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办公室内弥漫着浓烈的药味和压抑的肃杀。千手扉间靠坐在宽大的椅子里,脸色依旧苍白,胸口的绷带透出暗红,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胸腔深处沉闷的嗡鸣。那双标志性的猩红眼眸,此刻却燃烧着冰冷的怒火,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死死锁定着站在下方、脸色灰败的志村团藏。
两名气息沉凝的暗部忍者如同铁铸的雕像,一左一右站在团藏身后,无形的压力让空气都变得粘稠。植锦长老、纲手、云清、井音等人分列两旁,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中央,气氛凝重得能拧出水来。
“云隐Ab组合的磁遁陷阱,时机把握之精准,路线埋伏之刁钻,绝非临时起意。”扉间的声音低沉沙哑,却字字如刀,切割着寂静,“雷影艾性情刚烈,有仇必报不假,但如此深入火之国腹地,精准伏击火影…若无内应接引、情报支持,绝无可能!”他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冰锥,刺向团藏,“根部截获的密文,‘神树残骸交易’,指向云隐,内容,需要我当众念出来吗?”
团藏的独眼瞳孔猛地收缩,身体不易察觉地僵硬了一下,但脸上依旧维持着那副阴沉镇定的面具:“扉间大人!此乃敌人离间之计!我团藏对木叶忠心耿耿,岂会…”
“够了!”扉间猛地一拍扶手,牵动了伤势,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一缕血丝,眼中的怒火却更盛,“‘忠’字从你口中说出,何其讽刺!夕体内灰败死气的源头,你真当无人察觉?医疗部解剖档案室的异常访问记录,指向根部暗码!还有…”他的声音陡然转冷,带着彻骨的寒意,“你秘密实验室里,那些被神树残根能量侵蚀、发生畸变的实验体…需要我让暗部带人证物证上来吗?!”
最后一句,如同惊雷炸响!团藏脸上的镇定终于彻底崩裂,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惊惶!他自以为隐秘的实验,竟然早已暴露?!
植锦长老倒吸一口冷气,难以置信地看着团藏。纲手更是小脸煞白,金色的瞳孔中充满了被背叛的愤怒和恶心:“团藏叔叔!你…你竟然用活人做实验?!”
云清站在一旁,眼神冰冷如深渊。团藏的所作所为,印证了他血脉记忆中关于神树污染导致人体畸变的恐怖景象!此獠,当诛!
“污蔑!这是赤裸裸的污蔑!”团藏如同困兽般嘶吼,独眼中血丝密布,试图做最后的挣扎,“扉间!你重伤未愈,神志不清!定是受了某些别有用心之人的蛊惑!”他的目光怨毒地扫过云清,“这来历不明的小子,身负邪力,救治手段诡异莫测,夕的异变分明与他脱不了干系!他才是木叶最大的隐患!”
“住口!”这次开口的却是植锦长老,她怒视团藏,声音因极致的愤怒而颤抖,“云清拼死带回灵脉,救下扉间大人!又以匪夷所思的医道手段,将夕丫头从鬼门关拉回!他所用之力,堂堂正正,生机磅礴!倒是你,团藏!为一己私欲,勾结外敌,残害同村,研究禁忌!你才是木叶的毒瘤!”
“不错!”井音也踏前一步,手按忍具包,眼神锐利,“团藏大人,事已至此,何必狡辩?”
面对千夫所指,铁证如山,团藏的脸色彻底灰败下去,如同瞬间被抽干了所有精气神。他知道,大势已去。他怨毒地扫视了一圈众人,目光最后定格在扉间身上,发出一声如同夜枭般的惨笑:“好…好一个千手扉间!好一个卸磨杀驴!我团藏所做一切,皆是为了木叶的强大!为了对抗未来的威胁!你们…根本不懂!木叶…迟早会毁在你们这些…妇人之仁的手里!”
“拿下!”扉间不再废话,声音冰冷如铁。
两名暗部瞬间动了!如同两道黑色的闪电,直扑团藏!
然而,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异变陡生!
“轰隆——!!!”
一声沉闷到极致、仿佛源自大地最深处的恐怖巨响,毫无征兆地爆发!整个火影办公室,不,是整个木叶村,都剧烈地摇晃起来!天花板簌簌落下灰尘,墙壁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桌上的文件、卷轴哗啦啦散落一地!
“地震?!”井音惊呼,瞬间稳住身形。
“不对!”云清脸色骤变!在刚才那剧烈的震动中,他怀中与湿骨林主脉深度共鸣的青木灵脉碎片,骤然传来一阵强烈到极致的、充满了排斥与厌恶的悸动!同时,他刚刚稳固的观脉境视野自动开启,穿透了办公室的地板,看到了令他灵魂都为之震颤的景象!
在地下!木叶村最深的地底!一股庞大、幽邃、充满了冰冷掠夺气息的暗紫色能量洪流,如同沉睡的远古凶兽被惊醒,正沿着某种古老而庞大的根系网络,疯狂地奔涌、汇聚!那根系网络的结构…与他血脉记忆中贯穿祖之国大地、带来毁灭的燃烧根须,何其相似!不,这就是同源!是神树的残根!
更让云清头皮发麻的是,在那庞大根系网络的某个核心节点,空间结构正在发生着极其诡异、极其不稳定的扭曲!暗紫色的能量在那里高度凝聚、旋转,形成了一个不断波动、仿佛要撕裂现实的…漩涡雏形!一股微弱却清晰、充满了冰冷死寂的…异界气息,正从那漩涡雏形中渗透出来!
空间通道?!神树根系暗藏的星际通道?!蛤蟆丸预言的“坐标之锚”…难道是指这个?!
“地下!有东西!”云清失声喊道,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惊骇,“是神树残根!它在…在打开空间通道!”
“什么?!”扉间的猩红瞳孔瞬间缩成针尖!作为忍界首屈一指的空间忍术大师,他对空间的感知远超常人!刚才的震动中,他也捕捉到了那一闪而逝的、极其不稳定的空间扭曲波动!结合云清的惊呼,一个可怕的念头瞬间浮现!
“立刻疏散村民!最高警戒!暗部!跟我去地下封印祭坛!”扉间不顾重伤,强行站起,声音嘶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他知道那个地方!那是初代火影千手柱间当年封印外道魔像(十尾躯壳)残留查克拉和部分神树根系的绝密之地!难道…团藏的疯狂实验,或者别的什么变故,触动了封印?!
“扉间大人!您的伤!”植锦长老大惊。
“顾不上了!”扉间眼中闪烁着决绝的红芒,“若空间通道打开…木叶…不,是整个忍界…都将面临灭顶之灾!走!”他强提一口气,身形瞬间化作一道残影冲出办公室!两名暗部紧随其后。
“云清!”纲手看向云清,眼中充满了担忧和询问。
“走!去看看!”云清没有丝毫犹豫。神树残根,空间通道,这一切都与他血脉中的使命紧密相连!他必须亲眼确认!他拉着纲手,和植锦长老、井音一起,也冲了出去。
团藏被这突如其来的剧变惊呆了,看着瞬间空荡的办公室,脸上闪过一丝错愕和茫然,随即被更深的怨毒取代。他看了一眼门口留守的暗部,知道逃跑无望,独眼中闪过一丝疯狂的光芒,竟也踉跄着跟了上去!他要亲眼看看,扉间口中的“灭顶之灾”,到底是什么!或许…这是他最后的机会!
***
木叶村已陷入一片混乱。剧烈的震动虽短暂,却造成了部分房屋倒塌,村民惊慌失措,哭喊声、呼救声四起。忍者们正在紧急疏散和救援。
扉间强忍着脏腑撕裂般的剧痛,在暗部的指引下,以最快的速度冲向位于死亡森林深处、被多重结界重重封锁的“零号封印祭坛”。云清等人紧随其后。
越靠近祭坛区域,空气中弥漫的那种阴冷、死寂、充满掠夺感的异界气息就越发浓郁!脚下的大地深处,隐隐传来低沉的嗡鸣,仿佛有什么庞然大物在苏醒!
当众人穿过最后一道森严的结界,踏入祭坛核心区域时,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气!
祭坛中央,原本应该被巨大封印石柱和层层符文锁链镇压的、一团如同巨大肿瘤般蠕动的暗紫色肉块(神树残根核心),此刻正剧烈地搏动着!它如同活物般膨胀、收缩,表面裂开无数道缝隙,从中喷吐出浓郁的暗紫色雾气,雾气中夹杂着丝丝缕缕令人作呕的灰败死气!
而在肉块上方,空间被严重扭曲!一个直径超过十米的、不断旋转的暗紫色漩涡正在形成!漩涡中心幽暗深邃,仿佛连接着宇宙的深渊!无数细密的、如同血管般的暗紫色能量丝线从肉块中伸出,连接着漩涡,为它提供着能量!漩涡的边缘,空间如同破碎的镜面,不断崩裂又勉强弥合,散发出令人心悸的不稳定感!那股冰冷死寂的异界气息,正是从这漩涡深处源源不断地渗透出来!
“空间通道…真的…在形成!”井音的声音带着颤抖。
“封印…被破坏了!”植锦长老看着祭坛周围断裂的符文锁链和黯淡无光的封印石柱,脸色惨白,“是人为破坏!有人从内部破坏了核心封印节点!”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刚刚踉跄赶到的团藏身上!只有他,作为木叶高层,知道这个绝密祭坛的存在!只有他,有动机和能力破坏封印,试图掌控神树残根的力量!
“团藏——!!!”扉间的怒吼如同受伤的雄狮,带着滔天的杀意和痛心!他万万没想到,团藏的疯狂,竟到了如此丧心病狂的地步!
团藏看着那恐怖的暗紫色漩涡和搏动的神树残根,独眼中也充满了震骇和…一丝无法掩饰的贪婪,但更多的却是被揭穿的疯狂:“是…是我又如何!扉间!你太保守了!神树的力量!超越忍界认知的力量!只要能掌控它,木叶就能凌驾于整个忍界之上!什么云隐、岩隐,都将是蝼蚁!我是在为木叶开辟万世基业!”
“愚蠢!引狼入室!”扉间气得浑身发抖,胸口的绷带瞬间被鲜血染红,“你根本不知道你在释放什么!那是毁灭的源头!”
“阻止它!”云清的声音斩钉截铁!他体内的青木灵脉碎片在疯狂震颤,发出强烈的预警和排斥!观脉境视野下,那暗紫色漩涡的结构正在加速稳定,与遥远星空深处某个冰冷坐标的共鸣越来越清晰!通道,即将彻底稳固!
“阻止?就凭你们?!”团藏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狂笑,猛地撕开胸前的衣襟!只见他心脏位置,皮肤下竟然镶嵌着一块闪烁着幽光的、鸽子蛋大小的暗紫色晶体!那晶体与他身后的神树残根肉块产生着强烈的共鸣!“晚了!通道已成!神树的力量…终将属于…呃?!”
团藏的狂笑戛然而止!
一道冰冷、死寂、仿佛能冻结灵魂的意念,毫无征兆地从那暗紫色漩涡深处投射出来!如同无形的巨手,瞬间攫住了团藏的意识!
“蝼蚁…也配…觊觎…神之力?”
一个非男非女、带着金属摩擦般冰冷质感的声音,直接在所有人的灵魂深处响起!充满了高高在上的漠视和…一丝…贪婪?
紧接着,在众人惊骇欲绝的目光中,团藏的身体猛地僵直!他心脏位置的那块暗紫色晶体爆发出刺目的光芒!无数暗紫色的能量丝线如同活物般从晶体中蔓延出来,瞬间爬满了团藏的全身!他的皮肤迅速变得灰败,肌肉不受控制地扭曲膨胀,独眼瞬间被纯粹的暗紫色光芒充斥,口中发出不似人声的、痛苦的嘶嚎!
“不!不要!我是…呃啊啊啊——!”团藏的意志在恐怖的外力侵蚀下只坚持了不到一秒,就被彻底淹没!他的身体如同吹气般膨胀,骨骼发出令人牙酸的爆响,转眼间就化作一头高达三米、浑身覆盖着暗紫色角质层、头颅扭曲变形、只有一张布满獠牙巨口、散发着恐怖能量波动的…怪物!
“吼——!!!”
怪物仰天发出一声充满了毁灭欲望的咆哮!暗紫色的能量冲击波以它为中心轰然扩散!距离最近的几名暗部忍者如遭重击,闷哼一声倒飞出去!
“大筒木…金氏…”云清死死盯着那头怪物,血脉深处的记忆碎片翻涌,一个冰冷的名字脱口而出!蛤蟆丸预言中的“星空牧者”…降临了!虽然只是借助团藏躯壳和神树残根力量的…不完全投影!
空间通道漩涡的旋转速度骤然加快!一股更加强大、更加冰冷的意志,似乎正在跨越遥远的星际,即将锁定这个世界!
真正的灭顶之灾,降临了!