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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剑斩伯颜

二月十二的日头刚爬过章贡两江的交汇处,虔州城的青石板路上就飘起了药香。阿黎领着药童往东门城楼去,竹篮里的瓷瓶碰撞着发出轻响,里面是新制的“迷魂散”——用曼陀罗花粉混着苍术末做的,撒在暗处,闻着像桂花香,实则沾着就头晕脚软。

“刘大人的计策,真要让吴浚开城门?”药童小禄边走边问,他手里的药杵还在竹筐里晃,昨天捣药时被石臼磨破的手心缠着布条,是阿黎用金银花汁浸过的。石板路上的车辙里积着昨夜的雨水,映着两人的影子,像幅晃悠悠的水墨画。

阿黎往城墙根的阴影处瞥了眼,那里的砖缝里藏着根细铜管,管口对着江面——是给城外元军传信的暗号管。“赵大人的‘风后奇门’阵,总得有活靶子练手。”她指尖划过城墙的青苔,那里有块松动的砖,搬开就是通往瓮城的秘道入口,“三天前让百姓搬去城北军营时,陈铁的矿兵早把各条巷子的机关都布好了。你看那醋坊胡同的石板,第三块是活动的,底下藏着拌马索,索头接在墙里的铜铃上,只要元军的马踩上去,铃铛一响,咱们就知道鱼进网了。”

城楼上的鼓声突然响了,三短两长——是赵时赏在点卯。阿黎加快脚步,竹篮里的毒烟弹撞得更响,弹壳上画着朱砂符,是白砚连夜画的,说“能镇住邪祟”。刚上城楼,就见赵时赏正对着沙盘咳嗽,沙盘上的虔州城模型插满了小旗,东门的位置标着个“生”字,周围的巷子口都插着黑旗。沙盘边缘的竹片被风吹得轻颤,上面还沾着昨夜的露水。

“风后奇门的要诀,在于‘转宫移位’。”赵时赏用拐杖指着沙盘,“你看这东门内的十二条巷子,看似纵横交错,实则按八卦排布。生门在菜市场,死门在醋坊胡同,惊门在关帝庙后巷。只要元军进了城,咱们转动机关,生门能变死门,死门能变迷魂阵。”他咳了两声,从袖中摸出张羊皮图,图上用朱砂画着密密麻麻的线,“这是各路口的机关位置,毒烟弹的引线都接在门轴上,推门就炸。你让药童们再去检查一遍,尤其是菜市场的肉铺,那扇后门的合页里要多抹点松脂,确保一推就卡住,把元军堵在里面。”

阿黎接过图,指尖触到图上的朱砂印记,烫得像火。“吴燕殊的蛇群在南门瓮城藏好了?”她想起昨夜吴燕殊吹笛时,银狐叼来的蛇笼,里面的五步蛇吐着信子,鳞片在火把下闪着绿光。城楼外的江面上,元军的船舰像群黑压压的水鸟,帆上的狼头在风里张着嘴,像是在等着吞噬这座城。

“放心,她的笛声能引蛇,也能驱蛇。”赵时赏往城下看,江面上的雾气正慢慢散,露出元军战船的木桨,“刘云那边有消息了吗?汀州的特战队得准时动手,断了伯颜的粮道,这瓮才能封得更紧。”

“今早收到鸽信,说汀州的特战队已经开始劫船了。”阿黎从箭窗往下扔了颗石子,正落在铜管旁的草丛里,惊起只麻雀,“他还说,伯颜的主力离虔城只剩三天水路。昨夜梅林镇的斥候来报,说看见吴浚的幕僚往江边送密信,信封上盖着‘吴府’的火漆,想来是在催元军快点动手。”

鼓声再响时,阿黎往城下走去,竹篮里的迷魂散瓷瓶轻轻晃。经过东门瓮城时,她摸了摸墙根的石狮子,狮口是空的,里面藏着三箱毒烟弹,引线接在城门的吊绳上——只要城门落下,狮口就会自动吐出毒烟。石狮子的耳朵里塞着团棉花,是怕夜里的老鼠钻进狮口,碰了引线。

三天后的午夜,虔城的谯楼敲过三更,城头的灯笼突然灭了一半。吴燕殊蹲在南门的箭楼上,骨笛横在唇边,银狐趴在她脚边,鼻尖对着城墙下的秘道入口。那里的杂草动了动,钻出个黑衣人,手里的匕首在月光下闪着冷光,裤脚还沾着泥——想来是从城外的沼泽地绕过来的。

“来了。”吴燕殊吹了声低哨,银狐立刻窜进箭楼后的蛇笼。笼门应声而开,几十条青蛇像箭似的窜出,顺着城墙的砖缝往下爬。黑衣人刚摸到城门的铁锁,脚踝突然一麻,低头就见条青蛇缠在腿上,信子舔着他的手。“啊!”惨叫声没出口,就被银狐咬住了喉咙,血溅在城墙的青苔上,像朵突然绽开的红莓。

与此同时,北门的秘道里,赵时赏正盯着机关图。守将老郑举着灯笼,光照在墙上的暗门上,门轴上缠着铁链,链头接在城楼的绞车旁。“大人,都按您的吩咐,门轴上涂了胶水,插销里灌了铅。”老郑的声音发紧,他昨夜亲眼见特战队员把拌马索藏在瓮城的石板下,索头接在城楼上的铃铛上,一动就响。暗门后的通道里,还撒了层细沙,能看清来人的脚印。

暗门突然“吱呀”响了,赵时赏举起令旗:“放箭!”城楼上的弓箭手立刻放箭,箭雨穿透暗门的缝隙,听得见里面的惨叫。片刻后,暗门不再动,只有血从门缝里渗出来,像条红蛇,在细沙上蜿蜒出扭曲的痕迹。老郑往城下扔了块石头,听着没有回音,才松了口气:“大人,这拨又堵住了。”

东门的守军刚登上城楼点卯,阿黎就提着药篮往瓮城走。石板路上的露水沾湿了鞋,她摸了摸腰间的铜哨——这是和刘云约定的信号,长哨三声,就关门打狗。城楼上传来点卯的吆喝声,混着士兵的咳嗽声,在寂静的夜里传得很远。

瓮城里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只有城楼上的点卯声顺着风飘下来。阿黎检查完门轴上的机关,正欲转身,突然听见“咔哒”一声,是秘道的石板被推开了。她赶紧躲进旁边的关帝庙,从供桌后的缝隙往外看,七个黑衣人钻了出来,为首的正是吴浚,手里还攥着块“吴府”木牌,牌角磕在石板上,发出轻响。

“快!东门守军都上城楼了!”吴浚的声音压得像破锣,他指挥着手下搬开瓮城的石块,露出城门的机关盒,“按约定,打开城门,给江里的斥候发信号!记住,是三短一长的火光,别弄错了,李恒的人认这个!”

黑衣人撬开机关盒,转动里面的铜轮。城门“嘎吱”作响,缓缓打开条缝,冷风灌进来,吹得吴浚的衣摆直晃。他从怀里摸出个铜镜,对着江面晃了晃,月光反射在水面上,像只眨眼的鬼火。江面上立刻有了回应,三短一长的火光闪了闪,吴浚的脸瞬间松了,像块被浸软的馒头。

江面上的李恒船队突然亮起火把,像条火龙往东门驶来。我站在马祖岩的山头上,看着东门的信号,嘴角勾起抹笑,往身后挥了挥手。陈铁立刻举起矿锄,对着山下的密林喊:“放元军先锋进来!记住,只放三百,多一个都别让过!”

三百名元军斥候率先入城,手里的弯刀在月光下闪着冷光。他们刚走进菜市场,巷口突然飘来阵桂花香,领头的百夫长吸了吸鼻子,刚要骂“哪来的花香”,就晃了晃倒在地上。两侧的门里窜出矿兵,用麻绳把晕过去的元军捆成粽子,嘴里塞着醋坊胡同的酸布——防着他们醒了乱叫。陈铁扛着矿锄,在百夫长的屁股上踢了一脚:“娘的,还以为多厉害,原来不经熏!”

“刘大人,李恒的步兵精锐进城了!”老周从树上跳下来,手里还攥着根沾着迷魂散的树枝,叶子上的粉沫簌簌往下掉,“赵大人说,让他们再往里走,到醋坊胡同再动手。那边的机关更厉害,石板底下埋着铁刺,踩上去就穿脚心。”

我往江面看,伯颜的骑兵主力正离船登岸,马蹄声震得地面发颤,像闷雷滚过。“等伯颜的骑兵全进城,就发信号。”我摸了摸青峰剑,剑鞘上的红绸在风里飘得欢,“让阿黎关门,咱们在城外收拾漏网之鱼。记住,留几个活口,问问伯颜的粮草藏在哪艘船上。”

山脚下的密林里,六千多名特战队员和矿兵正攥着家伙等,矿锄的铁环碰撞着,发出“哗啦”声,像在给元军敲丧钟。

伯颜的四千骑兵刚冲进东门,阿黎就吹了声长哨,同时按下城楼上的机关。城门“哐当”一声关上,铁链“哗啦”锁死,把元军困在了瓮城和十二条巷子里。城楼上的士兵立刻转动绞车,吊桥缓缓升起,像把斩断的巨斧,彻底封死了退路。

“放毒烟弹!”阿黎站在垛口,往下扔出个黑陶瓶。瓶子在瓮城中间炸开,绿烟弥漫开来,元军骑兵立刻咳嗽着乱撞,马蹄踢到路障,触发了藏在巷口的机关——拌马索弹起,绊倒了前排的战马;挡马栅落下,把后排的骑兵堵成一团;毒烟弹像雨点似的砸进骑兵阵列,绿烟裹着惨叫声,在巷子里绕来绕去。

“风后奇门,开!”赵时赏在城楼上挥动令旗,十二条巷子的灯笼突然变色,红的生门,黑的死门,黄的迷魂阵。特战队员从生门的民宅里钻出来,手里的刀在灯笼下闪着光,看着在阵里打转的元军,等他们被毒烟熏晕了,就牵马捉人,像赶羊似的往城北军营送。有个元军小兵晕乎乎地撞进关帝庙,被躲在供桌后的药童小禄用扁担敲晕,拖出来时,怀里还揣着个偷来的馒头。

东门突然关上时,城外的元军殿后兵马慌了神。阿黎在城楼上大喊:“扔!”一千多精兵立刻往下扔毒烟雷、射箭、滚石、檑木,江面上的惨叫声比赣江的浪涛还响。有个元军百夫长想组织反击,刚举起刀,就被城楼上射来的箭钉在船板上,箭尾的红缨在风里晃,像朵开错地方的花。

“剩下的往江边跑了!”吴燕殊的声音从南门方向传来,她骑着缴获的蒙古马,银狐在马前开路,马蹄踏过元军的尸体,溅起的血珠落在草上,“三个大队跟我冲!别让他们跑回船上去!”

九百名特战队像猛虎下山,手里的长枪带着倒钩,专挑元军的马腿扎。有个元军骑兵想跳江逃生,刚跳进水里,就被竹排上的水兵用长枪钩住,拖上来时,嘴里还叼着根水草。不到十分钟,城门外就只剩下满地尸体,江水里漂着的元军像翻白的鱼,顺流往下游漂去。

吴燕殊吹起骨笛,笛声在江面上绕着圈,时而尖锐,时而悠长。赣江两岸突然亮起火把,照得江水通红,江水里窜出无数水蛇,顺着船锚爬上游船。守船的元军惨叫着往江里跳,却被两岸草丛里的竹排接住——特战队水兵的长枪带着倒钩,钩住元军的衣服往竹排上拖。有个元军将领水性好,游出老远,刚想喘口气,就被条青蛇缠住了脖子,在水里扑腾了几下,没了动静。

“笛声响三遍,水蛇就退了。”吴燕殊勒住马,看着江面上的竹排,水兵们正把俘虏往大船上押,“刘云说,留着这些船,咱们还要用它们运金子呢。你看那艘最大的,帆上画着狼头的,准是伯颜的帅船,里面指不定藏着多少宝贝。”

竹排上的水兵突然喊:“吴队长,蛇退了!”吴燕殊抬头,只见江面上的水蛇像收到命令似的,顺着船舷滑回水里,消失在幽暗的江水中,只留下满船的元军尸体和吓破胆的俘虏。

我领着三队人马往南门赶,刚到菜市场,就见吴燕殊骑着马追上来,身后跟着三百名骑兵,马都是缴获的蒙古战马,鬃毛在风里飘得像黑色的火焰。“东门瓮城的元军在冲击城墙!”她的银簪在火把下闪着光,耳坠上的银铃随着马蹄声轻响,“阿黎快顶不住了,他们用盾牌挡着毒烟,正往城楼爬呢!”

我们策马穿过醋坊胡同,地上的元军俘虏像捆好的柴火,嘴里的酸布被口水浸得透湿。快到东门时,突然听见“轰隆”一声,是元军撞开了死门的路障,木屑飞得像雪片。我拔出青峰剑,剑气劈断旁边的旗杆,木杆“咔嚓”落地,惊得战马扬起前蹄:“跟我杀进去!让元军看看,谁才是这城的主人!”

东门瓮城里,伯颜的黑鬃马正踩着义军的尸体往前冲,他手里的大刀劈倒了三名特战队员,刀刃上的血滴在青石板上,像朵黑花。城楼上的阿黎正指挥士兵往下扔滚石,额角被流矢擦破,血顺着脸颊往下淌,滴在胸前的药囊上,染红了绣着的金银花。

“伯颜休狂!”我纵马跃起,青峰剑带着剑气直刺他的后心。伯颜回身格挡,“当”的一声,火星四溅,他的虎口竟被震裂了,黑鬃马也不安地刨着蹄子,打着响鼻。

“你是谁?”伯颜的声音像磨盘,眼里的凶光比刀还利。他的盔甲上沾着血,甲叶的缝隙里还夹着根箭羽,想来是冲进城时被射中的。

“取你狗命的人!”我剑招一变,使出客家刀法的“劈山式”,剑刃斜劈而下,带着矿兵凿石的狠劲。伯颜举刀相迎,却没料到我的剑突然变向,像条泥鳅似的绕到他的颈后,轻轻一抹。

头颅落地的瞬间,元军骑兵阵脚大乱。有个千夫长想替伯颜报仇,刚举起枪,就被吴燕殊的银狐咬住了手腕,枪“哐当”落地,被赶来的特战队员一刀刺穿了胸膛。吴燕殊的银狐咬住了旗手的腿,旗杆“哐当”倒地,上面的狼头旗被特战队员扯下来,踩在脚下,旗面的狼头被踩得变了形。

阿黎在城楼上按下最后一个机关,瓮城的闸门“哗啦”落下,把剩下的元军困在里面。毒烟弹从四面八方向中间聚拢,元军咳得东倒西歪,手里的刀都握不住。特战队员们牵马捉人,像在赶庙会,有个小兵还在俘虏的怀里摸出个玉佩,上面刻着“元”字,顺手揣进了自己兜里。

我和吴燕殊打开城门,城外的阳光涌进来,照在满地的元军俘虏身上,他们的影子被拉得老长,像条条丧家犬。陈铁扛着矿锄跑过来,铁环上还沾着血,他往瓮城里瞥了眼,咧嘴笑道:“刘大人,伯颜的骑兵全被收拾了!李恒那小子在醋坊胡同被迷晕了,正捆着呢,嘴里还骂骂咧咧的,说要找你单挑,等他醒了,我让他尝尝矿锄的厉害!”

城楼上的阿黎正被药童缠着包扎伤口,她的手在发抖,却还在叮嘱:“把俘虏分开关,别让他们凑在一起,小心串供。还有,死了的元军都拖去城外埋了,别留在城里发臭。”阳光照在她的脸上,额角的血迹像朵红梅花,映得那双眼睛更亮了。

远处的江面上,二十多条大战船正在编队,帆上的狼头被换成了“宋”字旗,在风里招展,像群重新振翅的鹰。我望着那些船,突然想起吴燕殊说的“宝贝”,心里像揣了只蹦跳的兔子。“走,去看看咱们的战利品。”我拽着吴燕殊的手腕往江边跑,她的银铃在风里叮当作响,像在为这场胜利奏乐。

两只大鸟突然落在城墙的垛口上,翅膀扇起的风卷着药香。吴燕殊吹了声短促的笛音,大鸟立刻温顺地伏下身,羽毛在阳光下闪着金光。“这是从元军船上找来的‘信天翁’,能认路,还能载人。”她踩着城墙的砖缝跳上鸟背,银狐轻巧地落在她脚边,“上来,比骑马快。”

我学着她的样子跨上另一只鸟,大鸟突然振翅而起,吓得我赶紧抓住它的羽毛。风声在耳边呼啸,虔城在脚下渐渐变小——章江像条银带绕着城郭,贡江在东边汇成一片波光,两江交汇处的沙洲上,渔民正撒网,网出的水花在阳光下像碎银子。“你看,那片白墙就是州学,赵大人肯定又在对着沙盘咳嗽。”吴燕殊指着城北的一片屋舍,“还有那边的矿山,陈铁的矿兵正扛着锄头往回走呢。”

大鸟俯冲而下,落在最大的战船甲板上。守船的特战队员齐声单膝跪地,甲叶碰撞的脆响惊飞了桅杆上的水鸟。“将军!船上的金银都清点过了,光金砖就有九百多块,还有三箱珠宝,估摸着能抵半年军饷。”队长老秦捧着本账册上来,册子的纸页被江风吹得哗哗响,上面的墨迹还带着潮气。

我跟着吴燕殊往船舱走,木板在脚下发出“吱呀”的轻响。刚推开第一个舱门,眼睛就被晃得生疼——满箱的金砖码得整整齐齐,像座小金山,火把的光落在上面,反射出的光晕把整个舱房都染成了金色。“卧槽!”我忍不住爆了句粗口,伸手抓起两块金砖,沉甸甸的压得手腕发酸,“这伯颜可真够贪的,抢了咱们多少好东西。”

“后面还有九个舱房呢。”吴燕殊笑着踢了踢旁边的铁皮箱,箱角的锁被她一脚踹开,露出里面的金条,一根根像金条似的闪着光,“你看这箱,是从临安府抢来的,上面还有‘宋室库银’的印记。”她拿起一根金条,用指甲刮了刮,“纯度高,能直接熔了打兵器。”

我跟着她往后走,每个舱房都像个聚宝盆——有镶着宝石的金杯,有绣着龙凤的锦缎,还有装在紫檀木盒里的字画,虽然看不懂落款,却能看出绢帛的细腻。走到第五个舱房时,我突然停住脚,这房里摆着张铺着虎皮的大床,床头的木架上挂着把弯刀,刀鞘上镶嵌着绿松石,正是伯颜的佩刀。“这虎皮不错,给赵大人当坐垫正好,治治他的老寒腿。”我伸手摸了摸虎皮,毛顺滑得像绸缎。

“刘云!快来看这个!”阿黎的声音从隔壁舱房传来,带着惊呼和喘息。我跑过去,只见她正站在个打开的铁箱前,箱里的金元宝堆得像座小山,元宝上的“福”字被磨得发亮。白砚和王婉婉正蹲在地上数金条,手指划过金条的声音沙沙响,像春蚕啃桑叶。

“这箱是李恒的私藏,”白砚抬起头,鼻尖沾了点金粉,像只偷喝了蜜的小松鼠,“账册上记着,是他洗劫赣州七县凑的,原想献给伯颜当晋见礼。”她拿起根刻着花纹的金条,“你看这花纹,是咱们客家的缠枝莲,准是从哪个大户人家抢来的。”

王婉婉突然“呀”了一声,从金元宝堆里摸出个银锁,锁上刻着“长命百岁”。“这是……我家铺子丢的!”她的眼圈红了,手指抚过锁上的小坑,“去年元军洗劫南康县,我娘把这锁藏在米缸里,还是被搜走了。”

我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扎了下,抓起把金条往她怀里塞:“拿着,比这银锁值钱十倍。等咱们安定了,让李铁匠给你打个金的,比这个还好看。”王婉婉的眼泪掉在金条上,晕开一小片湿痕,却笑着点了点头。

雷芸和黄丽怯生生地站在舱门口,手绞着衣角不敢进来。我招招手让她们过来,抓起两块砖头大的金砖塞给她们:“拿着,这是你们的赏钱。找块布包好,别让别人看见。”雷芸的脸一下子红了,抱着金砖像抱着团火,黄丽的手在发抖,却把金砖抱得紧紧的,指节都泛白了。

吴燕殊突然吹了声笛,银狐从舱外窜进来,嘴里叼着个羊皮袋。她打开袋子,里面是张海图,画着从赣江到珠江的水路。“咱们把金子藏去梅关的山洞,”她的指尖划过图上的大庾岭,“那里地势险,元军找不到。等过了这阵,用这些钱招兵买马,再把失地夺回来。”

我看着满舱的金银,突然想起穿越前课本里的话——“宋亡之后无中国”。可此刻,看着阿黎额角的伤,吴燕殊飞扬的眉,王婉婉手里的银锁,还有舱外那些插着“宋”字旗的战船,心里突然涌起股劲。或许历史会被改写,或许这满城的烟火气,能在我们手里延续下去。

大鸟突然在舱顶叫了声,吴燕殊抬头一笑:“它说,该去搬金子了。”她拉起我的手往甲板跑,阳光穿过她的发间,在金砖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像撒了把星星。江风里,隐约传来州学的钟声,三长两短——是赵时赏在报平安。

我回头望了眼虔城,朝阳正爬过东门的城楼,把城墙染成金红色。那些藏在巷子里的机关还没拆,毒烟弹的引线在风里轻颤,像在守护着这座浴火重生的城。而我们的船,正载着满舱的希望,往赣江上游驶去,船头劈开的浪花,像条通往未来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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