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墟灵脉峡谷的入口藏在一片水下溶洞后,洞壁上的钟乳石泛着淡蓝色的灵脉光,水滴落在水面,激起的涟漪竟带着金绿交织的纹路——那是三脉气交融的痕迹,与清浊灵植的叶片纹路如出一辙。小砾将星髓晶探入水中,晶片投射出峡谷的立体图景:水下三百丈深处,一道狭长的峡谷蜿蜒伸展,谷底的“脉源中枢”被一块巨大的“滞脉石”堵住,石旁盘踞着一头背覆灵脉纹甲的巨兽,正是上古灵脉守护兽“灵脉鳌”。
“灵脉鳌以脉气为食,不会主动攻击,但滞脉石是它的‘守护石’,我们动石它就会反击。”苏小远的算经符纸在水面展开,符面纹路与涟漪的三脉纹重合,“峡谷水下的灵脉流很密,冰系术法容易冻住脉流,沙系要稳住水流,木系负责沟通灵脉鳌,尽量不硬拼。”
阿雪将冰纹短匕别在腰间,指尖凝出一层薄冰膜裹住全身:“我带小绒潜到左侧,用冰丝探测鳌的弱点;阿沙带小砾在右侧布沙阵,防止鳌搅动水流;小树苗和小芽用灵植传讯索,试试能不能跟鳌沟通。”她话音刚落,小绒已抱着清浊灵植的陶盆跃入水中——灵植的叶片在水下亮起金蓝光,竟能在周围形成一圈透明的“呼吸罩”,连小绒的头发都没沾湿。
众人跟着潜入水下,灵脉峡谷的景象渐渐清晰。谷底的滞脉石足有丈高,表面布满暗灰色的纹路,正不断吸收周围的灵脉气,石旁的灵脉鳌趴在沙地上,背甲的灵脉纹与峡谷壁的纹路连成一片,像天然的屏障。小芽将灵植传讯索的藤蔓轻轻探向鳌的背甲,藤蔓刚触碰到纹甲,就传来一阵温和的颤动——那是灵脉鳌的回应。
“它说滞脉石是上古留下的‘镇流石’,怕脉源中枢的力量太强冲毁峡谷,才一直守着。”小芽惊喜地传音给众人,“但现在滞脉石吸了太多浊气,已经堵死了脉流,它也很着急!”灵脉鳌缓缓抬起头,铜铃大的眼睛泛着温和的蓝光,竟主动往旁边挪了挪,露出滞脉石上的一道裂缝。
可就在小树苗准备用木脉簪注入生机时,滞脉石突然剧烈震动,裂缝中涌出一股暗褐色的浊气,灵脉鳌的眼睛瞬间变红,竟不受控制地朝小树苗扑来——是浊气影响了它的神智!阿沙立刻操控灵沙,在小树苗身前凝成一道沙盾,鳌的巨爪拍在盾上,沙盾瞬间崩碎,浊气流顺着裂缝喷涌得更凶。
“用清浊灵籽净化浊气!”苏小远的算经符纸在水下展开,金红色的灵煞力挡住浊气,“小绒,冰丝缠住灵籽射向裂缝;小砾,灵沙固定住滞脉石,别让它再裂;小芽,继续跟鳌沟通,唤醒它的神智!”小绒立刻将灵籽串成冰丝箭,箭头裹着海脉珠粉末,精准射向裂缝——灵籽在裂缝中炸开,金蓝光顺着浊气蔓延,暗褐色渐渐褪去。
灵脉鳌的眼神慢慢恢复温和,它低吟一声,用巨爪轻轻按住滞脉石,背甲的灵脉纹亮起,竟将自身的脉气注入石中,帮助灵籽净化浊气。小砾趁机用灵沙将滞脉石牢牢固定,小树苗将木脉簪插进裂缝,木系灵力顺着簪子涌入,滞脉石表面的暗纹渐渐褪去,露出里面淡青色的脉源纹路。
“该三器共鸣了!”阿雪手持冰雕鼎,跃到滞脉石左侧;阿沙举着鎏金沙镜,站在右侧;小树苗握着木脉杖,立于正面。三人同时将三系灵力注入法器,冰鼎的蓝光、沙镜的金光、木杖的绿光在滞脉石上空交织,形成一道三色光柱,直直刺入裂缝——滞脉石发出一声轻响,从中间裂开,露出里面的脉源中枢。
中枢是一块半透明的“脉源水晶”,水晶内流转着液态的灵脉气,像被困住的星河。灵脉鳌低吟着上前,用巨爪轻轻托住水晶,将自身的脉气注入其中——水晶瞬间爆发出耀眼的光芒,灵脉气顺着峡谷壁的纹路蔓延,与归墟岛的海脉、衡脉谷的锚点、石漠村的灵脉井连成一片,水下的灵脉流变得比之前更湍急,却异常平稳。
水晶表面渐渐浮现出一幅完整的大陆灵脉地图,地图上标注着数十个从未见过的“灵脉节点”,其中一个节点旁刻着“灵脉之源”的古篆,正位于归墟岛东南的深海处。“这是……大陆所有灵脉的源头?”小砾盯着地图,星髓晶自动记录下所有节点,“凌玄先生要是看到这个,肯定会激动得睡不着!”
灵脉鳌将水晶放回中枢凹槽,背甲的纹路与水晶的光芒呼应,在峡谷壁上形成一道永久的“灵脉防护阵”:“它说以后这里就交给我们了,要是脉流有异常,防护阵会发出预警。”小芽摸了摸鳌的背甲,藤蔓上沾了一点灵脉晶粉,“它还送了我们这个,说能在深海里指引方向。”
众人浮出水面时,归墟岛的渔民已在溶洞外等候,他们举着灯笼,笑着喊道:“刚才海面上突然亮起蓝光,我们就知道你们成了!”渔民们递来热气腾腾的灵脉鱼汤,汤里加了刚采的海灵草,喝下去浑身都暖融融的。
小绒捧着灵脉晶粉,放在清浊灵植的陶盆里,晶粉刚接触土壤,灵植就冒出了新的嫩芽,嫩芽上竟带着与脉源水晶相同的淡青色纹路:“灵植说,有了晶粉,以后能感应到所有灵脉节点的动静!”
苏小远翻开《灵脉养护手记》,在归墟灵脉峡谷的页面上画下脉源水晶的模样,旁边写着:“灵脉从不是孤立的溪流,而是连成一片的海洋。脉源中枢的激活,不是结束,是让我们看清了守护的全貌——那些未被发现的节点,那些藏在深海、戈壁、古林里的脉流,都在等着我们去连接,去守护。”
凌玄的传讯符这时亮起,晶片里传来他激动的声音:“星象显示大陆的灵脉流比之前稳了三倍!你们找到的节点地图太重要了,尤其是‘灵脉之源’,古籍说那里藏着能让灵脉永续的‘脉源心’……”
孩子们围在传讯符旁,眼睛越听越亮。小砾掏出星髓晶,调出灵脉之源的位置:“深海的话,我可以改良海脉感应沙,在水下布监测阵;小绒可以用冰丝做水下呼吸罩;小芽的护脉藤能在水里跟灵植沟通……”
夜色渐深,归墟岛的海面上,脉源中枢的蓝光还在隐隐闪烁,与海灵草的光、海脉珠的光连成一片。苏小远看着孩子们热烈讨论的样子,再望向远处深邃的海面,突然觉得——那些藏在未知处的灵脉节点,那些等待被发现的脉流,不是负担,而是让守护变得更有意义的期待。就像此刻海面上的星光,虽遥远,却足够明亮,指引着他们,走向下一段与灵脉共生的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