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姜撇嘴，“我拿着她们诬蔑我的证据，她们不敢真的报警。”
元堰忍不住地笑，“我怎么听出些浩然正气。”
“本来就是。”
苏姜又是一声哼，“我身正不怕影子斜。”
“那你隐婚呢？”
元堰反驳她，“欺上瞒下，苏家是利益获得方，就算了。但是陆家呢？你打算怎么去见那边的长辈？”
苏姜泄气，幽幽地叹一声，“苏家归我交待，陆家归陆晨矅交待。至于见面什么的，能见就见，不能见拉倒。”
元堰没想到她这么消极，“陆晨矅没给你信心？”
“有啊，民政局签字敲章的结婚证算不算给信心？”
“算。”
关于这点，元堰是服气的，“最不济也能刮他一大笔。”
苏姜撇嘴，“说来说去都是钱，我自己不会赚吗？”
“会赚，我还靠你这个项目发财呢。”
元堰低低地笑，“哎，我还有件事情，想听听你的意见。”
苏姜有少少的好奇，“说来听听。”
元堰难得有些期艾，停顿片刻才又说话，“申婷的婚期定在五月，她不是个好女人，使劲地勾引我。”
苏姜无语，提醒他，“我怎么觉得是你先勾引的她？”
元堰抿唇，客观地说，“勾引倒也不至于，我最多给了她一些希望。”
“你不守男德。”
苏姜给他下个定义。
元堰呵呵，他有自知之明，当初蹲在墙角，想挖陆晨矅墙角来着。
“我哪来的男德。”
他不以为意。
苏姜纯纯的好奇，“你俩真在一起的话，会引发什么不得了的后果吗？”
元堰微微眯眼，“要交换出去一些利益吧。”
“能用钱解决的，不是大问题。”
“申婷是新宝系申家的女儿，娶她我等于娶了个聚宝盆。”
“你这么说就俗气了。”
苏姜揶揄他，“之前死活不同意，现在幡然醒悟，必须是忠贞不渝的爱情。”
元堰无语了，隔了好久，他意味深长地说，“要说忠贞不渝的爱情，原本可以有，但将来都不可能有。”
说完，不管苏姜的反应，他又换话题。
“我决定了，交换利益去。”
他之前语速快，苏姜没听清楚他说的内容，现在落到实处，给了确实的结论，她的注意力便集中于此。
“好啊，目前舆论对我不利，等你出来扛一道，后面就看你的热闹了。”
她说得随意。
元堰哼，“我的热闹在G市和b市，跟你们A城关系不大。”
苏姜不同意，“你不是在A城搞了个大庙么，完全可以来A城唱这场大戏。”
“你想得美。”
元堰抛下这句，之后简单二字，“挂了。”
他真的挂断电话。
苏姜耸耸肩，“德性。”
她不在意，转手给陆晨矅打电话。
讲的还是投资计划的事情，陆晨矅听惯了大数目，梁薄言写的这点，对他来讲是小cASE。
于是他回答的是和元堰差不多的话。
苏姜也脱敏了，“行，那我让任珊珊做计划了，你这边也做些准备。”
谈完公务，她就想挂电话。
但是被陆晨矅喊住，提醒他，“至少三天，现在已经两天半了。”
苏姜漫不经心地说，“你学习那么好，能理解至少三天的意思，是大于等于三天吧。”
陆晨矅淡定，“我理解的至少三天，约等于三天，最多不超过五天。”
苏姜嗯嗯，“行的，五天内。”
电话挂断，她继续投入工作。
她其实已经想好了，所以陆晨矅的这番追问，丝毫没有困扰到她。
*
消息还在四散传播着。
梁丘筠是开连锁美容院的，客户中有很多A城的贵妇人。受苏家舆论的拖累，她的口碑值也直线往下掉，影响了一些生意。
但是消息转向很快，她这边的生意突然就爆火了。
借着做美容的机会，向她打探消息。
这……真的吗？
她也是茫然。
破天荒的，她主动给苏英达打电话。
那头垂头丧气的，“又要怎么骂我？”
之前可能是骂多了，这都应激反应了，梁丘筠也是无语。
“不骂你。”
她说。
苏英达振作一些，马上又和她摊起了苦经，“苏楚受了舆论的影响，和女朋友分手了。他原本开朗活泼的性格，现在沉寂了。”
梁丘筠皱眉头，“你家小孩的事情，不要和我讲，我不想听。”
苏英达瘪嘴，闷闷地说，“那就讲咱俩的小孩，我没敢给苏姜打电话，不知道她现在什么情况。”
“坊间传言，她和陆晨矅其实早就领了结婚证。”
“真的？”
苏英达瞬间激动，语无伦次地说，“咱们姜有这么大的本事？能让陆晨矅和她领证结婚？他们这样算隐婚吧。不对啊，婚礼都没办过，不算数的吧。”
“你是古代人？”
梁丘筠忍不住数落他，“婚姻大事，当然以政府部门签字盖章的证书为主。婚礼这种属于锦上添花，可以有，也可以没有。”
苏英达嗯嗯嗯，服气地说，“你说得对。”
梁丘筠却又迟疑，“现在只是坊间传言，真实性还不清楚。”
“无风不起浪，传言往往是对的。”
“对？哪里对？”
梁丘筠的喉咙又响起来，“你忘记关于你们苏家的那些传言了，落到苏姜的身上全都是破洞。”
苏英达唯唯诺诺，“你说的都对，那现在怎么办？”
“我不敢问苏姜。”
“为啥？”
“咱们都是拖后腿的，没资格问她。”
梁丘筠叹气，“早知道姜有钓到晨矅的本事，我就不找那些小白脸了，帮她守着贞洁牌坊。”
苏英达噎至无语，他能说啥呢，小三养过了，也扶正了，现在说什么都是空。
“还是……问一问吧。”
他吭哧着，“她的婚姻大事，咱们做父母的，有知情权。”
半小时后。
苏姜的账户上又多了一百万。
留言：现金嫁妆的第一笔。
盯着看一会儿，然后手机就响了。
显示是苏英达。
苏姜有些意外，不过也点了接听键。
“喂？”
苏英达轻轻地咳一声，笑着，尽量营造欢乐的气氛，“姜啊，外面都在传你和晨矅早就领了结婚证。你妈让我来问问你，是不是真的？”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苏姜没打算瞒他们。
“嗯。”
她应下。
苏英达手掌按住狂跳的心脏部位，又问一遍，“你俩真的领过结婚证了？”
苏姜又应一声，“对。”
苏英达长长地舒出一口气，又说，“姜啊，你知道这件事情有多复杂吗？”
苏姜语气很淡，“有多复杂？”
“你们这种属于私相授受，我们苏家没那么大的规矩，倒不在意，但是陆家就不一定了。听你爷爷说，陆老爷子还是挺老派的。”
苏姜沉吟不语。
苏英达连忙又说，“不过咱们两家还是有些交情的，我让你爷爷去和陆家谈谈，毕竟之前咱们也有过联姻的说法的。”
苏姜却反对，“不急，等他们来提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