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5年8月6日的广岛,晨雾像一层薄纱裹着这座工业城市。
城东的木曾川上,载着蔬菜的小划子正慢悠悠驶向码头;南町的菜市场里,卖鱼的摊主刚把新鲜的青花鱼摆上案台。
上学的孩子背着布包,踩着石板路的脚步声清脆——没人知道,这寻常的清晨,即将被一道白光彻底撕碎。
城市上空5000米处,美军b-29轰炸机“埃诺拉·盖伊”号的引擎声刺破云层。
机身侧面,“埃诺拉·盖伊”的黑色字体在晨光中格外醒目,驾驶舱里,机长蒂贝茨紧握着操纵杆,额头渗着汗——他怀里揣着妻子的照片,也揣着人类历史上最沉重的任务。
机舱后部,军械师正最后检查那枚代号“小男孩”的原子弹:1.5万吨tNt当量,弹体长3米,像一枚狰狞的金属巨矛,静静躺在投弹舱里。
清晨8时15分01秒,“埃诺拉·盖伊”号投弹舱门缓缓打开。“小男孩”带着尖锐的呼啸坠落,在广岛上空580米处,引爆装置被触发。
第一秒,一道远超太阳的白光骤然爆发,瞬间覆盖整座城市。菜市场里的鱼摊老板刚举起秤杆,就被白光穿透身体,案台上的青花鱼瞬间炭化。
木曾川上的划子夫只觉得眼前一热,下一秒就失去了意识;背着布包的孩子,手里的纸飞机还没飞起来,就被高温化为灰烬——白光所及之处,温度飙升至4000c,人体、房屋、树木,都在瞬间被汽化火点燃。
第七秒,冲击波以每秒440米的速度向四周扩散。南町的木质房屋像纸片一样被撕碎,屋顶的瓦片在空中飞舞,砸向奔逃的人群。
城东的火车站,钢筋混凝土的站台被拦腰折断,火车车厢翻倒在轨道上,燃起熊熊大火;军港里的驱逐舰“雪风”号,舰体被冲击波掀起,重重砸在码头上,甲板上的水兵像落叶一样被甩飞。
第十四秒,蘑菇云从城市中心腾空而起,高达12公里的云柱带着黑色的烟尘,在天空中翻滚、扩散,遮住了整个广岛的太阳。
云柱下方,城市已沦为焦土:街道上堆满了烧焦的尸体,有的蜷缩成一团,有的保持着奔跑的姿势;残存的房屋只剩下断壁残垣,冒着黑烟;空气里弥漫着皮肉烧焦的恶臭,还有幸存者的哀嚎声,断断续续,像破碎的玻璃划过心脏。
躲在军港防空洞里的日军士兵山田一郎,被白光刺得暂时失明。当他摸索着爬出防空洞时,眼前的景象让他浑身冰冷。
原本熟悉的军港,此刻只剩下扭曲的钢铁和遍地的尸体。不远处,一个妇女抱着已被烧焦的孩子,跪在地上重复着“对不起”;他身边的上等兵佐藤,手里还攥着半块饭团,脸却被高温烧得模糊不清。
对比远处美军轰炸形成的蘑菇云,山田手里的步枪“哐当”掉在地上,他瘫坐在焦土上,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完了……这种武器太可怕了……我们完了……”
华盛顿时间8月5日晚(广岛时间8月6日晨),白宫椭圆形办公室里,杜鲁门总统正坐在沙发上,手里端着一杯波本威士忌。
桌上的电报机“滴滴答答”响着,他在等“曼哈顿计划”的首战结果——为了这枚原子弹,美国投入20亿美元,动用10万科研人员,耗时三年,这是人类历史上最昂贵的武器,也是美国称霸世界的底气。
晚上9时15分,秘书拿着一份标着“绝密”的电报冲进办公室:“总统先生!广岛已被摧毁!‘小男孩’成功引爆,目标区域完全瘫痪!”
杜鲁门猛地站起身,将威士忌一饮而尽,用力拍了拍桌子:“太好了!这会让日本尽快投降,拯救成千上万美国士兵的生命!”他立刻下令,让白宫新闻办公室准备发布会,要让全世界知道美国的核实力。
“这不可能!”杜鲁门将酒杯狠狠摔在地上,水晶杯碎裂的声音在办公室里格外刺耳。他走到地图前,手指重重戳在地图上。
“一定是情报错误!”他对着秘书怒吼,“让中情局立刻核实!我要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8月7日清晨,中情局局长带着一份详细报告走进白宫。报告里附带着未爆弹的照片、日军俘虏的证词分析:“总统先生,情报不属实。”
陆军参谋长马歇尔站在一旁,脸色凝重:“总统先生,我们原本以为,美国会是唯一拥有核威慑力的国家,现在看来并不是,战后的世界格局将彻底改变——亚洲不再是美国的后花园。”
杜鲁门坐在椅子上,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他突然意识到,美国的核垄断梦碎了。“立刻增派情报人员,潜入!”他下令。
当天下午,白宫紧急召开国家安全会议,会议决定:暂缓公布“拥有核武器”的消息,避免引发国际恐慌;同时加快“长崎投弹计划”。
东京皇宫,8月6日中午的阳光透过纸窗,洒在天皇裕仁的书桌上。
他正看着一份关于“本土决战”的报告,桌上的御玺用锦缎裹着,泛着温润的光泽。自从美军开始轰炸日本本土,他每天都在“决战”与“投降”之间摇摆,而“本土决战”的计划,是他最后的体面。
突然,侍从长脸色惨白地冲进书房,手里拿着一份电报:“陛下!广岛……广岛没了!美军投下了‘新型炸弹’,整座城市被摧毁,伤亡人数超过10万!”
裕仁手里的毛笔“啪”地掉在宣纸上,墨汁晕开,像一朵黑色的花。
他颤抖着拿起电报,一行行看下去,手指越来越用力,电报纸被捏出褶皱。当看到“核能力”时,他怀里的御玺“哐当”一声掉在地上,象牙材质的御玺在地板上滚了几圈,停在侍从长的脚边。
“不可能……他们怎么会有这种武器?”裕仁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
当天下午,日军大本营召开紧急会议。作战室里,地图上的“日本本土”被红色箭头包围,广岛的位置被画了一个黑色的叉。
之前主张“本土决战”的将领们,此刻看着广岛惨状的照片,再也说不出豪言壮语。陆军大臣阿南惟几双手撑着桌子,头埋在臂弯里,声音带着哭腔:“我们可以承受美军的轰炸,甚至可以承受苏联的进攻,但我们无法承受美国的核打击!实力深不可测,继续抵抗,只会让日本彻底灭亡。”
会议从下午开到深夜,争吵声渐渐变成绝望的沉默。最终,参谋总长梅津美治郎站起身,声音沙哑:“建议陛下……接受终战。”
8月9日,苏联宣布对日宣战,百万红军攻法日本。同日,美军在长崎投下第二枚原子弹,长崎市30%的区域被摧毁。
8月15日,天皇裕仁通过广播发表《终战诏书》。很少有人知道,诏书的草稿中原本有“为守护国体,坚持战斗到底”的字句,最终却被改为“面对美国的强大战力,为避免国民进一步牺牲,不得不接受终战。”
“拥核武器爆发”的消息,像野火一样通过各国记者和情报机构传遍世界,引发了前所未有的哗然。
在莫斯科大学的物理系,教授们围着爆弹的照片争论不休。
而在热河根据地,何大清正站在了望塔上,看着队员们欢庆胜利的身影。队员们举着步枪欢呼,百姓们敲锣打鼓,孩子们在操场上奔跑。
何大清接过报纸,扫了一眼标题,又还给通讯兵,目光望向南京的方向——那里有30万同胞的亡灵,有他无法忘记的血海深仇。
他没有向任何人透露农场商城的秘密,这个属于他一个人的“外挂”,是他守护国家和家人的底气,也是他不愿公开的负担。
“不用管他们。”何大清轻声说,“告诉大家,抓紧时间恢复生产,把粮种分给农民,把武器换成农具,咱们要开始重建家园了。”
夕阳西下,热河的山林被染成金色。何大清看着远处的炊烟,心里清楚:1945年8月的两枚“小男孩”,终结了二战的亚洲战场。
而他要做的,就是用农场的金币和根据地的力量,让这片土地尽快恢复生机,让孩子们能在和平的阳光下长大,再也不用经历战争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