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门外传来吵吵嚷嚷。
牛二壮最先起来,蹭的一下蹿出院子去看热闹。老三老四撒丫子紧紧跟随。
林舒月刚起来,就看见妈妈和姥姥大舅妈二舅妈几个女人趴在窗户上往外看。
林舒月扬起小手在妈妈屁股上用力拍了一下。
周云茹:“……”
“妈妈,屁股翘上天哪!看什么呀,你宝宝睡醒啦都不鸡道。没个正形呀,宝宝要拉粑粑。”
胡海英笑道:“哈哈,瞅瞅,我乖宝挑理了。快去,把我乖孙伺候好。”
杜鹃和于雅茹抿嘴偷笑。还有点幸灾乐祸……
周云茹无奈的一把抄起豆腐高的小人儿,轻轻拍了她小屁股道:“连妈妈的屁股也敢拍,没大没小的。”
“打系亲,骂系爱呀。宝宝爱妈妈,介才拍你屁屁呀!”
周云茹揉搓自家宝贝头顶柔软的小软毛,无奈笑道:“你就花言巧语哄骗我吧。”
抱着自家闺女刚出门。就看到二弟建平和她爹,王仲亮站在院子里。
“咋了,爹。”周云茹问道。
周爱国摇摇头:“不知道。等老三老四回来就知道了。”
周云茹没再多问,抱着孩子去了茅房。
出了茅房,林舒月搂着妈妈的脖子,小手在妈妈怀里直寻摸。
像没睡醒一样……
周云茹抓住小家伙的手道:“别乱摸。”
“我想摸咂!”
噗!!
周建平笑喷了。姥爷也抿嘴笑。王仲亮脸有点灰……妈妈直接脸爆红成猪肝!
林舒月摇晃着小脑袋道:“嘿嘿,妈妈,让我摸摸呀,宝宝还小呐。”
“老实点儿。”周云茹抱着孩子呲溜一下钻进了屋子。把小家伙往炕上一抛。林舒月狼狈的摔倒在炕上。可把姥姥心疼坏了。
“你干啥,把我乖宝摔疼了!”胡海英心疼的把林舒月给扶起来。
“你问她都干啥了。守着外人要摸咂!还说出来!”周云茹压低声音低吼,愤怒羞涩让她快失去理智了。
于雅茹和杜鹃没忍住捂嘴笑的肩膀乱颤……
胡海英也忍不住笑了:“嗨!我当啥事。那我乖宝这么小,摸咂咋滴了。乖宝,你妈不让摸,摸姥姥的。”
说完把林舒月的小手往胸口上拽。林舒月也不客气……
周云茹气的脸红脖子粗,气呼呼的一屁股坐在炕上:“娘你就惯着她吧。”
胡海英搂着林舒月稀罕的亲了又亲,满不在乎道:“我乖孙我就乐意惯着。去做饭去,都当妈的人了有啥抹不开面儿的。”
林舒月小嘴叭叭道:“就系呀。好软呀。姥姥的咂比妈妈的还软和。”
噗!杜鹃和于雅茹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小不点儿太逗了!
胡海英只管咧嘴笑。周云茹瞪了自家闺女一眼掀开门帘做饭去了。
就在这时,老四一脸慌张还有些兴奋的跑了回来,没进院子就大声嚷嚷。恨不能让全村人都能听见。
“爹,哎呀妈呀不得了啦!下塘林言生雀被割下去了!呼呼淌血啊!卧槽!!!”
啥玩意??所有人都不可置信的愣住!
老四脸色煞白中透着异样的兴奋:“林言生,林言生雀被嘎了!这么长一疙瘩都掉地上了,大家伙都看见了!真的爹!”
他还用手指比划一下长段……像捏黄豆粒那么短……
屋里几个女人都钻出门,瞪大双眼,捂着嘴,一脸不敢相信!出这么大个事呢??
胡海英激动的抓着老四的手道:“咋回事,谁干的!”
老四气喘匀了这才说道:“不知道。三点多钟的事!朱大夫去给包扎止血。老林家准备把人送县医院呢!”
林舒月急的让四舅舅抱:“四舅舅快,快抱我去看热闹啊!再晚就看不到呐!”
得嘞,周建民一把抱起林舒月旋风一样扭头就跑……
周爱国看了眼王仲亮和二儿子,二话不说抬脚走了。
胡海英一挥手道:“云茹把门锁好,咱们走,去看看林家龟孙子的惨样!不看白不看!”
得嘞,周云茹听话的把门一锁。几个女人先是走,后来改成小跑,脸上喜气洋洋的。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几个人是去看大戏……
……………………
周家人赶到的时候,林家院里院外围满了人。几乎整个白山村的人都来了。男女老少一个不落……
村长正维持着秩序,里面还时不时传来林言生一阵阵哀嚎!堪比杀猪!
就是可能喊的时间有点长,嗓子像被塞了糠,又像驴拉磨发出荷啦啦的嘎吱声,听着就难受……
林老婆子金三花哭天喊地,哭一会儿歇一会儿,哭一会儿歇一会儿……
王仲亮和周爱国,周建平一出现,人群自动分开道路。有人大喊一声:“王特派员和周建平来了,公安局的人来了!”
呼啦一下,堵在门口的人纷纷退开。王仲亮走在前面,帅气无比的作战鞋一步一沉稳。英俊的脸上看不出同情,只有一片冷漠。
周建平倒是四下张望。雀被嘎了,除非熟人,不然谁能去他们家行凶!
虎妞挤过人群想往王仲亮跟前凑。被她爹妈一把抓住,低声呵斥:“也不看看啥时候。再往前凑,我可真削你了!”
“哎呀,我就站他跟前,平时我都不敢过去,好容易有这机会,你们就别拦着我了。”说完,虎妞奋力的挣脱开自己爹娘的手,挤到王仲亮跟前。
林舒月被四舅舅驮在脖梗上,坐在墙头往里看……喝!好惨!
林言生躺在地上,只穿着大裤衩子,上身倒是披了件外套但都是土。脸白的像纸。五官皱在一起像菊花。汗水淌成流,像刚从水里捞出来。
捂着裤裆,疼痛令他气若游丝,直哼唧……
裤裆上鲜血淋漓,地上到处都是血,一看就是林言生疼的直打滚,才蹭的到处都是。不远处的确有个东西骨碌在一边……
林家人围着一圈儿站着,像参加追悼会,个个脸阴沉沉拉的跟个长白山一样。金三花趴在他儿子身边,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心疼的无以复加。
只有一个人表情平静引起林舒月的注目。
孙大丫是林言生的老婆。她男人出这事儿,她不应该哭天抹泪么?怎么这么淡定?
只见王仲亮走进去,低头冷漠的看了眼地上躺着的伤号,问道:“怎么回事儿,说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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