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误判案子,逼得嫌疑人自杀,你后悔当刑警吗?” 猩红规则凝作血字爬满密道墙壁,顶端灰雾翻涌,竟托出个穿囚服的虚影 —— 三年前沈彻经手的珠宝盗窃案嫌疑人张磊,脖颈缠着暗褐色血痕,空洞的眼窝直勾勾盯着他:“沈警官,我供词是被逼的,你为什么不查那封遗书?”
温知夏胸前银发卡突然发烫,金纹顺着墙面游走,在虚影周身泛起细碎光斑:“这不是真记忆!发卡感应到创忆的记忆篡改波动!” 沈彻掌心龙纹佩同步灼烫,溯因之力如潮水铺开,眼前瞬间浮现三年前的庭审卷宗 —— 张磊遗书末尾 “救我” 二字被人用墨汁覆盖,笔迹与供词截然不同。“我从不后悔当刑警,但我后悔没刨根问底!” 沈彻踏前一步,金芒直指虚影眉心,“你遗书里的‘救我’,是写给谁的?”
“检测到目标质疑记忆真实性,启动审判升级!” 机械合成音从灰雾中炸响,密道两侧砖墙轰然开裂,无数黑白照片倾泻而出:沈彻错过的证物细节、受害者家属的哭脸、同事牺牲时的背影,每张照片都在渗血,齐声嘶吼:“你救不了任何人!你只是个失败的刑警!” 温知夏突然将发卡按在墙缝里,金纹如蛛网蔓延,渗血的照片竟化作金色光粒:“这些是伪造的愧疚陷阱!真正的愧疚不会靠嘶吼施压!”
灰雾突然从密道深处涌来,在光粒中凝出个穿蓝色工装的女人,左胸别着枚划裂的 “创忆研究员” 徽章,掌心托着枚铜制钥匙:“小姑娘眼光不错。我叫苏晚,创忆前研究员,初代执棋者。老陈是我战友,他牺牲前发消息让我接你们。” 她指尖一弹,钥匙悬在沈彻面前,“这密道是创忆筛选‘锚点容器’的工具,只有能直面愧疚的人,才配碰钟楼的秘密 —— 李博士要毁现实,我们‘守护派’一直在反水。”
沈彻瞬间攥紧青铜符,金芒直逼苏晚:“老陈的死是不是你设计的?创忆的人怎么会帮我们?” 溯因之力扫过苏晚工装口袋,瞥见张泛黄的合影 —— 照片里她抱着个扎马尾的小女孩,胸前发卡与温知夏的一模一样。苏晚坦然翻开掌心,露出道与老陈同款的玄兔纹疤痕:“老陈炸掉仪器前,把钟楼图纸藏进了金属盒。创忆分两派,李博士的‘格式化派’要用人造锚点吞现实,我们‘守护派’要保双生锚点。”
金属盒刚打开,猩红规则突然暴走:“检测到初代执棋者干预,启动集体愧疚共振!” 密道地面裂开缝隙,灰雾中涌出更多虚影 —— 有顾野重伤的战友、温知夏失踪的女儿念念、甚至有沈彻已故的搭档。苏晚脸色骤变:“再拖下去会被拖进记忆深渊!规则豁免要献祭一段非核心记忆!” 她将金属盒塞进沈彻手里,“钟楼侧门密码 0317,和林默妹妹生日一样。”
“我来献祭!” 温知夏突然站到虚影前,银发卡金芒包裹全身,“我献祭‘念念的长相记忆’!只要能救她的意识,忘了她长什么样也值!” 金芒刚触到灰雾,沈彻突然将她拽到身后,龙纹佩与青铜符共振出耀眼金光:“你的记忆是找到念念的关键!要献祭也是我来!” 他闭眼锁定 “三年前误判案的细节记忆”,“我献祭办案过程,但要留着遗书的线索!”
金光涌入灰雾的刹那,所有虚影如碎玻璃般崩裂,化作光粒融入青铜符。密道尽头铁门轰然洞开,门上玄兔纹与阿晓面具完美契合。苏晚喘着气擦去嘴角灰雾:“你们信任度超过 60%,心象能力共振抵消了献祭反噬。” 她指向铁门外侧,“门外是钟楼后巷,但南斗的人早设了埋伏,带头的是‘利己型执棋者’方砚,他最会用愧疚拿捏人。”
三人刚踏出铁门,巷口就传来皮鞋叩地声。穿西装的方砚靠在墙根,手里把玩着枚假青铜符碎片,身后四个戴乌鸦面具的人呈扇形包抄:“苏晚,你果然叛了创忆。” 他晃了晃手机,屏幕上是被绑在旋转木马上的林默妹妹,“沈警官,用青铜符换这两个小姑娘的意识,再让苏晚跟我回创忆,很划算吧?对了,顾野的战友炎峰,也在我手里。”
沈彻刚要催动金芒,苏晚突然拽了他一把,低声道:“他手里的碎片是假的!真碎片在钟楼核心!” 她突然将金属盒朝方砚掷去,“图纸给你!别伤人质!” 趁方砚伸手去接的瞬间,苏晚掌心泛起淡紫色光纹 ——“记忆干扰” 能力爆发,乌鸦面具人突然互相攻击,“我女儿苏砚在找你们!她的法医知识能破钟楼时间陷阱!”
“想跑?没门!” 方砚反应极快,灰雾从掌心涌出,缠住苏晚的脚踝。沈彻趁机拽着温知夏冲向钟楼方向,回头时正见苏晚引爆口袋里的光粒,将灰雾炸出缺口:“钥匙上有齐夏暗纹!能破第一层规则!” 远处的钟楼突然在灰雾中显形,顶端时钟指针疯狂倒转,街道上响起市民的尖叫 —— 现实渗漏已从密道扩散到钟楼周边,十几个失心者举着砖头冲向路人。
温知夏攥紧沈彻的胳膊,银发卡金纹直指钟楼大门:“念念和星晓的意识都在里面!林默的妹妹也在!” 沈彻摸出苏晚给的铜钥匙,钥匙柄上的玄兔纹与青铜符共振,突然亮起微光。巷口传来方砚的怒吼:“给我追!他们打不开钟楼正门!” 沈彻回头瞥了眼被灰雾困住的苏晚,突然握紧温知夏的手:“走!苏晚用命换的时间,不能浪费!”
钥匙插进钟楼侧门锁孔的瞬间,传来齿轮转动的轻响。门后并未一片漆黑,而是泛着淡淡的金光,墙上刻着行细小的字迹:“愧疚是锚点,亦是枷锁 —— 齐夏”。沈彻刚要推门,温知夏突然指着钟楼顶端:“你看!” 倒转的时钟表面,竟映出星晓的半张脸,嘴唇翕动着,像是在说 “小心时间倒流”。而巷口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方砚的冷笑穿透灰雾:“沈彻,我看你怎么躲第一层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