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飞和虎云继续佯装成老夫妇,颤颤巍巍地向前走去。稍稍走远后,他们才松了一口气,加快了脚步。虎云低声道:“咱们得赶紧出城,再耽搁下去,恐怕会有更多的麻烦。”
李飞点了点头,目光坚定地说道:“走,咱们往南门去。”
两人加快了脚步,虽然依旧保持着老夫妇的姿态,但步伐明显比之前快了许多。他们穿过几条小巷,避开了几处巡逻的豹子门的人,终于来到了南门附近。
然而,南门的守卫比他们预想的要森严许多。城门前排着长龙,两侧站着数名豹子门的人,他们神情冷峻,目光犀利,正在仔细盘查过往的每一个行人。
李飞和虎云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心照不宣,想要顺利出城,恐怕没那么容易。
李飞压低声音:“老婆子,看样子,这京门城已经被豹子门控制了,咱们得想个法子,不能硬闯。”
虎云的目光自始至终一直紧紧盯着城门,忽然被一个身影吸引住了,那是一个身材魁梧之人,瞳孔猛地一缩,吓了一大跳,转头望向李飞,轻声惊呼:“金龙?”
李飞也看到了,赶紧拉着虎云向后撤了两步,躲到了一旁较为隐蔽的角落,压低声音:“他怎么也来了?”
虎云皱眉分析道:“他们肯定知道这是往南的必经之路,才在这重兵把守。”
两人继续隐匿在暗处观察,只见在金龙的亲自监督下,那些豹子门的人检查得细致入微。他们手持画像,一一比对。一旦看到可疑的,金龙还会亲自出手,毫不留情地扯下人家的帽子,用力拉拔人家的须发,务必揪出每一个可能的疑点,搞得整个城门口叫声连天。
李飞和虎云心中焦急万分。城门前的盘查越来越严,金龙亲自坐镇,几乎没有任何破绽可寻。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天色渐暗,城门口的人群却丝毫没有减少的迹象。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李飞低声说道,眉头紧锁,“我们得想个法子混出去。”
虎云点了点头,目光扫视四周,忽然注意到不远处有一辆装满稻草的牛车,正缓缓向城门方向驶去。她眼中闪过一丝亮光,转头望向李飞。
李飞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立刻明白了她的意图。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悄悄向牛车靠近。趁着车夫不注意,他们迅速钻进了厚厚的稻草堆中,将自己完全掩盖起来。
牛车缓缓前行,车轮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李飞和虎云屏住呼吸,心跳如鼓,耳边只能听到稻草摩擦的声音和远处城门口的喧闹。
就在他们靠近城门的时候,金龙突然提高音量,威严喊道:“所有人,统统摘下帽子,露出脸来,以便检查!”停了一小会儿,又听见他的声音传来:“你们都给我看盯点,尤其是男女同行的,更得重点盘查,宁可查错一千,不可放过一个。”
守卫们齐声回应:“是!金左使!”
终于,牛车来到了城门前。守卫们拦下了车夫,开始例行检查。李飞和虎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生怕被发现。
“车上装的是什么?”一名守卫粗声问道。
“回爷的话,是稻草,准备运出城去喂牲口。”车夫恭敬地回答,声音中却难掩一丝颤抖。他微微低头,不敢直视守卫的眼睛,一边说着,一边用粗糙的手拍了拍牛车上的稻草堆。
守卫用长矛在稻草堆中随意戳了几下,长矛的矛尖在稻草中穿梭,发出“沙沙”的声响。
李飞感觉到矛尖几乎擦过自己的肩膀,但他一动不动,连呼吸都几乎停止。
“行了,过去吧。”守卫挥了挥手,示意放行。
牛车缓缓驶出城门,李飞和虎云终于松了一口气。然而,就在他们以为安全的时候,金龙的那威严的声音突然响起:“等等!”
牛车停了下来,李飞和虎云的心再次紧绷。金龙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似乎正在绕着牛车巡视。
“这稻草堆里,不会藏着什么吧?”金龙冷冷地说道。
车夫连忙赔笑:“爷说笑了,这稻草堆里能藏什么呀?”
金龙没有理会车夫,伸手抓起一把稻草,用力扯了扯。李飞和虎云感觉到稻草被掀开了一角,冷风灌了进来。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有人闯城门!”一名守卫大喊。
金龙立刻转身,目光锐利地望向骚动的方向。他冷哼一声,丢下手中的稻草,临走前还特意弯下腰去查看牛车底下,才转身快步朝那边走去。
“快追!”金龙对手下喝道。
牛车夫见状,如蒙大赦般赶紧挥动鞭子,牛车再次缓缓启动,终于彻底驶出了城门,扬起一路尘土,向着远方驶去。
等到牛车远离城门,李飞和虎云才从稻草堆中钻出来,大口喘着气。两人对视一眼,看着对方的装扮和狼狈不堪的模样,不禁相视一笑,暗自庆幸自己逃过一劫。
虎云伸手捋了捋自己凌乱的头发,苦笑道:“瞧瞧咱们这副尊容,怕是亲娘来了都认不得咯。这头发乱得跟鸡窝似的,脸上的泥土比那田间的还要厚。”
李飞也跟着笑了笑:“改扮成这模样,也经不起金龙那一手生拉硬扯,真毛都得被他硬薅下来。”
虎云顿时收起了笑容,皱着眉头,思索片刻后开口:“豹子门怎么追上来这么快,莫非我们中有人走漏了消息。”
李飞缓缓摇了摇头,神情凝重如铁,低声回道:“不知道。只是咱们接下来的行程,就更加凶险了。豹子门的人,绝不会轻易放过我们。”说着望向远处的山林,目光坚定,“咱们得加快脚步,继续南下。”
两人利落地整理了一下衣衫和仪容,确保不露出任何痕迹,一对眼,一点头,一抬脚,迅速消失在暮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