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女儿!”温知夏疯了似的扑到舷窗,指尖死死抠住玻璃,眼泪混着灰雾凝结的水珠往下掉。白裙小姑娘像听见了似的,举起发卡晃了晃,下一秒就被涌来的失心者潮吞没——沈彻刚要踹开闸门冲下去,阿晓突然拽住他胳膊,玄兔面具的裂痕里金光爆闪:“不能动!她站的地方是‘规则锚点’,靠近就触发陷阱!”
话音刚落,控制台“嘀嘀”报警,弹出鲜红的规则提示:【钟楼第一层开启——时溯陷阱。每下一级台阶,触发1分钟时光回溯;累计回溯百次,意识永久困在过去。】沈彻摸出旧钟,钟摆果然开始倒转,指针疯狂逆时针转,手腕突然一沉——先前被李博士划伤的伤口,居然在慢慢愈合!
“居然是真的时光倒流!”苏砚惊呼声还没停,顶层闸门突然被人撞开,一群穿黑风衣的人冲进来,为首的戴着青铜面具,举着个怀表似的仪器,表盘刻着南斗的标志:“奉南斗副首领的命令,接管锚点核心!沈彻,把旧钟交出来,饶你们不死!”
赵烈立刻挡在众人前面,拳头捏得咯咯响:“凭你们也配?”他刚要冲,青铜面具突然按下怀表按钮,赵烈的动作猛地顿住——沈彻瞳孔一缩,看见赵烈的头发居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白,脸上的伤口也“回溯”回去,回到了没愈合的狰狞模样!
“这是‘定向时间回溯器’!”阿晓尖叫着挥袖射出道道金光,打在怀表上溅起火星:“能单独回溯某个人的时间!”青铜面具嗤笑一声,再按按钮,这次目标直指温知夏——她刚要催动幻境,突然抱着头蹲下去,脸白得像纸:“我的记忆……在消失!”指尖的粉光颤了两下,彻底灭了。
沈彻立刻把旧钟举到胸前,溯因能力顺着钟摆纹路爬过去,金色纹路跟活的似的缠上怀表:“想动我的人?问过这钟没!”旧钟突然“嗡”地一声闷响,钟摆倒转的速度突然变慢,赵烈的白发不白了,温知夏也缓过劲来。青铜面具脸色一变:“星晓的旧钟果然能克制时间规则!难怪首领非要拿到手!”
“少废话!”青铜面具挥手让手下上,“谁抢到旧钟,升成核心清道夫!”黑风衣们蜂拥而上,手里都拿着能干扰记忆的“清忆匕首”。赵烈迎着最前面的人就是一拳,拳风带着刚恢复的劲儿,直接把那人轰飞,撞在闸门上晕了过去:“想抢东西?先过我这关!”
苏砚趁机扶着母亲躲到控制台后面,尸语能力顺着地面爬过去,金色锁链突然从黑风衣脚下冒出来,缠住他们的脚踝:“沈彻,打他的怀表!那是能力来源!”沈彻立刻挥钟前送,金光凝成箭射向青铜面具的怀表——面具男侧身急躲,表盘还是被蹭到,裂了道小缝。
怀表一破,周围的时间流速突然乱了——有的黑风衣变成了少年样,有的甚至退成了小孩,尖叫着满地滚。青铜面具怒吼着扯下怀表,狠狠砸在地上:“既然你们找死,就一起困在过去!”怀表碎掉的瞬间,整个顶层剧烈晃起来,墙上的时钟全开始倒转,玻璃上冒出密密麻麻的数字:“回溯次数:10……20……”
“不好!回溯范围扩大了!”阿晓突然指向楼梯口,那里出现一道扭曲的光门,“那是第一层入口!再不走就永远困在这儿了!”沈彻赶紧拉起温知夏,苏砚扶着母亲跟上,赵烈断后,一拳把最后一个黑风衣打晕:“快走!我殿后!”
众人刚冲进光门,身后就传来青铜面具的狂笑:“沈彻!我在记忆迷宫等你!那儿有你最不想面对的过去!”光门关上的瞬间,沈彻回头看,见面具男的身体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老,变成了个白发老头,笑声却还疯疯癫癫的——他居然用自己的命加速时间回溯,就为了把他们困在钟楼里!
踏进第一层,眼前的景象让众人倒抽一口凉气——这儿全是叠在一起的时钟,有的顺时针转,有的逆时针转,地上刻着密密麻麻的刻度,每走一步,就有个时钟“叮”地响一声,墙上的回溯次数也跟着涨。温知夏突然指着一个时钟:“你们看!那上面的时间,是星晓失踪那天!”
沈彻走到时钟前,伸手一碰,旧钟突然剧烈震动,一段记忆碎片钻进他脑子里——那天他本来和星晓约好去买蛋糕,却因为一个误判的案子迟到了,等他赶到的时候,只剩星晓掉的一枚发卡。沈彻攥紧拳头,指甲掐进掌心:“这就是他说的‘最不想面对的过去’……”
“别碰那些时钟!”阿晓急喊,“每个时钟都是‘记忆锚点’,一碰就会陷进对应的回忆里!”他指向墙上,回溯次数已经涨到50次,“我们只剩50步的机会!必须找到时间锚点,停下回溯!”苏砚突然蹲下去,法医的本能让她发现地上刻度有猫腻:“你们看,这些刻度有的金有的黑——金色的肯定是安全路线!”
众人跟着苏砚走金色刻度,果然,每走一步,回溯次数只涨1次,还没触发回忆。走到中间,地上突然冒出一个金色的时钟,钟面刻着“齐夏”俩字:“这就是时间锚点!”阿晓刚要伸手,时钟突然弹出一行字:“想要停下回溯,得献祭一个人的‘时间记忆’——忘了自己过去的某段日子。”
“我来!”赵烈站出来,“我最愧疚的就是打假赛那段日子,忘了正好!”他刚要伸手,沈彻拦住他:“不行!你的格斗本事都是那时候练的,忘了就没战斗力了!”苏砚突然开口:“我来。我妈去世的真相我已经知道了,那段记忆对我来说,只剩难受。”
“等等!”温知夏上前一步,“我的幻境能力需要清楚的记忆撑着,你们都不能少。我来献祭——我女儿的发卡还在那小姑娘手里,这个记忆不能忘,但我可以忘我当护士时的片段,不影响能力。”不等众人拦着,她已经伸手碰了金色时钟——时钟“叮”地响了一声,墙上的回溯次数一下子清零,周围的时钟都正常转了。
温知夏晃了一下,脸色有点白,但还是笑着说:“没事,就是忘了一些病人的名字而已。”就在这时候,旧钟突然“滴答”响了一声,钟摆指向一个隐蔽的出口,钟身上冒出星晓的字:“哥,第二层有苏砚妈妈的秘密,小心‘能力封印装置’。”
众人刚要走向出口,出口处突然出现一个小小的身影——是那个穿白裙的小姑娘!她举着发卡,对沈彻招了招手,转身就跑进了出口。沈彻刚要追,苏砚妈妈突然拉住他:“别追!她身上的气息,和陆沉渊女儿一模一样,但又带着墟都的残影——恐怕不是真人,是记忆凝成的‘时间幽灵’。”
“不管她是什么,我们都得走。”沈彻握紧旧钟,第一个走向出口,“青铜面具说在记忆迷宫等我们,肯定是第三层。我们得赶紧找锚点核心,阻止李博士和南斗的阴谋。”众人走进出口的时候,身后的第一层突然传来时钟碎掉的声音,墙上冒出一行新规则:【第二层——能力静默区。所有心象能力,都不能用。】
沈彻刚要发动溯因确认,却发现旧钟的金光突然没了——能力真的被封印了!他抬头看第二层的入口,里面一片漆黑,只能听到隐约的脚步声,好像有东西藏在黑影里等着他们。而那个白裙小姑娘的发卡,正挂在入口的门框上,闪着微弱的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