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温热蔓延到小腿，染红了她纯白的襦裙。
小穗带着郎中赶回来时。
苏明月已经痛得青筋暴起，声音吼到嘶哑。
就像羊癫疯似的抽搐。
郎中立刻上前把脉：“快去找稳婆，夫人这是要临盆的征兆啊。”
“什么？”
不光是小穗愣了，就连郎中都傻眼了。
眼前女子腰间平坦。
却又是即将分娩的脉象，郎中再次把脉直接被吓得够呛。
“在下医术尚浅，另请高明吧。”
郎中逃命似的跑了。
小穗想去追的，可浑身是汗的苏明月抓着她。
“快，快去找玄清法师，他能救我。”
听到是临盆症状的时候，苏明月立刻反应过来了。
回想起在曹府的种种，她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
或许这次，苏软软也提前找到了破局之法。
还把疼痛转移到了她的身上。
小穗刚跑开。
苏明月就一副要生产的样子，不自觉的把腿打开。
床榻前有面铜镜。
她费尽心力调转方向，却看到了此生都无法忘记的画面。
折腾了足足两个时辰。
随着曹府后院的惨叫声：“啊——”
苏明月彻底晕死过去，只剩下满身鲜红的血迹。
可即便晕过去。
没一会儿她再次痛醒，一次两次，足足五次！
曹府。
在听到接生嬷嬷五声唱喜时，他激动的说不出话。
许久才震惊道：“五个，夫人竟然一口气，给我生了五个孩子。”
“恭喜曹大人，贺喜曹大人，公子小姐们都很健康。”
“夫人也平安。”
五年没有孩子，一有就是五个。
不光曹明涛高兴得合不拢嘴，也把同僚们羡慕坏了。
举国上下，更是头一次发生这样的事情。
双胞胎和龙凤胎的多见，一次生五个的。
真是生平罕见。
五个小家伙满月宴的时候，整个京城的达官贵人都到场了。
只为一睹这几个一胎生的孩子，甚至还有不少夫人老爷，暗搓搓的问他们两口要秘方。
入夜。
苏软软穿上一袭斗篷，乘坐马车来到京城外的一处村落。
她雇佣的侍卫直接踹门而入。
就见仆妇打扮的小穗，正伺候苏明月服用汤药。
见到苏软软时。
吓得连药碗都掉了。
“苏软软，你怎么会……”
明明她也经历了生产之苦，即便疼的是她。
可生子的的的确确是苏软软，况且她还从铜镜中，看到那骇人的画面。
将养一个多月，她甚至连下床都做不到。
苏软软是怎么做到走路的。
“你在好奇，我为什么会恢复得这么快对吧？”
“可我偏不告诉你。”
看到苏明月这样，苏软软心里说不出的畅快。
“你以为给我红绳，给我服用蛊毒就能轻松拿捏我了？”
她靠近苏明月，用仅有二人能听到的声音：“红绳的确要了她的命。
现在的我，不过是一只为她复仇而存在的厉鬼。”
苏明月吓得魂不附体，看她的眼神都带着惊恐。
身体更止不住的颤抖。
“不，我不信，你明明有她的记忆，你就是她，你别以为这样就能吓到我。”
苏软软一定是在吓唬她。
一定是的。
她心里这样想，可身体却不受控制的害怕，掉眼泪。
因为她清楚那个软弱无能的苏软软，已经真的不在了。
因为她顺心顺意过了十八年，从今年开始不顺了。
若那个软弱无能的苏软软会反抗，早十几年就反抗了。
“你猜那个道士他为什么要帮你，因为他的确有点本事。
他看出曹明涛气运非凡，看出他会一飞冲天，因此他想操控你来替换我的位置。
届时，你和他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你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
就会任由他予取予求，你以为苏软软是一颗棋子。
实际上你才是彻头彻尾的棋子，一辈子都翻不了身的那种。”
苏明月不相信的，可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
就会在心里生根发芽。
趁着玄清来看她的时候，苏明月还是问出了心中疑惑。
当时得到的答案是：“她骗你的，明明你才是天命之女。
是苏软软抢走了属于你的命格，我是在帮你夺回属于你的一切。”
看似天衣无缝的理由，可只有苏明月自己知道。
苏软软和曹明涛的今天，全是她当年一手策划。
若她真是天命之女。
她选的崔灿又怎会烂到骨子里。
“我不是她，所以你的红绳和蛊毒对我无用。
但我以后所受到的任何伤害以及痛苦，都会和你分享。
对了，御医说我是多胎体质，估计每次都是双胎以上。
以后你可要小心了……”
每每想起苏软软说的这句话，苏明月就会想起一个月前的痛楚。
那种痛到骨子里，灵魂深处的感觉，她再也不想体会了。
这晚。
她难得的备下一桌酒菜。
还找了玄清过来。
“如今我身子好得差不多了，不知法师接下来有什么计划？”
说话的同时，她不动声色的给玄清倒了杯酒。
两人碰杯后。
玄清才道：“我打算帮你寻一副更好的皮囊。
京城白家四小姐就很不错，她爹是曹明涛的上司。
届时让她爹给曹明涛施压，让他娶你做平妻。”
京城达官贵人数不胜数，为何兜兜转转，哪怕给她换一副皮囊，还是要围着曹明涛转。
苏软软说的话，此刻苏明月已经信了九成。
“既然我是天命之女，就不能换一个人吗？”
“你的命格和曹明涛最相配，换别人还真不行。”
得到肯定答案后，苏明月倒酒的手转动了酒壶的机关。
几杯酒后。
玄清突然剧烈咳嗽起来，随之一口鲜血喷出。
他不可置信的看向她：“你……”
毒性太烈。
他甚至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看到玄清死得痛快，苏明月也给自己倒了一杯。
与其活着承受一次次的生产痛楚，她宁愿去死。
可苏软软岂会让她如意。
苏明月再次醒来时，躺在昏暗的小房间里。
隔着屏风。
苏软软的声音透进来：“别做梦了，我不会让你死的。
苏软软所经历的一切，我都会让你全部经历一遍。”
话毕。
苏软软从系统那里，买了一颗幻梦丹。
让她一遍遍的在梦中成为苏软软，感受苏软软受到的一切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