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
面对这剑拔弩张，一触即发的场面。
阿加莎的脸上，依旧是那副万年不变的冰冷。
仿佛眼前这些足以踏平一方战场的精锐战士，在她眼中，不过是一群吵闹的苍蝇。
而林渊，更是从始至终，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他只是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这个银发女人。
阿加莎·罗曼诺夫。
这本小说里一个相当有名的角色。
人类联盟军事法庭的首席大法官，手握重兵，权势滔天。
为人，刚正不阿到了极点。
也古板到了极点。
一切，都只按照联盟的律法和程序办事，六亲不认。
在小说后期，因为这种性格，没少吃亏，甚至被人当枪使，闹出了不少笑话。
总而言之。
一个实力强大，但脑子不太好使的工具人。
“好啊。”
就在气氛紧张到极点，大战一触即发之际。
林渊终于开口了。
他看着阿加莎，脸上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
“我跟你走。”
“……”
“……”
一瞬间。
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秦破军的咆哮，戛然而止。
他猛地回头，难以置信地看着林渊，那只独眼瞪得比铜铃还大！
“阁下！您……”
“无妨。”
林渊摆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
他越过阿加莎，径直朝着那艘悬停在半空的荣耀联邦号走去，那闲庭信步的样子，仿佛不是要去接受审判，而是去别人家的后花园里散步。
“有些事情，总要说清楚的。”
他的声音，平淡地传来。
阿加莎冰蓝色的眸子，微微闪动了一下。
她深深地看了一眼林渊的背影，然后转身，跟了上去。
只留下秦破军和一众龙骧军将士，呆立在原地面面相觑，大脑一片混乱。
……
联盟最高军事法庭。
并不在镇魔关内，而是设立于荣耀联邦号战舰的最顶层。
这里，是一个巨大无比的，纯白色圆形大厅。
穹顶之上，是模拟出的浩瀚星空。
正北方，是九个由特殊能量构成的，高高在上的审判席。
阿加莎，便坐在最中央的那一个。
她的左右，是八名气息同样深不可测，来自联盟不同势力的封王强者。
而在大厅的中央。
林渊，就那么随意地站着。
在他的对面，是被能量镣铐锁在囚犯席上，面如死灰，已经彻底被抽干了精气神的，迈克杰森。
气氛，庄严肃穆到了极点。
“咚！”
阿加莎手中的法槌，轻轻敲响。
“现在，开庭。”
她的声音，通过扩音法阵，回荡在整个大厅。
“林渊。”
“根据镇魔关防御系统记录，在你从【归墟】禁区返回的同一时间，系统侦测到灭世级能量反应，并触发了最高级别的‘天谴’防御预案。”
“对此，你作何解释？”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了林渊的身上。
包括那八位神情倨傲的封王强者，他们的眼神中，也带着一丝审视与好奇。
他们也想知道，这个最近在万族战场上，掀起了无边风浪的年轻人，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
“解释？”
林渊笑了。
他看了一眼旁边的迈克杰森，然后才将目光转向阿加莎。
“解释很简单。”
“我从归墟出来，力量没控制好，不小心外泄了一点，触发了警报。”
“然后你们白鹰国的这位指挥官，就觉得我是敌人，二话不说，直接启动了‘天谴’，想把我连同整个镇魔关一起炸上天。”
“我没办法，只好出手，把那枚炮弹给打碎了。”
“事情，就是这样。”
他用一种平淡到极致的语气，说完了这一切。
“……”
整个法庭，死一般地寂静。
那八位封王强者，脸上的表情，都凝固了。
阿加莎那冰冷的脸上，也第一次出现了一丝波动。
力量没控制好？
不小心外泄了一点？
然后就引发了灭世级警报？！
没办法，只好出手把“天谴”打碎了？！
这说的是人话吗？！
“肃静！”
阿加莎重重一敲法槌，强行压下自己心中的波澜。
她的目光，转向了另一边的迈克杰森。
“被告人，迈克杰森。”
“对于林渊的证词，你是否认罪？”
迈克杰森的身体，剧烈地一颤。
他缓缓抬起头，那张脸上，充满了绝望与怨毒。
他看了一眼林渊，又看了一眼高高在上的阿加莎。
他知道，自己已经完了。
但他，不甘心！
“我认罪！”
他嘶哑地咆哮道。
“但是！我有理由！”
“这个男人！他身上带着浓郁到化不开的归墟气息！根据联盟最高法则，任何与禁区深度牵连，无法判明敌我者，一线指挥官都有权，在紧急情况下，采取最高级别的清除手段！”
“我没有错！我只是在履行我的职责！”
他像一个溺水者，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归墟气息！
这四个字，让在场所有人的神情，都变得凝重起来。
这确实是无法辩驳的铁律。
阿加莎的眉头，也紧紧皱起。
她能感觉到，林渊的身上确实萦绕着一股让她都感到心悸的，仿佛来自于虚无深渊的恐怖气息。
这，才是她将林渊带来的，最根本的原因！
“林渊。”
她的声音，变得前所未有的严肃。
“对于你身上的归墟气息，你又作何解释？”
一瞬间。
所有的压力，再次回到了林渊的身上。
然而。
林渊的脸上，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表情。
他甚至，还点了点头。
“嗯，他说的没错。”
“我身上的，确实是归墟的气息。”
此话一出，满座皆惊！
迈克杰森的眼中，更是爆发出了一阵狂喜！
他承认了！
他居然亲口承认了！
然而，还没等他高兴超过一秒。
林渊接下来的话，却像一柄亿万吨重的神锤，狠狠砸在法庭上每一个人的，灵魂深处。
“因为。”
“我刚把归墟之主宰了。”
“顺便，把它给吃了。”
“所以，身上沾了点它的味道，很正常吧？”
……
此话一出，全场骇然！
把……
归墟之主给吃了？
这尼玛……
是真的？？？？？
在场所有人，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一时之间，包括那位高高在上的银翼战神在内的所有人，集体石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