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楼地下三层火光跟血似的,净化阵纹爬满石壁,苏母的残魂被绑在阵眼上,黑雾正一口口啃噬她的虚影。陈峰站在阵心狂笑,第三枚玉佩悬在头顶:“沈彻再动一下,我就让苏师母魂飞魄散!”沈彻攥紧巨剑,脖子上的黑纹突突跳——黑袍在脑子里狞笑:“趁他分心夺舍,吞了陈峰的能量咱俩称霸墟都!”苏砚举着银簪直指陈峰:“这阵被你改了!是要吸我妈残魂和我哥的黑袍能量!”陈峰脸色变了变,一掌拍向阵眼:“三分钟后,你们全得变成我的养料!”锁链突然收紧,苏母残魂发出一声痛哼。
“住手!”陆沉渊突然甩出三枚玉佩,三角红光罩住苏母,黑雾瞬间冻住,“玉佩能暂时压制阵力!沈彻找破绽,我护着她们!”以前眼里只有核心的他,此刻红光里全是护犊子的狠劲。沈彻还没反应过来,赵烈已经扛着扳手堵在入口:“小屁孩赶紧摆齿轮阵!渗漏者敢进来,把它们脑袋砸开花!”陈峰黑雾凝成爪子抓向陆沉渊:“找死!”陆沉渊红光裹着玉佩迎上去,黑雾炸成碎片,他退了半步却挺直腰杆:“三年前欠女儿的,今天全还上!”
沈彻趁机绕到阵侧面,巨剑点向石壁上的红点:“这是能量口?”“是陷阱!”苏砚的银簪投出阵图炸开,“我妈日记里标得清清楚楚——真正的阵眼在他脚下的地砖!”这是她藏了三年的秘密,以前怕暴露母亲留下的线索不敢说,现在为了救妈,再也藏不住了。陈峰脚下的地砖突然亮起,黑纹缠向沈彻脚踝:“既然看出来了,就一起死!”
沈彻刚要挥剑砍断黑纹,脑子里的黑袍突然发力,巨剑失控朝着陆沉渊劈去!“我靠!你疯了?”陆沉渊抱着念念赶紧躲开,地砖被劈裂,黑雾涌了出来。“现在我说了算!”沈彻咬着牙逼出金光,硬生生把黑袍的力量压回脑子里——以前他怕被黑袍吞了,现在有同伴在身后,他敢直面这玩意儿了。巨剑突然转向,直指陈峰脚下:“给我碎!”
地砖炸成碎渣,阵纹的红光瞬间弱了一半,绑着苏母残魂的锁链也松了半截。陈峰惨叫着后退,胸口的黑雾直冒:“不可能!你居然能控制这股力量?”沈彻一步步逼近,巨剑上的黑金纹路转得飞快:“我想通了——它是我身体的一部分,不是敌人。”他不再死磕着要除掉黑袍,学会接纳才是真的变强。
“当年我和苏师母一起研究规则,是她非要拦着我激活核心,才让我被渗漏者重伤!”陈峰狂笑起来,“今天我就吸了你们的能量,重新制定规则!”这话半真半假——他故意不提是主使挑唆他激活核心,就是要让大家以为他和苏母只是理念不合,把背后的黑手藏起来。沈彻皱紧眉:“三年前的规则渗漏,也是你搞的鬼?”
入口突然传来巨响,赵烈被渗漏者撞得后退几步:“不好!这波比之前的强十倍!”小屁孩举着齿轮喊:“它们是被阵里的能量吸引来的!再不破阵,咱们要被包圆了!”苏砚赶紧冲到阵眼旁,把银簪插进地砖的凹槽里:“我妈留了破阵的密钥,得三枚玉佩一起注入能量!陆叔,快过来!”
陆沉渊把念念交给赵烈,几步冲到阵眼旁,三枚玉佩再次飘起来,他和沈彻、苏砚一起按住玉佩:“注能量!”金光、红光、银光缠在一起,顺着阵纹流过去,那些血色纹路慢慢变淡。陈峰见状急了,黑雾凝成巨大的拳头砸向苏砚:“我得不到的,谁也别想得到!”
“想偷袭苏丫头?问过我扳手答应没!”入口处又传来巨响,赵烈冲破渗漏者的包围,扳手裹着齿轮的蓝光砸向黑雾巨拳。黑雾“滋滋”地化掉,他被气浪震得嘴角流血,却死死挡在苏砚前面:“老陆,苏丫头!快点!我还撑得住!”以前的莽夫,现在居然能算准偷袭的时机,用齿轮阵的余威强化攻击,心里的守护欲让他彻底沉下来了。
“破阵!”苏砚大喊一声,三枚玉佩同时爆发出强光,阵纹的血色彻底消失。苏母的残魂挣脱锁链,轻轻摸着女儿的脸:“砚砚,娘没白等你。”陈峰被阵力反噬,身体快散架的时候还在狂笑:“你们赢不了的!主使早就盯着你们了——他和你妈是老相识,当年还是他帮沈彻拿到的碎玉!”这话跟炸雷似的,沈彻突然想起当年送他碎玉的神秘人,声音居然和身边某个人有点像。
沈彻刚要追问,陈峰已经化成一团黑雾。苏母的残魂越来越透明:“黑袍是主使放进去的,但制衡它的办法也藏在他给的碎玉里——碎玉加上三枚玉佩,能唤醒规则之心。”她指着楼梯:“钟楼顶层的钟锤是钥匙,启动的时候……主使肯定会现身。”话没说完,残魂就变成光点钻进了银簪。苏砚攥着银簪掉了两滴泪,马上抹掉:“我妈没骗我们,钟锤上肯定有线索!”
大伙儿刚转身要走,钟楼突然剧烈摇晃起来,入口的黑雾“砰”地炸开,一头比之前规则吞噬者大两倍的怪物闯了进来,头顶还嵌着半块阵纹:“沈彻,把规则之心带来见我!不然墟都的人全得死!”怪物一爪子拍在墙上,石头碎渣跟下雨似的。陆沉渊把玉佩塞给沈彻:“玉佩能压制它的能量!你带苏砚去顶层,我和赵烈断后!”破阵救回苏母残魂的爽劲还没过去,新的危机就来了,节奏一点不拖沓。
怪物又挥了下爪子,半边墙都塌了,赵烈扛着扳手就迎上去:“这玩意儿开外挂了吧?比之前的猛多了!”陆沉渊又把玉佩往沈彻手里塞了塞:“三枚玉佩合在一起能制住它,你带苏砚去拿钥匙,我和老赵顶着!”沈彻看着陆沉渊坚定的眼神,又看了看苏砚手里发光的银簪,突然笑了——以前他总想着自己扛下所有事,现在才明白,跟兄弟一起并肩作战,比一个人硬撑舒服多了。
“走!”沈彻拉着苏砚往顶层跑,身后传来赵烈的怒吼和红光爆炸的声音。顶层的钟锤泛着淡淡的光,表面的星图跟碎玉的纹路严丝合缝。苏砚刚碰到钟锤,银簪突然投影出她妈写的字,字迹有点抖但很坚定:“规则之心觉醒时,主使会出现——他是你曾经拼命保护过的人。”沈彻的手僵在半空,脑子里闪过陆沉渊护着念念的样子、赵烈替他挡偷袭的背影、苏砚跟他一起破阵的画面。
楼下的打斗声突然停了,接着传来陆沉渊的嘶吼,声音里却带着一股陌生的阴狠:“沈彻,别碰钟锤!”沈彻猛地回头,楼梯口站着的陆沉渊浑身缠着黑雾,赵烈被他的红光按在地上,动都动不了——怪物的大爪子搭在陆沉渊肩膀上,他的眼睛里,居然翻涌着跟黑袍一模一样的黑金纹路!“要么杀了我救赵烈,要么启动规则之心把我一起吞了!”陆沉渊的声音都撕裂了,“选吧,沈彻!”钟锤突然爆发出刺眼的光,碎玉在沈彻手里烫得吓人,他看着被控制的兄弟,又看着发光的钟锤,进退两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