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的一个傍晚,姜予安正在书房处理一些积压的文件,手机屏幕亮起,显示着“王孟泽”的视频通话请求。
他眼神微冷,深吸一口气,脸上迅速切换成温和无害的表情,按下了接听键。
“予安哥!” 屏幕那端的王孟泽似乎心情极好,背景像是在某个酒店的房间里,他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近乎天真的兴奋,“我这边的事情都忙完啦!明天就能回去见你了!”
姜予安唇角弯起恰到好处的弧度,眼神柔和,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期待:“这么快?那太好了。明天几点的航班?我去机场接你。”
声音温润,听不出任何异样。
“不用不用!” 王孟泽连忙摆手,笑容更深,带着一种准备惊喜般的雀跃,“明天我不是一个人回去,还要带个朋友一起。等我们安顿好了,我再过去拜访你呀!”
“朋友?” 姜予安适时地流露出一点好奇。
“嗯!一个……很有意思的朋友。” 王孟泽语焉不详,眼神闪烁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诡谲光芒,随即又恢复了之前的热情,“予安哥,等我到了,能去你家吃顿饭吗?好久没尝过……你那边厨师的手艺了。”
他原本似乎想说什么,但临时改了口。
姜予安从善如流地点头,笑容依旧温和:“当然可以,随时欢迎。那说好了,等你安顿好就过来,我给你接风。”
“好的好的!那就这么说定了!” 王孟泽开心地应下,又絮絮叨叨说了几句无关紧要的琐事,才依依不舍地挂了电话。
视频通话结束的瞬间,姜予安脸上那层温和的面具如同冰雪消融般褪去,只剩下冰冷的厌恶和凝重。
他放下手机,揉了揉眉心,缓解着因长时间维持假笑而有些僵硬的颧骨。
一直安静坐在旁边沙发上处理自己事情的墨琛,早在视频接通时就放下了手中的平板。
此刻,他站起身,走到姜予安身边。
不需要任何言语,姜予安便自然地朝他伸出手。
墨琛弯腰,将他从椅子上整个捞起,打横抱在怀里,然后自己坐到那张宽大的扶手椅上,让姜予安侧坐在他腿上,紧密地嵌合在他怀中。
姜予安顺势将脸埋进墨琛的颈窝,深深吸了一口气,鼻腔里充斥着令他安心的、属于墨琛的清冷气息,这才感觉胸腔里那股因与恶魔虚与委蛇而产生的浊气被驱散了些许。
“他要回来了。” 姜予安的声音闷闷的,带着疲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还带了个‘朋友’。”
他将“朋友”两个字咬得略重,充满了疑虑。
墨琛的手臂紧紧环着他的腰,另一只手轻轻抚摩着他的后背,像在安抚一只炸毛的猫。“嗯,听到了。”
他的声音低沉平稳,带着令人心安的力量,“兵来将挡。”
“我有点担心,” 姜予安抬起头,看向墨琛,眉头微蹙,“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那个‘朋友’,绝不是什么简单角色。”
“不管他带谁来,想做什么,” 墨琛低头,额头抵着他的,目光沉静而坚定,“我们一起面对。苏千面在我们这边,他在明,我们在暗,未必没有胜算。”
姜予安看着近在咫尺的、写满坚定和守护的眼眸,心中的不安渐渐被抚平。
他伸手捧住墨琛的脸,主动吻了上去。
这个吻不带情欲,更多的是寻求安慰和确认彼此的存在。
一吻结束,姜予安靠在墨琛怀里,感受着他沉稳的心跳,轻声说:“明天我让下面的人留意一下机场那边的动静,看看他到底带了什么人回来。”
“好。” 墨琛应道,手臂收得更紧,“家里也会加强安保,尤其是念念那边。”
挂了电话,王孟泽脸上的兴奋和天真如同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幽深而满足的笑意。
他转过身,目光落在卧室里那张大床上。
一个年轻男孩正蜷缩在凌乱的被褥间熟睡着,呼吸均匀绵长。
裸露在外的肩颈和手臂上,还残留着一些暧昧的红痕与浅浅的淤青。
王孟泽缓步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凝视着男孩的睡颜,眼神近乎痴迷,又带着一种审视自己完美作品般的得意。
他伸出手,用指尖极其轻柔地拂开男孩额前汗湿的碎发,动作带着一种违和的怜爱。
“梦清……”他低声唤道,声音里浸透着一种扭曲的温柔。
男孩在睡梦中无意识地蹭了蹭他的指尖,像一只寻求主人抚摸的猫咪,发出细微的嘤咛。
王孟泽嘴角的弧度愈发幽深。
王梦清。这本是他弟弟的名字,现在给小三三用也不错。
男孩醒来时,眼里心里几乎只有他王孟泽一个人。
会因为他的触碰而战栗,会因为他的离开而惶恐不安,会像藤蔓一样紧紧缠绕着他,用那双湿漉漉的、带着孺慕和渴望的眼睛望着他,仿佛他是他的全世界。
这种完全掌控、被全然需要的感觉,美妙得令人上瘾。
甚至在某些瞬间,冲淡了他对姜予安那份求而不得的焦躁。
“他会喜欢你的……”王孟泽喃喃自语,指尖滑过男孩光滑的脸颊,眼神变得晦暗不明,“我的……好弟弟。”
王孟泽俯下身,在男孩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如同恶魔的标记。
“好好睡吧,明天就带你……回家。”他的声音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期待。
飞机在平流层平稳地飞行,窗外是绵延无际的云海。
头等舱的座位宽敞私密,王孟泽正闭目养神,手却一直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靠在他肩头的王梦清的头发。
男孩似乎睡得并不安稳,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身体也开始不安分地扭动。
他睁开眼,那双清澈的眸子里蒙着一层水雾,带着显而易见的渴望和依赖,怯生生地扯了扯王孟泽的衣袖。
“哥哥……”他的声音又软又糯,带着某种难以启齿的祈求,脸颊泛起不正常的潮红,“我…….我有点难受……
王孟泽睁开眼,他知道,是药物在起作用,让这具年轻的身体变得异常敏感和贪婪。
他嘴角勾起一抹了然又幽深的弧度,指尖轻轻蹭过男孩发烫的耳垂,低声问:“想要了?”
王梦清羞赧地点了点头,将发烫的脸埋孟泽的颈窝,像小动物一样蹭着,呼吸变孟泽的颈窝,像小动物一样蹭着,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王孟泽低笑一声,那笑声在安静的机舱里显得格外清晰而暧昧。
他没有任何犹豫,利落地解开了自己和男孩的安全带,拉着几乎要软倒在他身上的王梦清,径直朝着飞机后舱的卫生间走去。
空乘人员见状,刚想上前询问是否需要帮助,却在接触到王孟泽那看似温和实则不容置喙的冰冷眼神时,明智地停下了脚步,选择了视而不见。
狭窄的卫生间门被“咔哒”一声锁上,空间顿时变得逼仄无比,只剩下飞机引擎的轰鸣和两人逐渐粗重的呼吸声。
王孟泽将王梦清抵在冰冷的舱壁上,男孩温顺地仰着头,主动献上自己的唇,眼神迷离,完全沉溺在药物和眼前这个男人所带来的双重刺激中。
“乖……”王孟泽在他耳边低语,如同恶魔的蛊惑,“马上就不难受了。”
在万米高空,在这间与世隔绝的方寸之地,扭曲的欲望伴随着飞机的航迹云,一路蔓延。
王梦清紧紧抓着王孟泽的衣襟,在他带来的浪潮中浮沉,嘴里无意识地呢喃着:“哥哥……哥哥…….
王孟泽看着怀中这具因为自己而颤抖、沉沦的年轻躯体,一种将一切都牢牢握在掌心的快感油然而生。
当飞机开始降低高度,提示乘客回到座位的广播响起时,卫生间的门才再次打开。
王孟泽神情餐足地整理着略微凌乱的衣着走了出来,跟在他身后的王梦清则腿脚发软,脸颊绯红,眼神湿漉漉地,亦步亦趋地抓着他的衣角,仿佛离了他就无法站稳。
空乘垂下眼睑,假装没有看到男孩红肿的嘴唇和颈侧新鲜的吻痕。
王孟泽揽着王梦清回到座位,细心替他系好安全带,动作看似温柔体贴。
男孩依赖地靠着他,很快就在疲惫和药物余韵中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