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时觉回到昌德宫,把蟒袍挂到衣架,到主殿锦榻一趟。
招手叫郑氏过来,令她也把外袍脱掉。
郑氏叫怜德,复古,文气很重的名字。
伸手入衣襟,瞬间搞得她面红耳赤,头发散乱,眼神迷离。
倒不是迷恋美人,李贞明需要一个绝对信得过的人,也得给某些人一个安全感。
卫时觉适可而止,下令带客人。
光海君无法直接面见钦差,只能在景福宫众目睽睽之下相见。
所以第一个客人,是个风情万种的夫人。
金介屎穿过戒备森严的廊道,以为能看到端正清冷的上使。
哪知上使眯眼躺在榻上,旁边的美人在给轻轻捶腿。
金介屎第一反应是松了口气,这姑娘谁都抢不到了,上使大白天就带身边嬉戏,应该非常喜欢。
“朝鲜王尚宫,拜见天朝上使,车马劳顿,大王关切,派贱妾来侍奉,上使有任何要求,朝鲜一定满足。”
卫时觉淡淡瞥了她一眼,“金尚宫,本官问你件事。”
“请上使示下。”
“李珲有王妃,有世子,他们不来求见,却派一个尚宫来此。本官对你早有耳闻,以女官身份掌握后宫,又成为宠妃,若没记错,你应该是先王的女人吧?
一个连正名都没有的奴婢,一个名为狗屎的奴婢,是如何做到这一切的?看你也没多漂亮啊,屁股扭的好?本官很感兴趣。”
金介屎脸色涨红,捶腿的郑氏略微发抖,屋内一时安静。
卫时觉起身,搂着郑氏弹弹下巴,“金尚宫,你是没有答案,还是不愿告诉本官?郑氏这样的美人才是美人,还有吗?”
“啊?哦哦哦…”金介屎慌乱回答,“贱妾马上去寻找,一定满足上使。”
“好吧,这年头真有意思,大明后宫有个奶娘,朝鲜后宫有坨狗屎,女人也能成大事,只要攀对男人,你说呢?”
如此羞辱,金介屎却不敢回答,匍匐趴下,瑟瑟发抖。
卫时觉冷哼一声,“派个娘们来见我,还是个狗屎娘们,李珲好大的胆子,来人,杖责二十,扔出去。”
金介屎惊恐大吼,“上使饶命,上使饶命啊…”
禁卫拽着头发拖出去,门口抡刀鞘砸。
想让她死,一棍子就够了,现在当然不会打死。
一刀鞘砸脸上,瞬间牙齿崩落,打胸口,打后腰,几下过后,金介屎有出气无进气,却没有重伤,全是钝器击打的皮肉伤。
郑氏又在发抖,卫时觉把她按倒,伸手到怀中,“美人真滑,以前有没有想过做王妃。”
“没…没有,入宫顶多是内命妇,大王有世子。”
“那倒是,李珲只有一个儿子,一个女儿,且是嫡子嫡女,你说他为何没有别的儿子呢?”
郑氏低声道,“听说大王多次请道人做法,大北派还去过江西龙虎山,真人说过,大王杀兄弟侄儿太多了,此生乃一子命。”
“呵呵,所以他贪财好色,性格焦虑又强迫,抑郁又暴躁,一个神志病?”
郑氏嘴唇抖抖,靠近耳朵低声道,“这样的大王顺毛捋,很听话!”
卫时觉笑了,摸摸翘臀,“若某些人起事成功,如此美人也不知道便宜了谁,他们肯定舍不得杀你,会送给海商,你说是不是?”
郑氏眨眨眼,“贱妾是您的女人。”
“我的女人太多了,根本睡不过来。实际上我只有一个半娘们,一个陪我长大,生死与共,那半个祛魅很有效。”
“贱妾怎敢比夫人。祛魅是什么?”
“一个我喜欢的女人,明知不是良配,就是忍不住时刻想搂的女人。”
郑氏还想问,卫时觉拍拍屁股,背对门口道,“传李尔瞻来见。”
权臣领议政很快就来了,金介屎的遭遇并没有吓着他。
光海君脑子进屎了,派一个女官来招待上使,没给你捏死算好脾气了。
李尔瞻进门,只能看到一个后背。
榻上的男人按着一个女人,正搂搂抱抱。
李尔瞻顿时松口气,至少不会死。
“朝鲜领议政李尔瞻,拜见天朝上使,”
卫时觉头也不回道,“别打扰本官与美人亲热,有事说事,没事滚蛋。”
“回上使,大王下令把溃民驱赶回去,制造天朝恶霸形象,且需要您明确借住六道时间,另外,大王准备了五十万石粮,一百万两现银,只有口称的一半。”
“卫某计划借住景福宫,与贞明滚床,前线不需要大将军。”
“外臣明白了,大将军节制全境,外臣愿效犬马。
正月的时候,外臣信使入京,英国公曾授意对您恭敬,但公爷只有口信,没有笔墨,朝鲜海贸背后的合作者只有三类。
首先是天津水师的主人,北勋之中的后军勋贵,这条商路已停止五年。
其次是大江水师的主人,南京中军勋贵,这条商路十年前已并入第三条,也就是江浙商团。
商团的渠道很复杂,供货主体是江南盐商和布商,售货主体是淮商、漕商,他们都通过徽商和浙商走货。
所以外臣联系的人是浙商、徽商,担保者是南京中军勋贵,福建海商与倭国海商做南边的生意,与朝鲜有联系,但不是一个生意,目前没有参与辽东走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