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寒几乎是跌跌撞撞、脚步虚浮地扑到了石床的边缘,她伸出双手,用尽全力紧紧地握住璟予那微微有些冰凉的手,声音因为情绪的极度激动而带着明显的哽咽,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最深处艰难地挤出来的,仿佛承载着无尽的担忧与期盼:“璟予,你醒了吗?我是若寒啊,你快醒醒呀!”她的目光紧紧地盯着璟予的脸,眼中满是焦急与期待,那种急切的神情就好像在黑暗中看到了唯一的曙光,生怕这曙光会突然熄灭。
璟予的眼皮在若寒急切的呼唤下微微地颤动了一下,随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他那双赤金色的眼眸刚睁开的时候,里面满是迷茫之色,仿佛置身于一片浓得化不开的迷雾之中,找不到任何方向。然而当他的视线落在若寒身上时,眼中的迷茫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如星辰般璀璨的神采:“若寒……你没事……真是太好了……”他心中悬着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想要挣扎着坐起来。可是这一动作却牵动了胸口那还在隐隐作痛的伤口,剧烈的疼痛如同潮水般涌来,让他忍不住闷哼了一声,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额头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别乱动!”赵凌儿的声音如同寒冬里的冰棱一般冷硬,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她快步走了过来,一把将若寒拉开,然后用力按住璟予的肩膀,防止他再做出什么伤害自己的举动。她的语气里满是怒气与责备,“你以为你现在醒了就万事大吉了吗?你知道吗?若不是若寒不惜使用禁术来救你,若不是云逸前辈及时出手相助,你现在早就成了魔族的阶下囚,甚至可能已经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了!”
璟予听到赵凌儿的话,看着她那冰冷得仿佛能刺穿人心的眼神,又转头看向若寒。他注意到若寒的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就像一张白纸一样,腕间还有一道道经脉受损后的痕迹,看起来触目惊心,心里瞬间明白了过来——若寒为了将他从鬼门关拉回来,到底付出了多么巨大的代价啊。他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张了张嘴,用沙哑的声音艰难地说道:“赵谷主,对不起……是我连累了若寒,我一定会想办法弥补她的。”
“弥补?你怎么弥补?”赵凌儿冷笑一声,那笑声中充满了嘲讽和愤怒,让人听了不寒而栗。她抬起手,指尖直直地指向若寒腕间的淡紫色痕迹,那痕迹看起来触目惊心,“她的经脉受到了严重的损伤,以后再也无法像以前那样凝聚灵力了,你拿什么来弥补她呢?用你的龙血吗?还是用你的命?”
璟予的脸色在这一刻变得惨白无比,就像一张白纸一样,嘴唇也不受控制地颤抖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心里非常清楚,有些损伤一旦造成了,就是永远都无法弥补的。若寒的修行之路,很可能因为他这一次的遭遇而彻底中断,这个残酷的事实像一块巨石压在他的心头,让他喘不过气来,仿佛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
赵凌儿看着璟予那满脸愧疚的模样,心中的怒火稍微减弱了一些,但脸上的表情依旧十分难看,如同阴沉沉的天空:“我现在之所以救你,并不是因为你有什么值得我救的地方,而是因为若寒,更是因为只有你才能阻止魔族唤醒魔神。你最好祈祷若寒能够平安无事,好好配合我们寻找龙血玉。”
她顿了一下,俯下身子,眼神里满是狠厉,那种狠厉让人心生寒意,仿佛是一把锋利的剑直刺人心。她一字一句地对璟予说道,每一个字都像是带着千钧之力砸在璟予的心上:“你给我记住,从现在开始,若寒要是再受到一点伤,要是她的经脉没有办法修复,就算你是龙族后裔,就算有云逸前辈护着你,我也一定会剐了你,为她报仇!”这句话就像是一道惊雷,在药庐内轰然炸开,整个药庐的气氛瞬间变得凝重起来,空气似乎都凝固了。
璟予看着赵凌儿眼中那毫不掩饰的杀意,郑重地点了点头,他的神情无比坚定,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我绝对不会让她再受到一点伤害。找到龙血玉之后,我会用我的龙血帮她修复经脉,哪怕是付出任何代价也在所不惜。”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神中闪烁着一种决绝的光芒,那光芒如同燃烧的火焰,照亮了他内心的信念。
若寒看着眼前这紧张而又充满复杂情感的场景,眼泪又开始在眼眶里打转了——她知道师父这样做都是为了她好,也知道璟予的决心有多么坚定。可是她更担心的是,在寻找龙血玉的过程中,还会有更多未知的危险在等待着他们,那些危险就像隐藏在暗处的猛兽,随时可能扑出来吞噬他们。而此时,云逸站在药庐门口,默默地注视着这一切。他的眼神里满是凝重之色——他知道,赵凌儿的这番狠话不仅仅是对璟予的警告,更是在提醒这里的每一个人,接下来他们要走的路,每一步都必须小心翼翼,不能出现丝毫差错,否则将会面临难以想象的严重后果,就如同在刀尖上行走,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