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物课老师巴纳先生的声音在教室里回响,像是一首单调的催眠曲。然而,教室后排的角落里,气氛却紧绷得如同即将断裂的琴弦。
爱德华·卡伦的身体僵硬得像一尊大理石雕像,他双手紧紧握拳放在桌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他没有看身边的爱德华·康纳,也没有看坐在另一边的贝拉,只是死死地盯着桌面上的显微镜,仿佛要用视线将它熔化。他全身的每一根神经都在尖叫,那从贝拉身上散发出的甜美香气,像是一团火焰,灼烧着他干涸了一百多年的喉咙。
这是一种折磨。一种他从未经历过的、极致的诱惑与痛苦。
而坐在他旁边的爱德华·康纳,则显得悠闲自在。他单手支着下巴,另一只手百无聊赖地转着笔,甚至还有心情对着窗外一只飞过的乌鸦挑了挑眉。
【真可怜。】
一个声音再次突兀地在爱德华·卡伦的脑海中响起,带着一丝懒洋洋的同情。
【闻得到,却不能吃。就像是把一块顶级牛排放在一个饿了三百年的……素食主义者面前。哦,抱歉,我忘了,你们确实是‘素食主义者’。】
爱德华·卡伦的身体猛地一颤,他终于转过头,那双金色的瞳孔里充满了惊怒与戒备,死死地瞪着身边的同名少年。
爱德华·康纳却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只是举起手,打断了巴纳先生的讲课。“老师,关于线粒体的能量转化,您刚才提到的Atp合成酶的质子动力,其实在某些极端厌氧环境下,存在一种更为高效的逆向转运机制,这在理论上……”
他开始侃侃而谈,引用的论文和专业术语让巴纳先生都愣在了原地,最后只能扶着眼镜,赞叹地让他坐下。整个过程,他仿佛完全没有注意到身边那个快要爆炸的吸血鬼。
这种彻底的无视,比任何直接的挑衅都更让爱德-华·卡伦感到一种发自灵魂的寒意。这个叫爱德华·康纳的少年,他到底是什么东西?他不仅能屏蔽自己的读心术,还能反向将思想植入自己的脑中,他对自己的底细了如指掌,而自己对他却一无所知。
他就像一个经验老到的猎人,正饶有兴致地戏耍着一只掉进陷阱的野兽。
接下来的日子,福克斯小镇依旧阴雨连绵。随着接触的增多,贝拉发现爱德华·康纳是个非常奇特的人。他聪明得不像个高中生,任何学科对他来说都易如反掌;他看似随和,能和任何人聊上几句,但骨子里却透着一种疏离,仿佛这个世界上的一切都只是他观察的对象。
而另一边,爱德华·卡伦则对贝拉忽冷忽热,时而冷漠疏远,时而又会用一种极其复杂的眼神注视着她,让她感到困惑又不安。
直到那个改变了一切的下午。
学校停车场,贝拉正走向自己的老旧皮卡,一辆蓝色的面包车突然失控,在湿滑的地面上打着旋,直直地朝她撞了过来!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放慢了。贝拉被吓得僵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巨大的铁皮怪物在视野中不断放大。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身影以肉眼几乎无法捕捉的速度,瞬间出现在她和面包车之间。
是爱德华·卡伦!
“砰!”一声巨响。
他竟然只用一只手,就稳稳地抵住了高速冲来的面包车!车头在他的掌下深深地凹陷下去,形成一个可怖的印记,而他本人却纹丝不动。
周围的学生们都惊呆了,时间仿佛静止了几秒,才爆发出阵阵惊呼。
贝拉瘫坐在地上,惊魂未定地看着眼前这超现实的一幕。而爱德华·卡伦在挡住车后,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便迅速消失在了人群中。
不远处,爱德华·康纳正靠在他的重机车芬尼尔上,他目睹了整个过程,脸上没有任何惊讶。他只是慢悠悠地吹了声口哨,然后将目光投向了卡伦消失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这次事件,彻底击碎了贝拉的世界观。她无法将那个徒手挡住汽车的爱德华·卡伦当成一个普通人。
在一个周末,两人在小镇外的森林徒步。在贝拉的再三追问和逼迫下,爱德华·卡伦终于向她坦白了一切。
“我是吸血鬼。”他在一片寂静的林间空地上,说出了这个石破天惊的秘密。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他的身上,他苍白的皮肤上,竟然折射出钻石一般璀璨的光芒。
贝拉短暂地被震惊和恐惧攫住,但当她看着爱德华·卡伦那张痛苦而坦诚的脸时,内心深处涌起的,却是更加强烈的情感。然而,就在这时,一个被她当成玩笑的记忆,如同闪电般劈中了她的脑海。
“我喜欢猎杀吸血鬼和狼人。”
爱德华·康纳在第一堂课上的自我介绍,此刻听来是如此的刺耳和惊悚。
“天哪……”贝拉的脸色瞬间变得比卡伦还要苍白,她抓住卡伦的手臂,声音都在颤抖,“爱德华·康纳!他……他说他喜欢猎杀吸血鬼!卧槽!他是不是……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爱德华·卡伦的表情变得无比凝重,他点了点头。“恐怕是的。在我第一次见到他,试图读取他思想的时候,他就已经发现了我的身份。”他回想起那天在教室里,那个少年在他脑海中留下的戏谑话语,那种被完全看穿的感觉,至今仍让他不寒而栗。
“他不是普通人,贝拉。”卡伦的声音低沉,“他的能力很诡异,我看不透他。你……最好离他远一点。”
恐惧,这一次是为了眼前的爱德华·卡伦。贝拉无法想象,如果康纳真的是一个猎魔人,那么卡伦和他一家人待在这个小镇上,将是何等的危险。
为了让贝拉安心,也为了让她更了解自己的世界,爱德华·卡伦决定带她回家,见见自己的家人。
卡伦家的别墅隐藏在森林深处,是一座现代而漂亮的玻璃房子。当爱德华·卡伦带着贝拉走进去时,他的家人都已经等在了客厅里。
善良温和的“父亲”卡莱尔,优雅美丽的“母亲”埃斯梅,身材高大、笑容爽朗的埃美特,如同金发芭比娃娃般美艳却带着一丝敌意的罗莎莉,以及像小精灵一样活泼、此刻却面带忧色的爱丽丝,和那个始终看起来很痛苦的贾斯帕。
“欢迎你,贝拉。”卡莱尔微笑着上前,他的身上有一种让人安心的医生气质。
“你们好。”贝拉紧张地回应。
“我们已经听爱德华说了你的事。”埃斯梅温柔地说道,“也知道了……镇上另一位‘新朋友’的事。”
提到“另一位新朋友”,客厅里的气氛明显沉重了几分。
“我看到了。”爱丽丝突然开口,她的眼神有些空洞,像是在看一幅不存在的画面,“我看到了一些碎片……关于那个爱德华·康纳。他的未来是一片迷雾,我什么都看不清。但……我看到了他站在我们家门口,手里……拿着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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