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漫步在“万象天都”的街道上，周身气息收敛到极致，寂灭道韵深藏，模拟着与此地居民相似的、平稳有序的灵源波动。他看似随意地浏览着街道两侧流光溢彩的店铺与全息广告，实则神识如同最精密的触须，以极其隐蔽的方式，小心翼翼地感知、分析着这座超维都市的点点滴滴。
合体初期的修为，在此地绝非顶尖。仅仅是这条街上，他就感知到了不下十道与他同阶、甚至隐隐超越他的气息，更远处那些高耸入云、灵能波动惊人的建筑内，必然存在着更恐怖的存在。
他的目光扫过那些悬浮的光幕广告，上面展示着各种他从未见过的法器、丹药、乃至基因优化液的宣传，其描述的功效令人咋舌，价格也高昂得惊人，动辄数以万计的“中品灵石”。
他注意到街道上穿梭的并非只有人族，还有一些形态奇异的种族，他们彼此间似乎习以为常，用一种音节清脆利落的通用语交流着，偶尔夹杂着其他语言。
林凡不动声色地走到一个类似公共信息亭的设施前。亭子无人看守，表面是柔性的光屏，显示着城市地图、公共服务信息、新闻快讯等。他尝试用神识触碰。
光屏亮起，一个悦耳但无感情的声音直接在他识海中响起（使用的是古陨通用语）：“访客身份未识别。权限等级：临时观察者。可浏览基础公共信息。”
一份简略的电子手册涌入他的识海。
【灵源矩阵-万象天都区-基础行为规范】
能量使用： 未经许可，不得在公共区域释放超过【化神期】的能量波动，以免干扰公共灵网稳定。
空间法则： 严禁私自进行非授权空间跳跃或撕裂空间，所有传送需通过官方【灵枢传送阵】。
信息交互： 接入公共灵网需实名认证。未认证者严禁尝试深度链接。
货币体系： 官方交易货币为【中品灵石】。下品灵石可在官方兑换点按标准汇率兑换（注：一百块下品灵石可兑换一块中品灵石）。…
安全警告： 矩阵执法单位“灵枢卫”拥有最高权限。任何触发【高维灵源异常警报】或【未登记空间扰动】的行为将被视为严重威胁，可能招致即时镇压。
林凡心中凛然。此地规则森严，监控无处不在。他之前试图撕裂空间闯入，恐怕已经引起了某些注意，只是或许因为距离核心监控区较远，或者他收敛及时，尚未引发大规模追捕。但必须更加小心。
他继续“翻阅”手册，看到了关于城市分区的介绍。万象天都区仅是“灵源矩阵”的基层居住区之一，其上还有负责能量中枢的“灵源核心层”和负责对外的“星穹顶层层”，每一层的权限和进入条件都极其苛刻。
他还看到了一条滚动新闻快讯：
【星穹顶层层讯：第七外巡舰队于“寂灭黑障”边缘发现未知高能量反应，疑似上古“星骸”活化迹象，元老会已下令提高警戒等级…】
星骸？林凡目光一凝。这似乎与他丹田内的“碎星”有关。
这时，他注意到信息亭侧面有一个小小的物理投递口，旁边标注着【低功耗实体信息获取】。他心中一动，取出一块下品灵石（在此地近乎废石），尝试投入。
咔哒。一份纸质地图从出口滑出。林凡拿起地图展开。这是一份极其简略的“万象天都第七域”街区图，材质特殊，似乎能隔绝微弱的神识探查。上面用简单的线条标注着主要街道、几个公共传送阵节点、以及一片用灰色标注的、写着【废弃灵能管道维护区，慎入】的区域。
“废弃区域…”林凡眼中闪过一丝光芒。这种地方，往往是监控的盲区，也可能是藏身和信息黑市交易的好去处。
他收起地图，继续向前行走。路过一家生意兴隆的饭店，诱人的香气传来。他看到许多修士进入后，并非点餐，而是直接在一个类似阵法的平台上坐下，手腕上的装置与平台对接，扣除少量中品灵石后，直接汲取着某种高度提纯的灵能营养液，效率远高于普通进食。
“高效，却少了些烟火气…”林凡心中暗忖。这城市的一切都追求效率和秩序，甚至有些…冷漠。
他走到一个相对僻静的街角，靠在一面金属墙壁上，看似休息，实则神识高度集中，捕捉着空气中流过的、无数细微的灵网信息流碎片。
“…‘暗枢坊市’今晚子时开启，听说有从‘黑障区’弄来的好货。。”
“…灵枢卫最近巡查加强了，好像是在找什么人，悬赏好像高达十万中品灵石…”
“…‘天工坊’的最新款灵能义肢到了，能提升三成灵源契合度，就是要价五千中品灵石…”
“…听说‘星穹顶’那边封锁了一个区域，有高阶修士战斗的痕迹，据说是为争夺一块罕见的极品灵晶…”
无数杂乱的信息碎片涌入，又被林凡快速筛选、分析。他像一块海绵，疯狂吸收着关于这座城市、这片大陆的点点滴滴。
他了解到，这座城市并非铁板一块， 在秩序的表面下，有暗流涌动。有非法的黑市，有地下的情报交易，有对元老会政策不满的团体，也有从外界走私违禁品的渠道。
而所有这些，都需要一个东西：中品灵石。
林凡摸了摸纳戒中那堆积如山、在此地却近乎废石的下品灵石，眉头微皱。那灵核价值无可估量，但在此地拿出，无异于小儿持金过闹市。
当务之急，是搞到一些中品灵石，换取必要的信息和物资，并找到一个安全的落脚点。
他的目光再次投向那份简易地图上的灰色区域。
或许，该去那里碰碰运气。
林凡深吸一口气，融入熙攘的人流，向着城市更深处，那光芒背后的阴影区域走去。他的探索，从明面转入了暗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