板,下面露出个凹槽,里面放着颗跳动的血色珠子,正是虫群的源头。“在这!”
独眼龙疯了似的扑过来:“不准碰我的血珠!”他手里不知何时多了把骨刀,刀身刻满符文,劈向凌汐的手腕。
张皓的金剑格开骨刀,雷丝在两人之间炸开,独眼龙被电得后退三步,独眼里流出黑血。“我诅咒你们!归云宗的人都得死!”他突然抓起石台上的册子,狠狠撕烂,纸页碎片在空中变成蝙蝠,扑向众人的脸。
“用金砖砸!”啊孟正好回来,抱着金砖横扫,蝙蝠碎片被打得粉碎。他趁机冲到石台边,一砖拍在凹槽里的血珠上,血色珠子“啪”地爆了,虫群瞬间失去活力,纷纷落地死去。
独眼龙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尖叫,独眼里的黑血流得更凶,整个人像被抽走了骨头,瘫在地上缩成一团,最后变成了堆黑乎乎的灰烬,被火苗一吹,散了。
两个孩子扑进随后赶来的李家人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林小珑的柔护阵扩大,把所有人都罩在里面,外面的火渐渐熄灭,只留下烧焦的味道。
张皓捡起石台上没被撕烂的半本咒语册,上面记载的血祭仪式后面,画着个模糊的图腾,像只张开翅膀的黑色巨鸟。“这是什么?”
苏清鸢凑过来一看,脸色微变:“是‘蚀骨鹰’,传说中以吸食灵力为生的魔物……黑风寨背后,恐怕还有人。”
啊孟拍着身上的灰,金砖上的血迹被他擦得锃亮:“管他背后是谁,再来多少小爷砸多少!”他低头看了眼金砖,突然“咦”了一声,“这上面咋多了个鹰的影子?”
众人看去,金砖内侧竟映出个模糊的鹰形图腾,像是被刚才的血珠烙上去的,在火光下若隐若现。
从密道出来时,月已上中天。李家村的人正在收拾残局,被抢的物资堆在村口,孩子们的哭声渐渐停了,开始怯生生地往孟贲手里塞野果。
“得把这些卷宗带回宗里。”张皓把黑风寨的劫掠录捆成一摞,上面记载的不仅是抢劫,还有与某些商户的交易记录,甚至提到了归云宗的叛徒,“清鸢,你看看这个。”
苏清鸢接过其中一本,翻到某一页时突然停住,指尖微微颤抖。“是……是我师父的笔迹。”上面记录着十年前一批珍贵药材的去向,署名是她师父的道号,后面还画了个只有师徒俩才懂的草药符号。
“你师父不是失踪了吗?”张元宝好奇地问。
“我一直以为他是被山匪所害……”苏清鸢的声音哽咽,“可这记录说,是他主动把药材送给黑风寨的,还教他们辨识毒草……”
就在这时,天边掠过一道黑影,速度快得像流星。啊孟猛地抬头,金砖横在胸前:“那是什么!”
黑影在村子上空盘旋一周,发出尖锐的唳鸣,震得人耳膜生疼。是只巨大的黑鹰,翅膀展开足有两丈宽,爪子闪着寒光,俯冲下来时,抓起村口的石碾子就往人群里扔。
“柔护阵!”林小珑大喊着催动玉枕,白光瞬间加厚,石碾子撞在上面,发出巨响,阵纹波动了几下,总算没破。
“是蚀骨鹰!”苏清鸢脸色惨白,“它真的存在!”
黑鹰盘旋着再次俯冲,这次目标是张皓怀里的卷宗。金剑出鞘,迎着鹰爪劈去,火星四溅,鹰爪被弹开,却在金剑上留下三道深痕。“好硬的爪子!”张皓暗道不好,这鹰的灵力比想象中强太多。
凌汐突然想起密道里的琴,她对着黑鹰的方向,用匕首敲击石壁,模仿《裂石曲》的节奏。“咚、咚、咚咚——”单调的敲击声在夜空中竟也形成了音波,黑鹰的俯冲轨迹明显偏了,撞在旁边的老槐树上,树叶落了一地。
“有效!”沈小符眼睛一亮,掏出所有爆燃符,往空中一撒,符纸连成串,像条火龙飞向黑鹰。“给我炸!”
火龙缠住黑鹰的翅膀,炸开时火光冲天,黑鹰发出一声惨叫,羽毛烧焦了一大片,却没倒下,反而变得更狂暴,翅膀扇起的狂风把柔护阵吹得摇摇欲坠。
啊 孟突然把金砖往地上一竖,喊道:“都站上来!”金砖竟像活了似的,在地上快速变大,变成一张能站下所有人的金台。“这玩意儿还能长?”他自己都愣了,随即反应过来,“小爷的金砖是宝贝!”
金台升到半空时,黑鹰的爪子正好抓在刚才众人站的地方,地面被抓出个大坑。张浩站在金台边缘,金剑指着黑鹰:“它怕雷!”剑穗红绳引着天上的雷云,几道闪电劈在黑鹰背上,它惨叫着后退,羽毛冒烟。
苏清鸢突然指着黑鹰的左翼:“那里有伤口!是旧伤!”果然,黑鹰左翼靠近肩膀的地方,羽毛颜色更浅,隐约能看到结痂的疤痕。
“凌汐,瞄准那里!”张皓喊道。
凌汐的匕首敲击得更快,音波像把无形的锥子,专刺黑鹰的旧伤。黑鹰疼得疯狂扇翅,却忘了保持平衡,庞大的身躯开始往下坠。
“就是现在!”啊孟抱起变大的金砖,从金台一跃而下,像颗金色的流星,狠狠砸在黑鹰的旧伤处。“砰”的一声闷响,黑鹰的翅膀以诡异的角度扭曲,再也飞不起来,重重摔在地上,激起漫天尘土。
它在地上挣扎,发出哀鸣,身体渐渐缩小,最后变成一只巴掌大的黑鹰标本,落在孟贲的金砖上,翅膀上刻着个“叛”字。
啊 孟捡起标本,翻过来一看,底座刻着归云宗的徽记。“这是……宗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